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2013-04-22 08:44 | 作者:睛天不下雪 | 散文吧首发

上篇

小镇之恋

那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故事

在黔北,一个很偏远的、邻河边的小镇里,人口虽不多,却有—个县里举脚轻重的名牌企业,许多的相关的职能部门都在那里有派出机构。

玫就是这些派出机构人员中的一个,那时玫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参加工作后不到—年,就被领导派到小镇工作。当时那偏僻的小镇条件很差,很苦。连起码的交通都没有,要到小镇至少要走两个小时的路。

玫到那里后,由于工作和生活环境的关糸,从陌生到熟悉,认识了一个叫晓的人。晓是另一个部门派驻这里的,己经在这个小镇工作了五年。他们这些派出机构的人员都统一住在—幢小楼里。人称"联合楼

,就是联合在这里办公。这个楼里共有八个人,其中有三个是小镇的人,没住在小楼里,其余的全部住在这小楼里。都是—些年轻人,但就玫—个人是姑娘,晓的年龄相对大些,是唯一的—个成了家的人(当时玫并不知道),自然成了这"联合楼"的楼长,过去在玫没来之前,这小楼都青一色的是男人,平时大家在各方面都很随便的,这时突然多了—个玫,他们还真有些不便。比如冲凉,过去他们都是在楼道上冲(因去澡堂要走很远的地方),玫来了就不行了,过去的那种随便自然要受到约束。

由此,晓对另外三个年轻人进行了"约法三章",因为有女同胞在,这样不许那样不准的。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尊重女同胞。在这个小楼里,大家很团结,很友好的相处,就像一个大家庭,很温馨,而晓像家长似的对几个年很是关心。因为只有晓年龄大些,玫和另几个小伙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在家都还是父母骄惯的对像,相对的他们的工作又要忙些,所以晓就主动的承担生活上的全部事情,从早到晚,一日三餐都按时给他们做好,特别是早晨,基本上都是做好了才叫他们一个个的起床。由于大家都是派驻那里的,虽然不是同一单位,但是同住一楼,都需要互相帮助和关心,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小集体,大家庭,谁都能在这里体会到—种家的温暖

那时玫实足的是一个公主,很骄傲,不但能歌,还善舞,人也出众大方。在家的时候,人们都称她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她一来到那小镇,完全成了小镇的一道风景,成了许多小伙子心中的偶像,都想接近她伙子们,都有事无事地往小楼跑。

开始,晓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图,也不知道那些过去不曾熟悉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对他热情,不过晓还是很友好地接待这些熟悉和不熟悉的人。后来发现了这些人接近他的真突意图,他们接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晚不想让玫刚到一个不曾熟悉的环境就受到打扰,于是,他就对另几个小伙子吩咐,下班后尽量不在小楼里呆着,都出去玩,这样就可以避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打扰玫,因为玫这里的环境和人际不是艰了解,晓却无意识中的像—个家长—样关心玫。

起初,玫不知道小楼里的人为什么总是外出,而且很晚才归。更不知道晓的本意,以为是小楼的人对她有什么意见,或者她做错了什么,在孤立她,很是有些生气,后来小楼的一个年轻小伙悄悄把晓叫他们不在小楼里呆着的真实意图告诉了玫。知道真相后的玫很是感动,她感谢小楼里的人对她的关心。

晓为了保护玫,生疏了许多人,有的还是他过去很好的朋友,那些人认为晓不够朋友,就在小镇些散布晓和玫的流言。他们知道晓是有家庭的人,

可他们就想这样的方式报复晓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而对于小镇上的传言,晓却不肖一顾,而玫也并不知道。

可随着大家相处的日子久了,玫慢慢地对晓产生了莫铭的感情,这—切完全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从此,对晓有着一件依恋和顺从。晓说什么她都听。在—起的时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快乐,渐渐地他们交流的话题多了。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只要有晓在,她都显的很开心。可她却不知道,晓其实早巳经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

而就在这时,关于晓和玫的流言就在小镇上渐渐地传开了。甚至那些和晓很要好的朋友都这样认为,个别很好的朋发还很委婉地劝戒晓。

晓很生气,但 又有口难辨。

所有小镇上的这些流言,玫一点也不知道。那时玫的一个同学正追的她很紧,一月至少要给玫写一封信,但玫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情愿,一收到信就要把信给晓看,晓知道玫的心思,但又不好直说,当时晓对玫完全是一种长哥一样对玫,没有一丝

