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付出,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2013-03-16 15:04 | 作者:虹美一号 | 散文吧首发

十多年前,在我还没准备好结婚时候,我结婚了;在我还没有准备好要孩子时,我的儿子出生了。无论是结婚的酒宴,还是儿子三朝的酒宴,我都是勉强打起精神去应付。没有喜悦,就如同样没有悲哀一样。在冷漠麻木的心态中,我完成这人生中的两件大事。淡淡的忧郁,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喜悦,我成了丈夫,成了父亲,从一个无忧无虑的男孩,变成了一个肩挑重担的男人。

丈夫和父亲的生活,是繁杂琐屑沉重的。家,像一个无形的笼子。我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玩了,也不能自由自在跟女孩交往了,也不能自由自在地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穿自己想穿的东西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憋闷的感觉,像毒蛇,攫住我的心灵。那些日子,我特别的窝火。跟人说话,尤其是跟妻子说话,两句不到,叫大吵大闹起来。有一天晚上,几个月的儿子不知怎么特别的兴奋,睡了老半天,也睡不着。一股无名火起,我给他小屁股狠狠的一巴掌。儿子一惊,恐怖地转过头瞅了我一眼,然后委屈的大哭起来。然后,在抽抽噎噎中,他进入了乡。我看见,他粉嫩的屁股上,留下了几道明显的指痕。那一刻,心里有种绝望般的心疼的感觉。

我记得,儿子刚生下来是,看见他的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感觉很奇怪。妻子笑着说:这是他投胎到我们家时,被用铜锤赶着来的。我说:为什么要用铜锤赶着来呢,难道不愿到我们家做儿子吗?那天,打了儿子的那一天,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心说:大约,在他来之前,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吧。这么小的儿子,一个好父亲,怎么会舍得打呢。

以后的日子,还是在平淡中一天天度过,在争吵中一天天度过,在打骂中一天天度过,在小儿子的哭泣中一天天度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终于有一天,妻子很平静地对我说:我们离婚吧!

说实在的,多少次,曾经在心中闪过这样的句子。心中,似乎有一种对离婚生活的特别的向往,那种向往,有如笼中的儿对蓝天白云的向往。不止一次地,在半睡半醒中,憧憬着离婚后的美好日子。但是,当这句话真的从妻子嘴里说出来时,我却呆了!

从来不懂的什么叫心痛的感觉,但,那一天,我懂了!真的好像,好像,是被一把刀子,从心底最敏感的某处,剜去了一块肉似的。

原来,妻子,儿子,还有那繁琐平淡的一切,早已化成了血,化成了柔,变成了我身体生命的一步分。拥有时,不会感觉到他们重要,而要失去时,却会感受到一种无比的疼痛

于是,我躲避,于是,我殷勤,于是,我哀求,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终于,离婚了!

我送走了儿子。

我独自一人,呆在那个破败不堪的窝里,感受到一种绝望,一种空虚,一种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孤独

我曾经抱怨着我为我的亲人付出的一切。可是,那一天起,无人需要我付出。所以,我哭了。是一种无声的呜咽,是一种汹涌的嚎啕,是一种无网的等待

时间是万能的。而我是幸运的。当有一天,我的妻子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当回到老家,看到我的儿子时,我哭了!我嚎啕大哭。不,那不是哭声。那是我心中的一首歌,他的名字,叫感恩的心。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亲人,你们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那一天,我看见我的儿子,一个人在爷爷家的左前,用他脏得发黑的手,在一只土碗里撮着干豆吃,裤腿的线缝都破到大腿根了,我的心真的碎了!

那一天,我给儿子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背着儿子,在老家的那些崎岖的山路上狂奔尖叫。我看见我的儿子,吃着我买的根棒棒糖,偷偷地笑,偷偷的笑。

也许,我们经常会抱怨,我们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可是,我们的付出本身,不就是一种回报,一种幸福吗?而且,这是此生最大回报,最大的幸福。

趁我们还能够付出,趁我们还有人愿意接受我们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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