轮廓

2010-02-02 14:14 | 作者:曲岸持觞 | 散文吧首发

里,又重回那个走廊。阳光热烈。空气里流动的欢笑,不断升腾。然后变成无数细小尘埃,夹杂记忆腐坏溃烂的气息,渐渐地凝固。我伫立于熙攘人群,如同无数尘埃中一枚,被缓慢定格。接着,渐渐地泛了白。记忆泛了白。

最后,便是漫无边际寂寥无声的空白。

不少次从梦中惊醒,打开壁灯。静默无声的黑暗中,忽然泛起微弱的光线。可不久又被吞没干净。

清晨,阳光在天空里任意地扯着口子,肆无忌惮。如青。最后,穿过繁密的树叶,碎成了一地,明亮耀眼镂花的阴。

清脆的破碎的声音如同一只只飞,在深浅交替的光影中徘徊低旋。

下楼梯,行驶在小巷。两旁巨大树木的叶子,从头顶飞过,深灰色的影子掉落下来,落在时光的青苔上,发出清晰而巨大的声音。车轮碾过一个个晶莹斑驳的碎影。深深迷恋这清晨的气息与这恬适的心境。

转出小巷,前面便是马路。强烈的阳光,鼎沸的人声。穿梭往来的车与行人。粉尘。人的皮肤与身体的气味,如同记忆腐坏溃烂的气息。像极了那个梦境。记忆升腾。凝固。定格。泛白。

寂寥无声的空白。

记忆里的那个走廊。同学们任意地穿梭,肆无忌惮。热烈而张扬的青春。教室里的黑板,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灼烈的阳光从窗口涌进。从走廊的一端,刹那间席卷而来,淹没了一整条冗长的走廊。烫伤了年轻的心,年轻的梦。

记忆,开始变得辛辣酸腐。我开始畏惧那梦中的空白。

黑暗,从某个时空的罅隙流溢出,缓慢吞噬我周围的事物。真实而清晰的痛楚,横亘在血管中,随着血液传递于心脏。

这是遗忘的感觉吗?快乐悄然隐遁,只剩一地斑驳碎硬。

记忆,总是这般的飘虚。如同迷失于大海上的游轮。熙攘华丽,却只能逐渐下沉,直至无从寻觅。

就像我知道那个走廊流淌过欢笑,但确实忘了,为何欢笑。

就像面对纷扰的街头,忘却了何去何从。

它留给我的,只是一个班驳模糊的轮廓,一个能牵扯莫名痛楚的轮廓。

真实而空虚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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