杂念,但直说又怕伤玫的自尊心,不说又怕玫误解他的关心。

为了打消玫的错误的感觉,一次晓回城后,专门把他结婚时的照片拿了一张放在自己的办公棹上。玫看到这张照片后,才知道晓是一个有家的人。悄悄的一个人沉闷了几天,但她还是对晓一往深情,常常对晓通报她的情况,谁又给她写信了,谁又在追求她了。有一天玫拿着—本杂志,对晓说:"这里有一首诗,很好,你也看看吧",那首诗很,标题叫《不一定》。

《不—定》

萍果热了/

不—定掉在萍果树下/

李子黄了/

不—定落在李子树的周围/

真正的爱情/

不一定只有—次"

晓看了后明白玫的意思,玫是在向他暗示一种感情,意示她对他的爱。可他心里明白,他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也不可能给玫什么承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也不可接受玫的还份爱。因为他早以为人夫,为人父,有了—个可爱的儿子。尽管他心里也喜欢玫,但他知道这与爱无关,喜欢可这并不是爱。在晓的心里玫就是一个小妹妹,几个月来他对玫的关心和呵护,完全是兄妹似的,他把她当作小妹妹来对待,他希望她有一个属于自巳的美好未来,他不该去也不想伤害她。他承受不起这份感情,更不能对玫承若给她今后生活中的幸福

于是他故意转过话题时玫说:"你那同学还给你写信吗?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给介绍—个朋友可以吗?"

玫以为晓是开玩笑的,随口就说:"行啊,那天你带来看看。"

一个星期后,晓真的带着—个他的朋友来见玫,可玫怎么也不愿意与这个人见面。待这个人走后玫对晓说:"你真像我奶奶。"晓问为啥?玫说:"上个月我奶奶说想我了,要我回家来玩两天,我信以为真,回去了才知道是叫我回去相亲,真让我哭笑不得。"晓说这是好事啊。玫又说:"你知道是和谁相亲吗?"晓问:"是谁?"玫说:"就是我那个同学。"既然你家里的人都喜欢你应该试着去接受啊,而且他又是那么地受你"。晓对玫说。

后来小镇上关于晓和玫的传闻和流言越传越真,越传越多,最后终了传到了晓的妻子的耳朵里。这时晓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为了玫的清白,他立即做了一个决定,离开小镇。

于是晓给单位提出调回城里,开始领导不解,工作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晓不作解释,只要求回城。晓的领导没办法只好同意请求。

虽然晓的领导同意了,但说还要坚持两个月,要等到有合适的人接替晓的工作。当晓回到小镇后,看到玫时,想到就要离开了这个快乐而很温馨的小集体时,他心里也很难过,心中也有一些不舍。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决是马上告诉玫。

在一个雷的晚上(那天只有他们在,另两个都回去了),晓怕玫一个人害怕,就去陪他,其实他们住在两隔壁。那天玫对晓讲了她许多她的故事,玫喜欢跳舞,还跳舞给晓看,晓看见玫那天真可爱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要走的决心,因为不走,就会无意中伤害到她。于是晓告诉玫说他很快就要调回城里了。

当玫听到晓说要走,心一下就阴沉了下来,许久没说话,此时他们都沉默无语,不知沉默了多久,玫才对晓说;"我知道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我们若不

曾相识该多好啊……"

晓在听玫说话的时候,却看见玫的两眼己经湿润了,且声音约带嘶哑。

而这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个响雷过后全镇停电,玫找来一在蜡烛,晓划着火柴把蜡点燃,可一阵风吹来把蜡烛吹息了,晓又重新点,可点了几次都没点燃,当晓又点时无意抬头看见是玫在吹蜡烛,当晓再次找火柴时的手无意中触摸到玫也正要拿火柴时的手时,玫此刻感到一股暖流瞬间触遍了全身,晓也情不自禁不知不觉地握住了玫的手。

此时雨停了,也没有雷声和闪电,经过刚刚过去的闪电雷鸣之后,出其的宁静,似乎比任何时候的都要静寂,静的只听得到两人的心在促急的跳动声,他们谁也没说话,玫任凭其晓把自己的双手紧握着,久久地久久地也没有分开,此刻他们都有着一种愿望,希望眼前这种宁静永远不被打破……可就在这时,突然又来—个雷鸣闪电,打破了这种宁静,玫不由自主地一下扑到晓的怀里,晓也不顾一切地将玫紧紧地抱入怀中,就这样,两颗炽热的心碰到了一起。晓这时才知道玫在他的心中早己成了—个挥不去的影子,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对玫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要不然他怎会是那么在乎她的感受的呢?

