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间的沉与默

2013-03-11 10:56 | 作者:谬艾 | 散文吧首发

兰在实际名义上是爸的母亲,我的奶奶。从我记事以来,在这个家里就属她知道我的秘密最多,比我妈大概都多上一半,对于我的故事她从不会觉得烦闷而且也习惯给我讲她的种种心事......总之,在我看来她最值得我依赖

今年腊月没有三十,只有二十九,兰的生日就在腊月二十九。我们一大家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吃着团年饭,她笑了笑替我和弟弟都夹了一些菜,我和弟弟都没有礼貌的给她夹什么菜,她或许在已习惯了,还是笑得那么开。晚上我们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看晚,老家的电视不大但效果不差,我问兰看不看得到电视她替我扯了扯被角说看得到。那晚我多久睡的我几乎是忘了,很美好不是吗?我打心底里珍惜这个不一般的除夕,因为家里人打算等春天到了就让爷爷跟奶奶到镇上去和我们一起生活,明年就在镇上过年

过了初一,我和爸妈到亲戚家里走了个遍,终于在初四晚上爬上了我自己的床,好些天没有拥抱它,我清楚记得那晚我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表姐叫醒我说她要走了,我穿着睡衣站在日的街头与她告别,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转角处,然后再转身回到家里再次爬进了带着余温的被窝。

当天差不多亮了的时候,我闷声闷气地接到兰的电话,她说找我妈有事,我正纳闷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妈时,她在电话那边有重复了一遍说她真的有急事。哦,我听到她疲惫的声音在颤抖。后来初五那一整天我都在为她担心,因为一早兰就随她儿子女儿一起去了区医院,她生病了,而且自己完全被赤裸裸得吓到。

里我听到大门锁芯转动的声音,爸爸回来了。我能从若有若无的声音中猜到他一个人在客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有些无地自容的烟雾转过门缝试图想要躲在我的房间里得以片刻安宁,却不料竟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我的鼻腔,再到食道,但愿最后化为乌有......多久过后他有些嘶哑着喉咙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住院了,医生说还得观察一些时间。”又像是知道我跟妈妈各自的清醒一样。

兰住在医院里,检查结果还没有放出。我看着灰色相框里的兰,穿着大格子衬衫笑得像花儿一样竟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我的兰会突然就这样消失,消失在我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兰说过她年轻时受到过许多人的轻蔑,她说过若一直坚持努力目标便一定会实现,她说过她看到她的儿女成家立业其实真的很欣慰......我的兰,你都还没有见到我的成功你怎么会就这样倒下?我相信你不会,你懂。

我见到兰是在初六下午,她睡得是那么的轻柔,仿佛一根羽毛那般一吹就会飘。在姑姑去水房的时候,我才终于有勇气上前捏住她的手,她手心传来的温度才终于让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才一天时间就仿佛老了五六岁一样,微微颦眉,眼角的皱纹更为突出,脸色苍白了许多。我躲进医院的卫生间里像是害怕见到谁一样,阵阵酸楚。我离开的时候,我告诉姑姑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奶奶才终于走出了医院大厅。

想多了都没有用,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诉你,我的兰。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该是幸运的,难道不是吗?你早我面前故意的逞能,为何在我看来是那么的明显......

出窗外的景物飞快的闪过,我似乎感觉重复的只是听了又吹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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