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法船师父

2013-03-02 22:05 | 作者:姑送郎 | 散文吧首发

罗田是个山区佛教大县,寺院遍布,千万信众顶礼膜拜,诚心供养,香火旺盛。我与佛教的接触,还是从法船大和尚的因缘开始的,亲近师父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福报。

2007年初,我的一本散文集子正在组稿之中,好友刘自然提议写写罗田的高僧---县佛教协会会长、塔山清元禅寺住持法船法师。我也想深入寺院了解一下佛教生活。在一个天晴的日子,我和老刘及网友小草沿着“绿树荫浓”“花茵满路”之曲折幽径,步行来到塔山清元寺。寺庙的外墙是清一色古朴的褐黄色,寺院外借天然美景,内就天然地形,楼阁参差,宝殿、禅房、斋堂均构建得井然有序,疏密有致,香霭缭绕,钟鼓齐鸣,礼佛唱赞不绝。循着佛香,走进正殿。钟声磬闻,我们虔诚的焚香稽首礼佛完毕,由老刘引路径上二楼拜访法船师父。

法船师将我们迎进了他的禅室。师父身材魁伟,慈祥和善,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老刘主动地向师父介绍了我和小草,师父热情地亲自沏茶端上,还布施些水果、瓜子等副食招待,我们一见到师父就感到亲近随缘。我道出了来意,师父却婉言谢绝了。老刘和小草一时忘了场景,高谈阔论起宣传的重要性。师父十分谦虚,言语不多,认真地聆听着,看得出是一个修行非常到位的法师。我尽管不是佛教徒,但是内心对师父十分虔诚和崇敬,感到再固执已见有些失礼和无知,便使个眼色,止住了他们的话题,提议出去与师父合个影。师父欣然答应了,我们三人在大雄宝殿前照了个合影,照完后,我觉意尤未尽,提出要和师父单独合影一张,终于留下了与师父第一次见面的珍贵纪念。 那时法船师父34岁,对网络既喜又精通,办了个罗田佛教论坛,在组织网友爬山活动中,我把佛教和罗田两个论坛网友组织起来,联合举办爬山,法船师父都挤时间参加。那年天,法船师父提议从正面陡坡峭壁方向攀登笔架山。车到山底河西畈,我们抬头望去,在晨曦东照,烟波浩渺的远方,一座巍峨的山脉映入眼帘,正中三峰二坳,挺拔的中峰壁立万仞,如一柄巨剑直插云海,活像一座巨型笔架。游龙、听铃、居士和我陪着师父在旋风殿寺黄老头向导下,自称“登山五勇士”,顺着毛草小路向笔架山进发,黄老手持镰刀,在前砍路,我手柱木棍,艰难地向山顶爬去,师父头戴草帽,身着僧衣,背着个褐黄色的禅袋,轻松地和游龙、居士走在前面,一步不拉,我和听铃在后暗赞师父登山体质和技能好。爬上山顶已到下午时分了,天气说变就变,刚才晴天有阳光,眨眼闪电劈雷、大即至,我们钻进山洞里躲雨,待风来雨停,我们顺着西侧的机耕路向山下走去,谁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刚走到半山腰,又是闪电又是打雷,大雨倾盆,这里没有躲雨的地方,我们五人不要命地向山下跑去,我身材又胖又背着照相机、支架,跑在最后,师父回过头帮我背支架,看我还跑不动,又帮我背相机,这才跟上了狂奔的队伍。