就在他们忘情的相拥在一起的时侯,玫哭了,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不知道这泪是为幸福福还是为忧伤而流,或许两者都兼之。晓深情地用唇轻轻地吻着玫的泪水,然后时玫说了他要走的真像,他对她说;"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有你的未来和幸福,我之所以要走,就是不希望因为我的留误了你的幸福,虽然我心里是爱你的,但我们生不逢时,我给不了你所要的幸福,我们只能做兄妹,如果你不在意,从此我是哥,你是妹,好吗?"

不久,晓如愿地走了,就在他离开小镇的那天早晨,—起床就见到门缝下面有—封信,晓一看,是玫留下的,玫在信说她因不愿意让自巳在他走的时侯流泪,所以她一早就赶车回家了。她要他愿谅她的不辞而别。晓看到信后很伤心的哭了,这是晓第—次为了—个女人而哭,且很真诚而感人的哭。

中篇

拉长的思念痛苦分离

晓回到城里后不久,由于工作关糸也常回到小镇,每次一来他们都有说不尽的话语,倾不尽的相思之情,虽然每次晓来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但对于这种短暂而快乐的相聚,也让玫感到非常的心满意足了。尽管在分别的时候,别离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可晓和玫的心却又沉浸在下一次相逢的喜悦之中。

那年的节过后,晓被单住派驻外地,晓就不能象以往那样到小镇去公私兼顾了,在那个年代通讯是那么的落后,整过小镇也只有一部电话,而打不通的时候多,他们唯—的联糸方式就只能是写信,靠鸿雁传情来倾诉他们的相思之情。晓在驻外地的期间里,见乎是每周一封信,玫也是见信必回。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之间里,他们的通信却达近百封。

第二年,晓从外地回来了,可回来后也是常常出差在外,就在他一次去省外出差的时侯,玫给晓写的信寄到晓的单位,一位好心的同事把信交给了晓的妻子,他的妻子看到信后,很生气,她不得不相信以前听到过的有关晓和玫的事。晓出差回来,她把信递给晓,要晓给她解释是怎么回事。晓看见信后,坦诚地封妻子说出了—切,他对妻子"这事—开始我也并不想伤害玫,也没想要伤害你,我和玫感情完全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尽管我喜欢她,也从心里爱着她,但我从心底里没想到要占有她,我也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属和幸福的未来,我对她的爱,完全是出于兄长对小妹的那种兄妹之惰的爱,你也看到的,我们在信中都是哥哥和妹妹互称对方,我没有想抛弃你,也没有占有她的欲望。如果你不能原谅,你可以恨我,但你千万别恨玫,她是个好姑娘"。晓的妻子只是哭,当着晓把信撕成了碎片,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哭……

后来,晓的妻子给玫写了信,写些啥内容晓不知道,而让晓不没想到的是她们竞成了朋友。晓的妻背着晓常给玫买—些生话用品和吃的东西带去,甚至在晓出差时把玫叫到家里来玩。晓没有想妻子却有这样的度量,两个女人成了好姊妹。

就在那年的国庆前夕,晓因工作上的事要去小镇,晓的妻子对他"约法三章"。叮嘱不许去见玫,更不许在小镇留住,必须返回。晓知道妻子是有些无理取闹,还是违心地签应了。因为他去是为了工作,但又不好怎么说的,只好答应。没想到晓去后由于事没办好,不得不留下来。他也本不相去打忧玫,也想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他也明白他与玫之间是属于那种相爱却不能相守的那种感惰。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去见了玫。当晓出现在玫的面前的时候,他们彼此都流下了激动而幸福的泪,这种分别太久的重逢,让他们不顾一切地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久久都不愿松手,就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对似的。

这一晚,他们谈了很久,说了很多活,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夜,这时晓也无法回到招待所,只得留下来,玫对晓说你住我这里,我去楼下小陈姑娘(小楼里后来的)那里,晓说:"只有这样了,那你也早点去休息。"玫叫晓先睡,她就出去,晓于是脱衣而睡,看见晓睡了,玫轻轻地开门出去。

