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泪纷纷

2013-04-05 14:22 | 作者:叶子 | 散文吧首发

清明时节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时候,常常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 ,天上一颗流星的陨落,人世间就会走掉一个人。对于这种迷信的说法,我肯定是置于否定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讲着这些神话迷信故事的老人,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人类把这称之为“自然规律”。我们在小学时就学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可要是你身边真正最亲最近的人走了,我们还能做到泰然处之吗?

有首歌《鲁冰花>>唱的是妈妈,可是今天我想把这首歌的歌词改一下:“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爸,夜想起爸爸的话, 闪闪的泪花,鲁冰花......”爸爸,你离开我们将近十年了,十年的时间不长不,十年的思念从未停止,设想一下我们的人生又能够拥有多少个十年?您在世时,因为脾气急躁,而我恰恰又遗传了您急躁的脾气,所以叛逆的我从来没有让您省心过。左手是责备,右手是呵护,嘴里骂着我,心里疼着我,是您对我一直以来的态度。您不是那种温和慈父亲,您是坚强如山,刚毅如铁的铮铮好男儿。您外表粗狂,内心细腻,刚中带柔,侠骨仁心。

记忆中的您,总是披星戴月地早出晚归,因为您的工作常常调动,所以我和弟弟小学时就读了两所学校。还记得小的时候,到了天的夜晚,我最害怕打雷声,看着窗外电闪雷鸣,我就会蒙着被子躲在您的怀里,那时那刻,我所有的恐惧紧张都会烟消云散,您的怀抱对于幼小的我,就是安全的港湾,无风的海洋。记得大约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您骑着自行车带我到一个远房亲戚家作客,回来时我的一只小鞋子丢在了路上,您发现后又大汗淋漓地骑着车带我往回找,最后直到找到了,您才载着我欢心而归。我在小学时,您就教育我,女孩子不要浓妆艳抹,还对我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所以至今我都不懂化妆。渐渐地我长大了,变的越来越任性自私,常常会顶撞您,而您在我13岁那年就开始生病了,而后长达十年的漫长过程中,您和病魔作着顽强斗争,一次次进院出院,一次次休假上班,今天的我再回头看看,那时的您还是竭尽全力想撑起这个家,希望可以给我们更多的保护和安全感。于是您不顾自己身体安危,带病上班,只到我和弟弟都长大成人,您终于灯油耗尽,撒手人寰。

还记得您最后一次发病,您在医院醒过来,看着您又可以高谈阔论,我和妈妈以为您肯定会再次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我们抱着十分的虔诚向上天祷告,期望您能够继续活下来。可是天不遂人愿,这苍茫的人世间没有真正的救世主,父亲又再次昏迷过去了,等到再次抢救过来,整个人已经虚脱的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微弱。每天在医院里,昂贵的医疗费用让人睁不开眼睛,已经是债台高筑的家庭,仿佛是行走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那个医院的医生很有道德情操的,多次找我们家属谈话,对我们说,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即使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回大地了。理性和情感的较量,我和妈妈怎么会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我们怎么会让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亲人离开我们呢?何况父亲还那么年轻,我们请求医生为父亲用最好的药,只是希望他的生命能够得以延续。直到看着父亲一天天接受治疗,一天天病情还是继续恶化下去,我们才甘心,这样的结果,实际上我们早已猜测到了。

终于父亲在大约两个多月后,在一个薄光微熹的清晨,永远地离我们远去了。临终时,弟弟不在身边,因为那时弟弟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妈妈不想因为父亲的病情影响到弟弟,所以一直瞒着弟弟。直到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弟弟才恍然大悟过来。父亲就这样孤零零地走了,纵然是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是两处茫茫皆不见。纵然是我想您想到沁心入骨,您也不会再次站到我的面前,听您谈笑风生,把酒临风。“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您喜欢的英雄情怀。“晚来天欲,能饮一杯无?”是您喜欢的朋友情怀。妈妈说,您对她是一见钟情。您在一次教师大会上遇到了妈妈,一眼就喜欢了,妈妈那时是不知道的,您回来后,就四处打听外婆家的住址,家人给您处对象您都不要,最后您说出了心里话,您看上了妈妈,今生您就要娶母亲为妻,然后奶奶就请人到外婆家说媒去了。想想,这样的您,性格肯定也是多情的。

传说通往黄泉的路上,盛开着一种极其娇艳的花叫“彼岸花”,花叶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不知道您如果看到了彼岸花,会不会即兴赋诗一首,您可是我们当地小有名气的才子呀!假如您身在天堂,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 有没有您的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共享这份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不的我们没有能够回老家给您烧纸叩头。女儿心有愧疚,只有淡写一些心迹,以表对您的思念之情。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的感人故事,一直代代相传。子欲孝而亲不在,所以父母健全的朋友们,你们是多么的幸运,若能够让我现在再叫一声爸爸,女儿能够叫一次外公,这将会是多么动人的人间画卷呀? 一捧黄土掩风流,一片荒草埋青冢,明年今日的清明时节,我们一定会带着鲜花香烛到您的坟上去看望您的,您不会孤单的,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