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日记

2010-01-13 07:41 | 作者:白北 | 散文吧首发

(一)

“哥,你说太阳升起,它为什么还要落山那?”“泽,你知道吗?太阳落山还会升起的就像你一样还回站起来。”“雨泽走了,走的很自然,没留下一句遗言却留下无数遗憾。一条无限黑色的丝带将你与我隔离在两个世界,两个幻想与真实同在的世界,我不相信在人世之外还有一个灵魂归属地,然而你走后我彻底相信了。你说过你喜欢清净纯洁。去寻找它,我真的希望那里能有你所追求的,不像我这样悲苦。总有一天哥也会跨过那条黑丝带与你团聚。”四年了我才有勇气写下上面的一段灰色日记

(二)

我与雨泽相识在大学校园里,青澎湃的激情和立志成材的理想让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世故的年轻人结下不解之缘。我清晰的记得与雨泽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开场白“老师你好,我叫雨泽、湖南人。”简清晰的介绍让我陷入尴尬,而他却一脸得意,我却不知所措满脸

苦涩的看着他“我有那么老吗?也许有点我这人看着就老成,高中时同学还叫我老师好呢,而今拖着箱子拿着背包的我却被他叫成老师,能不伤心吗。”我回头看他一眼迎来的却是一群惊讶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射向一只无辜的羔羊,等待着这个被为老师的学生的回答。我没有回答只是无趣的一笑。

幸运的是这里还没人认识我,就算尴尬也只有我自己和一些无所谓的笑者罢了;不幸的是我进宿舍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雨泽,他坐在那好像再等我,等待这被他嘲弄过的无辜者。“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想哭,完蛋了怎么偏和他在一个舍?”然而无却反常的笑了而且很自然,没有一点记恨和怨言,反而是平静和友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一种心境,一种巧合才让我们以后真正的成为朋友

开学后不久我就与雨泽探讨生活、研究文学、一起热音乐、追求想,有许多同学说我们像高山流水的知音—钟子期、俞伯牙,还有的同学开玩笑说你们像‘同志’。“无所谓了,我们只为了自我实现而拼搏。”现在我还清晰的记着雨泽当时的这句话‘自我实现’。但今天我还不能回答他,因为我还没有做到,曾经你我为了一个话题争得面红耳赤,为了一首优美的诗词欢呼雀跃,而今漫漫人生路上只剩我一个人摸着走,寻找自我实现,你却悠然而去,不留下一点回忆,哪怕是一句叮嘱。

当时想起雨泽我都不敢相信他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离开这个如花似锦的世界。刚上大一的时候我们约好毕业之后一起去西北‘探宝’,那时一种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瑰宝’。梦想驼铃摇响,雁落寒山的壮美,感受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的奇特景色观。他也说过:“孤独寂寞是他创作的灵感。”当时我还嘲弄他,总以为他与别人不同,然而却没有想到他的情感会如此脆弱。

他走后的几许日子里我不敢想他,然而却阻止不住空虚梦境中出现他的身影,还是那张白净可爱的脸,圆滑呆板的发型,总给人一轻松感的着装套着他不高的形体,悲苦拌着郁闷的笑衬托那双迷茫的眼睛。我不敢留下他的任何遗物,害怕自己也会像他一样告别人世,只摘录了他生前的几首诗词。

飞跃的心

当静静的坐在书桌边,翻开陈旧的日记,看见一颗飞跃的心,鲜红的、火热的。

当悠闲的走在田埂上,打开原野的心窗,看见一颗飞跃的心,活力的、激情的。

当沉重的走在路灯下,拿出故友的照片,看见一颗飞跃的心,沉闷的、孤寂的。

曾经飞向苍穹的心,而今却变的如此消沉,飞的越高,摔的越重。不想在飞跃却放不下远处的梦,不想失落却总也甩不掉寂寞,没有心的飞跃,就没有梦的实现,有了心的飞跃,又怕摔的很掺。

错过的爱

没想再多说一句,只告诉你走吧,我不怨你,太阳为你送行,月亮为你做伴。

没有期待再留一点牵挂,你一有了新的他,去吧我不恨你,祝福为你护航,幸运为你保驾。

无味的泪水打湿多彩的信纸,却没有留下一点点佳

刺秦王

风萧萧、雨飘飘,壮士一去苍天笑,背负着报国重任,凝聚着肝胆雄心。为了百姓安宁,图个天下太平。

人悠悠、情悠悠,英雄借酒人更愁,钢剑在冰心不寒。刺者无情王有情,为了百姓安宁,图个天下太平。

堂堂男子汉

雨中你为了谁?天地间一声肝胆,花容月下柔肠万千,红烛窗前泪流片片,青钢铸剑酒灭愁颜,桂花片片泪血洒满天,堂堂男子汉,永远都为天,漫漫人生路,共辅永直前。

每当读完这几首诗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很快乐,就像他的诗一样让人激动。

(三)

“雨泽,不要啊。”伴着曲老师一声惨叫,我楞住了神经像冻结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机械的喊了一句“曲老师”就在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曲老师呢?他怎么样了?”我疯狂的向雨泽喊,“同学你要保持冷静,你们的老师已经走了请节哀吧,”医生沮丧的告诉我。“雨泽你说曲老师呢?他到底怎么了?这不可能他不回死的,不会的、不会的~~~~~~~~~~”雨泽一直傻傻的站在那里不会一句话。

