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鸟与脑木虫

2009-12-12 11:02 | 作者:梅君 | 散文吧首发

午后迷糊,偶尔打盹,眼前一片迷茫,就入了情景,景象全不是身边的景象。 一伞大树在阳光下,阳光来自天空,蓝蓝的天空。树根深入泥土,肥沃的泥土,水分像乳汁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滋养着树,树茂盛地生长。这时有啄木飞来,在树干上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地啄起来,啄开了树的皮,木屑飞溅,树大声喊,疼、疼,不要啄了。 “你身体里有脑木虫,我把他啄出来”,啄木鸟说。 “我怕疼”,树说。 “忍着疼,才能把脑木虫啄出来”,啄木鸟说。 “不不不,我怕疼,我没有感觉有脑木虫,别啄了”,树说。 树不知道身体内有脑木虫,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体验。脑木虫是一种绵软硕大的软体寄生虫,肚皮光滑,专吃树心。它沿着树茎向树心缓慢行进,肚皮轻轻摩擦着,树无比舒服,有麻滋滋的快感,后来就没有了。脑木虫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沟和她分泌出来的棉絮一样的木渣。脑木虫最喜欢吃树的心,那里的木质有湿度,更营养,对脑木虫来说,树心就是天堂。脑木虫一生被天堂吸引。 啄木鸟又开始啄了,多多多多,多多多多。 树却怒了,大声吼叫,“不要啄了,不要啄了,快离开,快离开”。 啄木鸟说:“恼木虫快吃到树心了,再不啄出来,会吃掉你的心的。” “不听你吓唬人的鬼话,快离开”,树疯狂的斥责啄木鸟。 啄木鸟飞走了,无奈地带着遗憾飞走了。 过了天,树就感到头晕、恶心,常常昏睡,浑身无力,眼睛发花,看不清了东西。树以为是鬼魂附体,于是找来巫婆捉鬼,巫婆用了一个晚上,在树周围点起香蜡,烧了火纸,口中念念有词,天明时长长吹出一股妖气,对树说,好了好了。树给了捉鬼钱,巫婆走了。又过几日,树越发没有了力气,于是请来风,让风吹走鬼魂,风用足力气,吹得树歪来倒去,落叶纷飞,却依然不见好转。又请来老虎,让老虎爬上树,咬掉树上的不祥之物,也不见效。 树恨鬼魂,树最终不知道自己死于一只温柔的虫子,树致死也没醒悟脑木虫藏在自己的心脏,舒坦地一点一点吸着树心的汁液。营养丰富了,脑木虫思想起淫欲来,于是繁殖了一窝小脑木虫,围在树心周围,吸汁液。 第二年春天,啄木鸟巡医归来,看到树已经枯干了,用爪子摸摸树的脉搏,又啄了几下,树没能发出新芽,树没有救了,树死了,啄木鸟遗憾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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