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 魂

姑娘是淳化生长的女娃

红扑扑的脸蛋吓了个傻

拌着个双眼黑珠子

楞是把个好话说转了化

红绸缎，黑丝袜，

白裙腰间挂

又是沏水，又是倒茶

还把大哥嘴边上呀

分明是叫你好吃了消化

有苦不好的撒

却把个老娘心中骂

——遇上淳化这群淳朴会嘴的娃

——《姑娘是淳化生长的女娃·邓平利》

仲与巫平行，也不知是谁大刀一挥，劈出个四十里黑松林。

有七十二景之多，我家附近就很有几处的，卧虎石虎视眈眈，晒骨桥露骨森森，颠倒佛把什么都颠倒了，化作长空一道。这些景物，远不及嵯峨山的五台那样实在，也不及仲山那样雄奇，更没夜台山巍，柏林山秀，更近乎零碎的凑拼。梳妆台墩、泥河沟壑、石桥镇桥，把个小桥流水，花木草石全都加以归拢，很有见山封山，见水封水的嫌疑。鲁迅就曾很激愤地批评这种做法，说：这种病菌，似乎已经侵入血管，流布全身，其势力不在亡国病菌之下。却不幸把家乡的先民全都加以毒害，深入其骨髓。据我所知，潘仁美病死于异地，却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地被押解了来，杀了狗头；杨家将们的行迹，大抵也不在这里，却也不知为何安营扎寨，占据（七十二景）半壁江山。

无怪周维，也在她的日记里这样写到：响龙潭，蛟龙循水归音；圣人桥，仁义纯土亲情；梳妆台，巾帼儿女心长；血腥石，封杀世间冤孽。

七十二景关于杨家将故事传说的来源，历来版本诸多。据最有权威的官方说法，可能与讴歌杨家将的剧目《黑松林》有关。该剧写宋太宗赵匡胤，因为宠幸潘仁美的女儿，将已判为死罪的潘仁美，改断为刺配。这就导致了杨六郎假扮绿林，在黑松林杀死潘仁美。而另一剧《五台山》，写杨六郎到北国昊天塔，盗取其父杨继业的骨灰，送至五台山。夜居庙中，遇见了五郎延德。也正是，前有四十里黑松林，后有五台山。家乡东南的嵯峨山，也是有个五台山的俗号。无疑，这成了一个移花接木的历史根由。再加上北宋雍熙三年，杨继业在山西朔县南陈家谷口，大战契丹军，射中耶律奚底，坠马生擒，绝食三日而死。口镇亦名谷口，这又为杨家将在四十里黑松林征战，增加了一条口实。史料记载，杨家将的活动地域在山西和湖北省，杨家将故事中，大战幽州在今北京市，五台山在山西、河北省，府谷七星庙遗迹在陕西北。未尝有家乡的零星记载。

终究是没有实在的遗迹。这也难怪，历届有关的政府文化部门，并不把这些景物当回事，更不加以保护，只落得老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听闻一位老者所言：家乡的景物是很有些特点，既不宣扬皇宫大轿之类，也不称道绝世美女。有的是硝烟弥漫，震慑边关，不为家乡的民众所赞，却把个人间道义挂在嘴边，代代相传。

家乡景物的传说故事，自北宋欧阳修成文流传后，一千余年里广为传播，受到人民群众的喜爱。虽说如此，可也很难引起文人墨客的过多关注。毕竟，没有多大的波澜，也没有什么宏大的构建，更多的只是虚无的空造。然而，它却符合了人民群众淳朴民风规律的逻辑，代代流芳。

家乡民众淳朴、善良、浪漫，又不缺乏理智的特性，从传说故事本身的内容，就可看出来。这些景物大抵包括名胜古迹，自然景观，以及接木过来的杨家将故事。充满了对家乡美好河山的赞誉；对革命先烈的歌颂；对杨家将精忠为国精神的推崇。包容了极大的浪漫主义情调，又不含有封建主义思想的陈腐糟粕，这却是很难得的，就全国各处的景物而言。

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流淌着怎样的淳朴情感。我追溯他们的思想境地，期求通过寻找人性的答案，找到那些异样观念的思想根由。我相信，在那质朴的观念中，应当有某种支配他们精神思想的根由所在，从而形成现实观念的纯朴习俗。

我从历史的记载中得知，家乡民风淳朴，当是久负盛名，是很值得回味。这从名字就可看出来——淳化：淳朴的教化，来源于北宋淳化年间的年号“淳化”。由宋太宗赵光义在此立县赐名“淳化”而来。据说，宋太宗赵光义外征失利，为图后谋，转为内治。于是在国内倡正民风，得到全国上下极力响应。三年有余，为验证民情的实效情况，宋太宗赵光义竟化装成乞讨的乞丐，沿街行乞。所到之处，民众都能做到有求必应，很使宋太宗欣喜。为进一步验证民众的朴素情怀，宋太宗赵光义竟对一位向他施舍的女主家，百般挑剔。但不管如何刁难，得寸进尺，始终未见女主家有厌烦之色。反而招徕围观者众，一位老者好言敬上曰：“当今圣上，以德敦化天下，你讨饭之人，理应更加淳化。”更使得宋太宗赵光义暗自欣然回朝，便引杜甫诗云：“喜见淳朴俗，坦然心神舒。”以示满朝文武百官。加之此后几年，国富民强，调兵远征，屡屡获胜，也自当归功淳化教诲。

有位文化界的朋友说，家乡的景物很有个特点：虚无、除歼、惩恶扬善。这也难怪，有着与长城同等军事地位，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的千里秦直道不说；放着震惊中外，硝烟弥漫的“夜台山反击战”不谈，却把个虚无的人间道义挂在嘴边。

