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2009-12-20 03:54 | 作者:赵自鹏 | 散文吧首发

掐指算来,我离开故乡已有二十几年的光景了。因中间还能走马观花地来往几趟,所以对故乡的印象倒还没有完全淡忘。

这次,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生病卧床,我顾不得许多,第二天便乘车往家赶。时间已是深,路两边的树叶也大部分落了,即使是没有落的,也早已摇摇欲坠弱不经风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机。汽车在平坦的高速路上奔驰,时而掠过美丽的小镇村庄,时而掠过成片成片绿油油的麦田;也仿佛掠过今天城市的浮华,将我的思绪拉回童年时的故乡。

我童年的故乡经济很不发达,到处是低矮的土坯房和狭窄的胡同。村子的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有白杨树和柳树,一到天,便漫天飘满白绒絮,不自觉地落在人的头发上,跌落在背风的旮旯里。有刺槐和小枣树,它们开的花很香,很远很远便能闻得到,招惹的蜂儿成群结队地围着采花粉酿蜜,不知比现在吃的蜂蜜要好上几百倍;枣树结的果子个虽小果肉却厚,吃起来自然甘甜。当然,生活在这穷乡僻壤的树木,大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树罢了。

童年的单纯、天真、可快乐,对于每个人都是难以忘怀的。记得小时侯,我们小伙伴每每都会结伴挖野菜、割青草,累了大家便玩会儿游戏,都是自己想出来的,比如我们在地上画个圈,然后大家把割的一小把草放在里面,比比仍镰刀谁扔得准,获胜者便拿走圈里所有的草。天热的时候,我们便结伴到河里游泳,虽然乡下的孩子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个个像泥鳅一样的敏捷,想抓住谁也比较困难。冬天的时候最为热闹,我们一起捉迷藏,一块砖头便能玩“占领台湾”的游戏,我们将粗铁丝弯成圈滚着玩,我们用木棒打尜。我们在冰上玩冰球,这数不完的欢乐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翻腾不止。

汽车就像小马驹一样,继续向前方欢快地奔跑着。车厢里的行人有的在谈论着什么,有的则静静地读着报刊,有的则因为劳累,早已进入甜蜜的乡。而我,脸始终朝着车窗,两眼瞅着飞驰而过的树木抑或是房屋,思绪仍停留故乡的一草一木上。

记得前几年回家,看到我们原先居住的老屋,由于无人居住且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了。院子里的土砖风化的没有了原来的印迹。小时种下的小榆树如今枝杈都漫过了矮矮的土院墙,树干上也早已烙上岁月的皱纹。残砖断瓦的里屋,我们栖息过的土炕仍匍匐在那里,证明这儿曾经有人居住过。

汽车下午两点左右便到了家门口,出来迎接我的是年迈的母亲。我扶着母亲来到里屋,卧床的父亲见我回来,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当我得知父亲的身体并无大碍时,一路上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了许多。

晚饭后,我再一次和父母谈起到城里居住的想法,而父母仍以家里有鸡鸭等禽物需要照管为由,委婉地坚持自己的想法。看着父母年迈的身躯,看着他们不容争辩的表情,我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沉默了。其实我心里明白,令父母难以割舍的是他们对故乡的眷恋。在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热土上,有他们倾注的血与汗,有他们曾经的少年梦想青春美好岁月的希望,老年时对过去生活的一种泯灭不掉的回想

整个晚上,我辗转难以入睡。朦胧中,我仿佛听到村边不远处小河潺潺的水声,听到小伙伴戏水的笑声,争先恐后向着一个陌生的地方游去,仿佛是一种新生活在招引着一大批一大批的少年、青年,离开他们曾经的故乡,又去努力建设一个崭新的家乡

作者:赵自鹏 邮箱:zbzzpeng502@sina.com 电话:13869349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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