到了山下,有几户农家,我们钻进屋里,对目一视,个个成了落汤鸡,看到相互的惨像,都笑出了声。我们在火塘里燃烧起熊熊大火,把外衣脱了下来在火边烤干衣服。突然,我惊叫一声,看到脚上趴满了山蚂蟥,个个吸得肚圆体壮,我扯都扯不下来,师父拢来帮我扯蚂蟥,一拔下来,血顺着伤口流下,好半天止不住血,师父变戏法似的在他禅袋里拿出了碘酒,为我搽伤止血。奇怪的是他们几个都没蚂蟥咬,我自叹倒霉,师父说,“不是倒霉,这山下蚂蟥有个特性,前面人跑过惊动了它,你最后一个下山,它们蜂涌般爬上你的脚肚子饱食一顿”,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一个道理。此后,我们还组织几十个网友陪着法船师父攀登了天堂寨、天马山、薄金寨、熊家寨、李蟒岩、鸡鸣尖、南道山等十几座境内名山峻岭,拜访慰问了这些条件艰苦、虔诚地在高山顶上念佛办道的年老法师们。2008年盛夏,我们陪着师父登大崎天马山,在沿悬崖小道攀登时,师父告诉我们:这山顶上有石块和砖头砌成的天马山寺,寺里常住着法智等两位比丘尼,一位76岁,一位66岁,她们在山上坚守了30余年。由于登山之路险峻,香客较少,山顶又缺水难以种粮、种菜,她俩其生存状况可谓清苦、清寂、清凄。到了简陋的石垒寺庙,两位年长的尼师见法船会长登山看望她们,喜出望外,双双伏地行礼拜,师父和我扶起了老尼师,走进斋堂,在黝黑木桌上看到一碗黑色咸菜,可见生活之艰辛,法船师十分难过。临走时,师父从身上拿出仅有的800块钱送给尼师,她们不收,直到师父生气了,两位尼师才接过布施。下山的路上,我们忘了欣赏自然风光,却热烈地议论天马山寺和老尼师,难能可贵的是,两位女尼师从盈盈秋波到朦胧慈目,仍不离不弃天马山,其坚韧和执著的精神,可嘉可贵,令人动容,让我们终身难忘。当大家谈及两位尼师在以后年迈无法自理、无人供养时,大家感到茫然,法船师眼睛潮湿了,陷入了沉思。回到寺院,已是幕降临,简单晚斋后,寺里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箫声,那是法船师父,每当心情郁闷、思考问题或心情欢畅、清远淡美时,师父都会静坐禅房,以萧代歌,至于心态是前者或后者,那只能从萧的曲调和声音来分辩了。今夜萧声响起,寺外林中忽然万籁俱寂,连蝉噪啼都蓦然消失。在微微流动的、带着木叶香的空气里,只有那断断续续的箫声在老塔山上空低回盘旋,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吹箫者的手指间起起落落。一曲未了,又是一曲,细心聆听,那是伤感的乐曲,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多次登山活动,我们和法船师增进了了解,加深了感情。师父约我们到清元禅寺坐坐、品赏茗茶,还邀请参加大型佛教水陆法会活动,为之写些文章,拍些照片,我都尽心尽力完成。有一次在法会期间,师父把我叫进他的禅房说,“叶主任,你到我们罗田佛教论坛里当管理员吧”。我问:“师父,我对佛教并不熟悉,能当吗?”师父肯定地说:“能,你待人诚恳,心眼不坏,有善根,边学边干,肯定会干好的。”也许是有善根,也有佛缘,我喜欢寺院安静、吉祥、和睦的气氛,很喜欢寺院那些僧师,十分崇拜法船师……于是,我答应了师父。

师父送了很多书,让我学习一些佛教的知识。对佛教有了初步认识,有次在《谈心》杂志中看到“爱因斯坦说:若问哪种宗教可以应付现代科学进展的需求,那么这个宗教便是佛教”。科学家的话使我很震撼,佛教真是一个伟大的事业,能为佛出力办事是人生中最大乐事啊!

佛教论坛和家乡论坛不一样,网友大都是亲近佛教的人群,而且在网上帖子主流是宣传佛教,行文摄影都渗入了佛教知识。佛教办论坛有绝对优势,全县寺院大都建在风景秀美的山顶或半山腰,夏秋冬,四季都可以组织活动。于是,我们“大别山佛教网”常常联合“罗田论坛” “锦绣天堂论坛” “罗田作家协会”组织爬山、集会、慈善、访寺院活动,同时邀约了一大批优秀网友走近佛教,亲近法船师,如广东的秋月、广西的贝贝,本土的凤山狼、游龙、一刀、寒梅、飞狐、快乐心情、书山剑客、天乙、居士、小草等等网友,首先进入法船师视线的是凤山狼,他的真名叫乐仲辉,50岁左右,一个很威武的军人,副团级转业干部,常着身草绿色迷彩戎装,戴顶军帽,戴个墨光眼镜,长年坚持的晨跑使他身体健壮,爬山越岭,健步如飞,他摄影、写作、开车、电脑样样精通,尤其是对网络软件开发功夫了得,网友们都喜欢他,称他为“狼哥”。在交往中,凤山狼对师父恭敬有加,热心办网,也是很有佛缘,不久,他也投身到佛教事业中来,当佛教网站管理员,成为我的网友同事。

