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

2013-03-21 14:11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流年的清吟依稀荡漾着昨天,时光轻轻踮起的桨响轻得像落叶,堂而皇知地威轧着生命里某个地方最为致命的敏感,斑驳着无数的感激,无数个心心念念的依恋。拈指夹起一颗馥鼻的静默交付深情,眉尖微蹙,烘染一袭清寂的晴丽。目光半敛,向阳,内心便开始泛暖,如晨露初凝,如履三尺清欢,不沾俗世机巧,相忘于步步徐风。

十年繁华抵不过一夕风云,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念去来,岁月如流的迁逝之感。如若那时,要如何说一声再见。原来,你我始终趟不过离别的行期,而离别的恻然又终不为谁挂纹丝偏。我亦怕再不能亲自赶来与你道别,还没有念出无处安放的诗句,人生便潜流了一些不能言传的轻叹与长憾,被寂静湮没,被今天蹉跎,被韶光搓碎,不复记忆,如染血的腕花,凋落一瓣瓣的心殇飞入冷香,惹得人眼疼,心疼。

几许浓得散不开的悲喜还透着清冽的顽艳,种种的妄执,一件件,被搁置岁月的窗台,自知冷暖。生死中不住地依洄,又逃不出生死的薄冷。摆脱不了,亦无法抗拒。惟悴浮生,我深知,那些曾驻足过的悲喜自会得以善终。渐渐地,被年华的呼吸掩盖,被年华的温软消弭,了无痕。我也深知,生死惑尽后自会有一念澄明与空净,尚得一丝安娴,也就淡然了。

雁无遗踪之意,水无留痕之心。山一程,水一程,与你这一程,忆念殊深,浓浓淡淡,隔着山,隔着水,隔着月光,犹如灯前事,逐渐成为无望之望。年华尤远,情网太厚,下一程又与谁同?浅惜浅怜,相知相念,相思多深切,离别就有多浓烈。华灯俪影,恹恹的风月,暗写的信笺我未能续完,而谁还在恋恋前尘。繁花刊落,拾一枚青黛,记忆的暗香已将经年走漏的风砂累藏,酿造,暗藏脉络。

站在梅花树下,心有殊多的颤抖。酒阑人散,容颜淡伫,有一种离别寂静无言,绮情艳语也未必亲近。零乱的霜花如烟如絮,我拨响人生的钟摆,拨开的枝桠,透过冬的门楣,看变老,我变老。我也想,饮一瓢绵长的红尘,饮一朵时光的寡淡,饮一阕花开的况味,饮一幅纯白的心意,燃尽至死方休的美好,把那些经弥的难忘和绮怨雕琢成一桩桩精致的契阔与交集,让时间来浣洗这清泠的芳华。

将近岁晚,一些情愫还盘亘在风里,粒粒未散。我愿偏安这片江山的一隅,抛却悉数,忘记所有的怨怼,细心地浅酌人间情味,和身旁人儿的柔情淡语。若果,我希望这个季节,请暂时把我每一帧哀伤的表情冬藏。我会记得,城里的人儿,你曾在我柔软的心上优美的经过,绽放过千丝万缕的明媚,温暖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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