自然要说云陵，那是人造的凄凉。位于咸阳城北，淳化县铁王乡大圪村。汉武帝刘彻妃勾弋夫人的陵墓，又称云陵。汉武帝晚年，立勾弋的儿子刘弗陵（即汉昭帝）为太子，因怕他死后勾弋像吕后那样专权，遂逼死勾弋于云阳宫。昭帝即位后，追尊其母为皇太后，于始元元年改葬云阳，派两万将士建造云陵。并移民三千户，在陵西北设云陵邑。陵园，东西横距三百三十七米，南北纵距二百八十三米，四面有阙门。陵冢为覆斗状，底部周长一百五十八米，高三十五米。陵邑，在陵西北五百米处，东西横距七百米，南北纵距三百七十米，地面有城墙残迹。

赵钩弋即钩弋夫人、勾弋夫人、拳夫人。西汉河间（今河北献县东南）人。武帝巡狩过河间时得幸，进为婕妤，居钩弋宫。太始三年生子弗陵。后元元年，武帝欲立弗陵为嗣，恐她日后擅权，遂借故赐死。

赵钩弋是河间人。相传汉武帝北巡河间，看见空中有青紫色的雾气，他询问术士，术士说这地方必定有奇女子。于是武帝派人挨家查访，果然有一个赵家少女，长得艳丽绝伦。但有一件怪事，她从出生时，两手就拳曲不开。有人告知武帝，武帝亲自去验看，果然如此，于是命从人，试图解开赵钩弋紧握的双手，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扳开。待武帝亲自去解，赵钩弋那紧握的柔荑却慢慢展开，手中握着一个碧绿的玉钩。武帝大为惊异，于是将赵钩弋载入后车，带回宫中。当夜便召幸了赵钩弋，封赵钩弋为夫人，称作钩弋夫人。一年后，钩弋夫人怀孕，但十四个月后，才生下一个男婴，取名弗陵。钩弋夫人进封为婕妤。武帝以前听说，上古时尧帝的母亲庆都，怀孕十四月才生下尧，与钩弋夫人生子一样。于是称钩弋宫的宫门为“尧母门”。

一天中午，汉武帝他在宫中睡觉，梦见有无数木人持杖打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醒后尚觉心惊肉跳，魂不守舍。之后武帝与江充谈到了这个梦，江充一口咬定是巫蛊作祟。武帝便令江充随时查办。江充借机诬诈，他往官民的住处，掘地找蛊，只要看见木偶，便不论出身贵贱，一律办罪。后来诬陷到了太子刘据身上，太子发兵收捕江充。事不成，太子刘据自缢而死。这就是历史上的“巫蛊之祸”。

太子已死，面临立储问题，少子弗陵资质聪颖，与武帝相类，只是年龄还很幼小。钩弋夫人又正值青春年少，将来儿子为帝，钩弋夫人必然会干政，恐怕又是一个吕后。武帝思来想去，只有先择一个可靠的大臣，交付托孤的重任。朝中只有霍光与金日磾老成持重，可以托付大事。但金日磾是胡人，不能服众，于是决定授意霍光。武帝画了一幅周公负成王的图像，派黄门赐与霍光。于是左右群臣皆知武帝意欲立少子。

其次就是处置钩弋夫人，以绝后患。一天武帝在甘泉宫，借事故意寻隙，厉声责骂钩弋夫人，钩弋夫人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脱下簪珥，叩头谢罪。谁知武帝竟掉转脸，令左右侍女把她牵扯出去，送入掖庭狱中。钩弋夫人入宫以后，从未经过这样的委屈，此时好似晴天霹雳，出人意外，不由得珠泪盈眶，想要开言问个明白，只是喉中哽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频频回顾，希望得到武帝的垂怜。武帝见她愁眉泪眼，也很不舍，但为了汉室基业，狠下心扬声催促道：“快去、快去！你不能活了！”钩弋夫人还想再说，已被侍女牵出，送交狱中。

这天晚上，被下诏赐死。这天大风扬起漫天灰尘，听到这件事的人都很伤感。后来武帝病死，弗陵即位，追封其母赵钩弋为皇太后。后人关于钩弋的传说很多，大凡是些缅怀的情感，很能激动后人的心，成了江山重美人轻的典范。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慨然写诗到：

老天爷发怒了。

作别了淳，化作了蓝。

下面有一层云烟

下面有一层云烟

老天爷发怒了。

作别了淳，化作了蓝。

老天爷发怒了。

融入了云，烟别了散。

把悲喜写入了人间

把悲喜写入了人间

老天爷发怒了。

融入了云，烟别了散。

老百姓有了怨言，

传颂了故，事化了贤。

传遍了百里方圆

传遍了百里方圆

老百姓有了怨言，

传颂了故，

事化了贤。

老百姓有了怨言，

捏造了神，

仙示了天。

杨家将们扬作了上天

杨家将们扬作了上天

老百姓有了怨言，

捏造了神，仙示了天。

《史记·孝武本纪·索隐述赞》中这样描述汉武帝：“孝武纂极，四海承平。志尚奢丽，尤敬神明。坛开八道，接通五城。朝亲五利，夕拜文成。祭非祀典，巡乖卜征。登嵩勒岱，望景传声。迎年祀日，改历定正。疲秏中土，事彼边兵。日不暇给，人无聊生。俯观嬴政，几欲齐衡。”

历史对汉武帝的评说，古人已有之，自不必再说，但在完人标准的准则下，也应当有点真实性情的感动。在赫赫功绩当中，也应当顾及对老百姓的影响。这也促使我不得不对历史的评说持几分怀疑态度。

或许，这也是历史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