2009年观音圣诞节,大别山佛教网到了鼎盛时期,师父的弟子莲、居士宝莲、凤山狼以及我大力协助清元禅寺首次举办了观音圣诞音乐会,夜幕降临,寺院停车场上搭起了戏台,布置了电光布景,音乐伴奏、歌舞专业队、夏令营学生到位,台下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霎时,千盏万盏莲花灯点燃,台上台下、寺内寺外一片佛光,那千万心灯点燃,传播慈爱,祈福息灾,更抚慰众生,渐起慈悲之心,开启智慧之门。音乐渐起,如仙境再现人间,那佛教音乐音调平和安祥,淡远宁静,风格清幽典雅,使闻者顿生清净庄严之心,“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梵呗的法音令诸佛欢喜,能给紫陌红尘中忙碌、奔波的芸芸众生带来心灵的慰藉,音乐会办得非常成功。在此以前还协助师父成功举办了首届佛教弟子夏令营活动,组织广东、鄂城学生东去四祖、五祖拜佛,西爬天堂寨主峰采风,有我和凤山狼两人拍片,加年轻的广东法智师摄影,佳片倍出,还有法德、圣意师住持讲经、教学、培训,清元禅寺的佛教活动如歌如潮,如火如荼,在鄂东影响盛大,拜访者如云。这年9月,师父聘任我和凤山狼为县佛教协会的管理人员:我任县佛协办公室主任,凤山狼任“大别山佛教网”站长兼慈善办主任,从此,网友们戏称“罗田论坛两条狼(郎)”正式投身佛教事业,护佐法船师父为佛教协会做工作

法船师父,字智度,俗名黄新发, 1974年出生于凤山镇花石村,1992年剃度出家,1993年于洛阳白马寺授具足戒,期间完成大专深修,2000年在当代高僧、禅宗泰斗上本下焕大和尚足下得授衣钵真传,成为临济正宗第四十五代传人常映。师父身兼多职,既是清元禅寺住持、罗田县佛教协会会长,又是市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还是省佛教协会副秘书长,还担任着县、市政协常委的社会职务。

法船师虽年轻有才,工作能力强,但清元禅寺和佛协摆在面前事太多,总是做不完,他每天十分辛苦,有时侯疲惫不堪。看着师父受累的样子,我们十分心疼,总想多做些事为他分忧,我任佛协办公室主任一年后,才真正体会了师父的难处、压力,甚至感到力不从心,手长袖,而师父却日以继夜、辛辛苦苦、默默无闻地操劳着。鄂城有一个皈依法船师的弟子家庭,看到师父的昼夜辛劳,身边又无做事的得力人,非常着急和心痛,家庭一商量,也是虔诚自愿,将一个年富力强的弟子送到清元禅寺出家,于是出现了妻子送丈夫、岳父母送女婿做和尚的感人场景,也和30年代送亲人当红军相毗美,在如今这个信仰危机、浮躁物化的社会,这不仅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事,而且是难以解开的情结。

罗田境内大小寺庙100多座,虽是佛教大县,礼仪之邦,但是个山区,经济条件差,佛教界僧师缺少、老龄化的问题严重阻碍着佛教事业的生存和发展。部分寺庙没有僧师常住,都是居士当家。大一点的寺院法师,多是六七十岁年龄,甚至边远山区小寺庙出家人年老体衰无人供养,生病无钱治疗。清元禅寺也是老僧师居多,我进入佛门四年来,相继几个熟悉、亲切的僧师往生,人世间再也见不到他(她)们,作为平常人的我每每想起,一丝忧伤挥之不去。清元禅寺既是千年古刹的老寺院,又是县佛教协会的所在地,如此重负的法船师无论是在寺院内还是县佛协,想启用僧才代他做事,翻来覆去,却无合适的人选。在寺常住22人中,年过55岁人数过大半,是个准老人寺院,师父除了要考虑清元禅寺日常事务外,只有到广东等外地组织法会筹集资金确保寺院正常运转,特别是这几年的寺院观音殿、藏经楼、大雄宝殿的建设,还有近期天王殿征地和建设,都让师父事必躬亲,劳神费力。

