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的宴席

2013-04-14 12:49 | 作者:文武 | 散文吧首发

受常年在外打工的局限,每年的一些节日都无法“普天同庆”,比如一个是祭奠阴阳两隔之人的清明节,一个是与家人团聚歌舞升平的中秋节。

父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十多年来父亲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我的里出现,很多往事也会在一种怀念里浮现在眼前。每年一看到报道中那些清明节扫墓祭奠先人的汹涌人潮,我就会情不自禁地黯然神伤,而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在心中与远在天国的父亲默默对话。毕竟,我心中压抑着那么多的委屈和伤害,需要给父亲说一说的,因为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上,只有父亲才能够给予我更多的理解。

妻子和我离婚时候一直追问我会恨她吗。我说不会。她不相信。其实我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再说了,天都到这般光景了,我也没必要给她治气,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既然大家好合好散,何不实话实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人生苦,而生活的基本要义就是要快乐幸福要和谐,谁又不是奔照着这个梦想去追寻自己的生活目标的?如果现实不能满足这个愿望,换一种活法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又何罪之有?道德的谴责必须建立在道义的基础上才能令人心悦诚服。所以说,妻子就是一个活明白的人,当年她深着我,然后她得到了;而今她厌倦了这种聚少离多而又贫寒的生活境况,想过一种团圆而又富足的好日子,然后她又如愿以偿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以为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天才,就像人们所说的第一个把女人比作鲜花的人是个天才一样。在这个世上,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来来往往,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自然之道。所不同的只是离别时间和形式罢了。

就像一段歌词:总有一个人要先走/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既然天长地久只是一种美好的祝愿,那么只要我们爱过,得到过,无论时间长短,都应该知足,应该有一种不虚此生的欣慰。固然散场后的世界孤寂而又冷清,但曾经美好的过往,将会成为一种永不褪色的记忆,会永远温暖着我们的心,会在我们今后的人生旅途中,一直散发着甜蜜的芬芳。

“悲欣交集”是世间的常态,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种“唯美”境界,亦如天地日月也有残缺,一样令我们在一种叹为观止里,为那种绝无仅有的“鬼斧神工”而激情澎湃。当然,世俗人生,也唯有我们的心灵能够抵达一种完美,使我们能够在前贤先哲们所建立的精神盛宴上,做一个永不孤独、永不散场的饕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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