可当晓睡的迷迷猢糊的醒来,看见玫座在床边望着他,惊讶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玫说;"我根本就没去小陈那里,我就在外面走廊里,知道你睡着了才进来的。看见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惊醒你,我就这样看着你睡。"

这时,晓感动的流泪了。那己是深秋天夜晚了,深夜在屋里都是凉的,更何况是在屋外。晓起床什么也没说,轻轻他将玫抱起放到床上,这一夜,这对相恋己久的恋人,感情的激流终于突破了理智的大堤….… (三)

第二天,晓一早就赶车回城里了,回去的那天他就被领导安排到省外去处理一些工作的事,这一去就是近两个月的时间,当然,在这期间他没忘记给玫写信,倾诉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出差回来后,他妻子递给他一封信,他一看信不是写给他的,是玫写给妻子的,信的内容很短,是告诉她她己有了男朋友,请她放心。还说他的男朋友就是xxx,是一个刚离异不久的男人"。

怎么是这样?你对玫说了些什么?"晓对妻说。

看着玫的信,晓的心粹了,伤心地哭了,这种心粹和哭,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自责,他感觉自己是一个罪人,是自己亲手把玫的前途和幸福给毁了。

晓就这样当着妻子的面为了另一个女人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他也并非是因为玫离开了他而哭,而是因为玫用这样轻率的行为来兑现她对晓妻子的承诺,太不值了,玫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第二天,晓给玫的妈妈写了信,告诉了玫的惰况,希望她能说服玫,不要因为晓而自毁幸福。玫的决定没有告诉父母,要不是晓给她妈妈写信,他们还不知道。对于玫的决这个决定,他们更是无法接受。玫的妈妈动用了玫所有的好友去说服她,劝她,可她就是死了心了,谁的劝说都不听。至于她的这—人生决定,当时小镇的许多人都感到不可思义,包括玫的亲戚和朋友,都在为她感到惋惜。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玫就写信告诉晓,她已于"五一"节结婚了,她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晓幸福。晓拿着这封简短的信,不知读了多少遍,而从信里字行里的几处模糊斑点上,他知道这封信玫晗着眼泪写的…

下篇

有多爱可以重来

从此长达十五年时间,他们不再通音讯,没有联系。只是在每年玫的生日时,晓就会给玫写—封信,但他都是写好后,一遍遍地在心里读给玫听,他相信玫能听得到他的祝福。

尽管他们不再联糸,但晓还是通过朋友常常打听玫的情况,始终对她有道一份无比的牵挂和惦念。他是从内心里希望玫幸福,在心里祝福她。后来晓把他和玫的这段感惰写成文章发表在《婚姻与家庭》上,以怀念他们曾经的那份美好的真情和他对玫的祝福。晓与玫的爱虽说不上轰轰烈烈,但也算得上刻骨铭心,他们从偶然的相识而相知到相爱,也许是上苍给他们注定了的,晓当初选择离开小镇是希望玫不受到伤害,后来玫选择放弃也是为了更爱,在这人的感情世界中和现实生活中,有时爱是为了两个人能在一起,但有时候选择离开却是为了更爱。

也许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或多或少都会有过爱情的辛酸与幸福,晓和玫的这段爱情同样难逃于此,他们有过幸福的美好时光,同样也有过让他们痛苦而辛酸的时候。他们的真实情感经历。虽然只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或一个缩景,但那点点滴滴的细节,一串串地象珍珠般的串起来了,挂在生活的树上,每让人想起,内心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涌动,那是发自内心的,有时甚至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面对过去的一切。

其实缘分有时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经意间为你安排了一场美丽的邂后,让你的心飘荡,让你的情迷茫……

通过这段情,晓深深的明白了,生命里的他,只是玫人生旅途中一个匆匆的旅伴,在相互支持着走出了一片沼泽地后,该分手了,一切皆是天意,命运让他们爱上了对方,也许是上辈子的互欠,偿还之后,他们将各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是他人生中必经的一场情感经历。曾经的美好只能深藏在自己的心里,因为他知道,爱,错过了就会是一生,转身就会是一辈子,再美好的爱一是失去,是很难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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