法船师做事认真负责,追求完美。比喻说写一份材料、发一期简报、撰一份总结,从文字错别否到句子通顺,文章结构他都逐字推敲,反复揣摩,周到考虑,他不仅是个真做学问的人,还是个挑大梁的人,难怪他连选连任了好几届省佛协副秘书长和市佛协副会长兼秘书长!在我没进佛协办公室工作前,工作简报,汇报材料、工作总结、典型事迹,都须师父操心动手,辛劳到半夜。我当办公室主任后,开始为佛协写材料时,还要做其它具体事,唉,事多人忙,加上有点粗心大意,不小心出了纰漏,为此,师父从不批评我,默默地改正做好,费了不少心血,我觉得不好意思。第三届佛协换届时召开代表大会时,我既要负责参会代表的报到、住宿、吃饭,又要负责会议文秘材料,撰写主题报告、会议文件等等,人忙得跳脚,总想有人帮一下。报告、文件、会议指南都没专人校对,俗话说:“校长带校工、煮饭带打工”,真正负责办文办会清头的只有我一个人,在会议报到上午,我匆匆将《主题报告》和《章程》印了起来,又到布置会场,到酒店查找签到代表,对未到代表再次追打电话,晚饭后,市民宗局领导调看会议材料准备第二天会上的讲话,我看完会场布置和清点完报到代表的住宿后,到10点多,我进宾馆关了手机、洗刷完上床休息,心里总像有事,睡在床上翻来复去不能入眠。第二天大早,市佛协王主任告诉我一件事,昨晚10点多后,市领导发现《章程》几个地方有很大的失误,法船师父打电话找我,关机了,于是师父便亲自修改,还连夜重印装订,一直忙到大天亮,连眼都没眯一下。后听说这事,我难过极了,自己的失误带来师父彻底未眠,我真想师父狠狠骂我一顿,可师父很有修养,他没批评我一句话,而且从不提及此事,每想到这里,我感到羞愧、惶恐、自责,越来越觉得对不住师父了,就在这次会上,由师父提名,众僧师代表投票,选我当三届理事会秘书长,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会吸取教训、改变方法,做到万事不乱套,琐事不烦心,减少了差错的发生。

有人说:文学与佛教相联,源远流长,善良与佛教同根,正因佛教劝人“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确,我与佛教的缘份似乎是前世所修,对法船师的情感与日俱增,不离不弃,最终,师父的思想、言行无一不在影响着我的后半生。

法船师父是个菩萨心肠的好法师,关于他的慈善有很多版本传说,要数印昭师讲的“法船师解襄放贼”故事最为感人。2001年正月的一个晚上,值班僧师捉了一个小偷,法船住持闻声赶来,看见小偷只穿两件破衣烂裤,打着赤脚,见了当家的,吓得颤颤惊惊腰都伸不直。师父和蔼地问:“是那里人?这冷的天穿这点衣服么受得了?”小偷答:“我是浠水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办法,师父!”师父听到这里从住处拿200元钱塞到小偷手里说:“快回去买件衣服,我看你年龄不大,回家里好好劳动,自食其力挣点钱,再不要出来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小偷眼里泪水直往下滴,他猛然跪到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说:“对不起,师父,我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丑事。”自此以后,再也没听说这个年轻人出来偷东西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也是法船师父“以德报怨”开示迷茫众生的典型。

我在法船师父身边工作了五个多年头,师父救贫助困的故事时有耳闻目睹。师父救助支持的一个叶姓孤儿,已读完大学、娶了媳妇,小俩口都是乡镇党委书记之职,多年的抚养支持,年轻一代在情感上把寺院当老家,把师父待为父母。此外,每逢老历年底,师父都要安排佛协办公室上山下乡,慰问年老贫困法师和居士,想方设法让僧人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有所医。”