再葬里上我见到了师母,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抱着刚过完两岁生日孩子木然的站在那里。哪天我的同学都去送‘这个伟大的人类工程师,最年轻最可爱的哲学讲师’,追悼会上我没听见一句话,只是最后雨泽对大家讲:“老师是为了救他而死的。”我猛然的站起来怒视着雨泽,真想打他却没有下手。

曲老师的离去让系里的学生很不好受,而我和雨泽却像失去最亲的人一样悲痛。想起曲老师那激情彭湃、神采奕奕的哲学课时就黯然泪下。

“雨泽你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曲老师为什么会因你而死?为什么要救你?你为什么又跑到马路中央去?这到底是为什么告诉我?”雨泽死寂的站在那里注视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没有回答我。“你他妈寻死可以我管不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上曲老师呢?他有一个刚刚两岁的孩子啊!你安心吗?回答我啊。”雨泽依然沉寂的看着太阳,“哥你说太阳升起为什么还要落山呢?”“去死吧。”我愤怒的打了雨泽一耳光,看见顺着他鼻孔流下的鲜血我有点后悔,能怨他吗?

哪天以后我与雨泽就很少说话,直到我要去吉林的时候才与他告别:“雨泽我明天要去吉林,一个月以后回来,你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哥你告诉我太阳为什么会落山?”“雨泽你活的实际一点好不好。”我回答不了他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他是一个科学问题,也是一个哲学问题,更是一个人生问题,只有曲老师才能回答他,可惜曲老师走啦。

踏上去吉林的列车,我反复的思考雨泽这段时间的表现和反常情绪,每当我给馨露打电话的时候他总是烦,而且曲老师出事的时候我也是与馨露打电话,而雨泽却去了马路中央,不回怎么巧吧,难道是他对我````````不可能啊我们心理都很正常,虽然雨泽比较孤僻但也不至于有这样的心理趋向,那又是为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中撺动,直到见了馨露我心才平静下来。

(四)

“青雨你到了,路上累不累?”“还好啊,时间不算太长。”我与馨露是在网上认识的,我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没有太精彩的故事,也没有坎坷的经历只是这样简单的相爱啦。有人说恋爱是一种感觉,有了着种感觉就自然会恋爱了,而我却不大认同,就像我和馨露一样靠的是嗅觉,都闻到对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味,这也叫臭味相同吧。馨露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子,性格有点像雨泽,她的人像她的名字一样清香、淡雅,就像清晨草叶上的一点露珠清纯的让人看不见一点瑕疵。

在吉林的这个月是我这段时间最快乐的日子,忘记内心的伤痛烦恼,忘记曲老师躺在血泊中的惨淡。抛开一切繁杂沉重真正的体验一把青春激情,以往我总以为自己很老,老的有点让人接受不了,而与馨露再一起才感觉到一个的烦恼是自我演奏的曲目,内心本无悲,只是你自己想悲罢了。

馨露靠着我的肩,睁着幼稚的大眼睛问我:“青雨,我的性格你能接受吗?”

“能啊你的性格很好嘛,”

“你骗我”

“不会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那你这次来为什么不高兴啊?是不是烦我了?”

“傻瓜,想什么那”我再馨露的脸上轻轻的划了一下,是啊这次来为什么不高兴呢,而且还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还会在我身上。

“你一定是烦我啦,要不然你就笑一笑”

我笑了但是很不自然,哪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馨露给我讲了许多同学的、老师的、还有自己的笑话,她想尽办法让我笑,而我却一直心不在焉。

“馨露,我明天想回去,你和我一起去吧?见见我的同学。”

“什么同学啊?”

“男同学,挺随和的一个同窗好友,你见了回喜欢的。”

“那你就不怕我真的```````”

“馨露你就别想了除了我青雨还有人敢要你吗?”

“臭美吧”

馨露总喜欢撒娇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青雨你想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啊?”“不感兴趣,我只在乎现在的你。”“我以前有个男朋友,”“真的,我不信”“你都说不感兴趣啦,怎么还叫啊?”“什么啊,你想说就说不说就算了,”“我很爱他”馨露语气很低沉“我更爱你。”看着她含者泪珠的眼睛我本应该抱住她,让她在我肩上好好的哭诉。而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告诉她:“这也许是缘分,命中注定吧。”

“馨露,我们分手吧?”在火车开出的那一刻我告诉这个纯洁女孩我一生最不愿意做的决定,我知道是错误的,可我直到今天都不觉得后悔,即使雨泽离开人世,馨露漂流海外。电话那边沉没了好长时间“你说什么?”才听到馨露惊讶的叫声,我真的不忍心伤害她,然而我又没别的选择,“对不起”我有气无力的对她讲“你回到他身边吧!”“就因为他?我可以完全的忘记他,永远不在想他行吗?”馨露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乞求。“可是我忘不了他。”我狠心的挂了电话,馨露给我打过很多电话,包括她的一些朋友求我别伤害她,可是我有没有办法,更不能解释什么,也解释不明白。

(五)

“青雨,雨泽自杀了。”当同学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不象以前那样,而是反常的沉寂,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并不吃惊,只是消沉、自责。

我清理雨泽的书橱的时候发现一本题名为《灰色日记》的小册子:

2002年4月18日晴转阴

我失去最爱的女孩——馨露

2002年4月19日阴

我想自杀

2002年4月20日小雨

我失去最敬爱的老师——曲老师,他因我而死

2002年`````````

2002年5月10日阴转晴

我失去所有的一切,我选择了自杀。躺在楼顶上沐浴和煦的阳光,看见鲜血顺着自己的脉搏一点点的流淌,希望洗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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