省佛教协会长正慈法师在2006年到罗田视察后,在他写的《清元寺纪行》文中高度赞赏了法船师:“年轻有为的法船法师,以他的人格、僧格,以他在佛教中行持得来的智慧,在谱写着罗田县新的佛教历史新篇。他在默默无闻、辛勤的耕耘着。从他的身上,让人看到佛教的希望,真心祝愿年轻的法船法师能够一如既往,不改初衷地为一方民众百姓赐福,以弘扬佛法而自强。”的确如此,师父没有辜负正慈会长对他的鼓励和希望,他一直把心放在罗田、黄冈佛教事业上,把牵挂放在众多僧师之中。山区边远小寺庙,随着时间推移,孤单的僧人老的老了,病的病了,无人照顾、无人奉养,谁能为这些老僧师过上幸福的晚年买单呢?这是摆在师父和佛教界面前严峻的事实。有一年冬天,大雪飘落,境内北部高寒地区的一位老僧师孤独一人病死在寺庙里,等半月后才被人发现,老鼠把老僧师尸首的眼睛都挖了,这次事件对法船师触动很大,他闻讯立即赶上山,组织法师和信众帮助圆寂者助念,举行法会超度。孤独老僧师的养老归宿像块石板压在师父心上,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法船师父经过深思熟虑,想到办佛教福利院才是解决孤独老僧师养老的唯一途径,并开始动手筹办福利院。地址选在城关圆通寺,将三层居士楼划为福利院老僧师厨房住宿生活区,我和凤山狼陪着师父上山下乡,把深山老林寺院里孤独老僧师们接到圆通寺,添置生活用品,为福利院成立奠定基础。

2010年3月29日上午,古朴庄重的圆通寺佛旗飘扬,装扮一新,院内表演着多彩多姿的传统龙飞狮舞和佛教文艺节目,山门外,车水马龙,人流如潮,礼炮震天而响,到处充满了一派节日喜庆气氛,这里如期举行了隆重的罗田县佛教福利院暨揭牌庆典活动,省、市佛协和县委四大家领导和高僧大德及信众千余人参加了盛会,当天就接收捐赠善款十多万元。

县佛教福利院是罗田县佛教协会创办的佛教慈善机构,主要是为了照顾一些独住寺院,无依无靠,且年迈体衰的出家僧众或学佛老居士能安心办道,所提供的修行场所。先后有16位孤独老僧师入住了福利院,安心念佛修行,颐养天年。法船师父经常带着外地信佛商人老板到福利院看望老僧师,逢年过节都上门慰问,每年再忙,他都准要时参加福利院召开的总结会,老僧师的吃、喝、住、穿等都予考虑。

2011年初 4月份,身健如牛的凤山狼突然病倒了,医生初步确诊为肝硬化、肝腹水,在当地医院住院治疗不见好转,主治医生建议去中南人民医院确诊,法船师父安排小车送他检查,结果是残酷的,令人心痛的,军人出身的凤山狼病却这么严重:肝硬化——肝腹水——肝癌,三病聚集在他身上,如何抵挡得起,医师按临床经验预言,凤山狼的生命可能只有半年。

万密斋医院里,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盖着日益消瘦而脸色黝黑发黄的凤山狼,法船师父和我们经常到医院看望他,师父少年时学过中医,总是用传统的中医辩证理论开导凤山狼,使他树立战胜病魔的信心,对自已的康复充满了希望。师父深知凤山狼的病情不好,他从自已多年节省的单费中拿出2万多元。送给凤山狼治病,我们带头多次看望狼哥,并组织几个重点寺院和网友分批分时间前往医院看望凤山狼。

秋风来了,树上残叶飘然而下。到了9月底,凤山狼的病情愈来愈重,我们陪师父去医院看望他,他瘦得不像人样子,叫人无法相认,我们想起当年和大家爬山越岭的狼哥,他总是跑在前,威风凛凛,健步如飞,而今却奄奄一息在病床上挣扎,真是好可怜,我们流下了难过的眼泪,师父眼眶里也浮出了泪花。凤山狼挣扎着要在床上坐起,我和师父赶忙扶他,把几个枕头垫住他的背部,他喘了一口气几字一停地说:“师父---我可能---不行了--对不起---这生我无缘拜你为师----到来生---你还收---我这个弟子吗?---你要答应我?!”师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地说:“我答应你!”凤山狼脸上露出了微笑,再也没气力说话了…….师父的人格、僧格的魅力是无穷的,身边人对他祟拜程度达到顶礼膜拜,不止凤山狼一人。无独有偶,2008年秋,法船师父的年轻司机峰儿因患重病,久治不愈,病入膏盲,大限来临之际,虔诚地礼请法船师为他剃度入佛门,剃度拜师不几日,便圆寂了,其前后场景十分感人。

10日20日,凤山狼的妻子来电话,说狼哥要来塔山看师父,这时,清元寺正在举办大型水陆法会,人多很热闹。我们在寺院门口接到了狼哥,这天狼哥的精神很好,人虽瘦得变了型,但身着咖啡色便服,戴墨光镜,手里拿枝登山常用的手杖。在师父的禅房里,我特地将他安排在师父身边坐着,大家为了活跃气氛,都说些愉快的话,大家笑了,狼哥也笑了,但感到笑得不太自然。最后,师父提议为他和狼哥拍张照片,我按下快门,看到狼哥笑了,这次笑得很开心。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凤山狼要下山到医院打针,师父亲自驾车送狼哥,当走下师父禅房数十步台阶时,我手挽着狼哥的臂膀帮他,感到可怜的狼哥上衣袖子里手臂瘦得只剩骨头,显得空荡荡的,我猛地想起刚才狼哥妻子单独和我说的话,凤山狼这几天非要上塔山,今天来清元寺看师父,他的精神特好,也有力气,真是个怪事?!这种现象对即将离世的人来说叫回光返照,也叫来向师父辞路的,至此,我心里一惊,狼哥可能不会久远了!!

果然不出所料,十几天后,也是11月1日早晨,我正和一群摄友在九资河徐凤冲拍红叶,师父打来电话,说:“要去看凤山狼,不知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我立刻电话联系。当拨通凤山狼手机时,电话那边是狼哥女儿接的,她哭着说:“我在家里,爸不理我,我怎么喊,他不答应我!”我在电话里将情况报告了师父,师父懂医术,他连连说:“大事不好,凤山狼哑了,他是肝昏迷!”并驱车赶到狼哥家中。

按照狼哥生前的意愿,在他往生的前后,请师父率福利院院长释法来等法师为他助念,送他去一个美丽的西方极乐世界。在狼哥的卧房里,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身着崭新的军服,戴着军帽,鲜花瓣雨、梵乐萦绕,师父们和信众分立两侧,齐诵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法船师很悲伤,本来就感冒了,又没休息好,病情有加重之势,我们都劝师父回去休息,但他坚决不同意,在狼哥身边连续守了三个昼夜,于是,一个戎马生涯、从事特务情报工作、官至中校的凤山狼在师父的诵经声中离开了舍不得他的妻子、儿女、师父、网友、战友,去了另一个世界…..。

办完凤山狼的丧事,法船师父劳累伤悲,病了半月有余,凤山狼的离去,师父失去了佛协工作的一位好的助手。按照师父的旨意,我默默地接过狼哥没完成的佛协慈善工作……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我独自倚在临近义水河的窗边遐想、沉思。在与佛教接触和法船师身边工作的几年光阴里,我还做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等事务,与当今社会各阶层采访接触,佛俗两界,身兼数职,角色转换。一边是芸芸众生,滚滚红尘,世态炎凉;一边是清远淡美,万事皆空,唯我佛祖。我喜欢这段时间的人或者事,人讲人缘,佛讲佛缘,缘来缘去,但让我最受益还是法船师的开示,“学会放下,感受从容”的思想趋于成熟,“四摄六度”“居家修行”上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感觉自己就在天上一样。看人间多少事,多少世风不古,贪欲难填,纷争不休,苦累忙碌?真有“天上只一日,世下数百年”之感觉,是呵,佛教既为“治心”之学,亦为“教化”之学,佛教是个大智大慧的地方,她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净化、升华。《佛说吉祥经》曰:“勿近愚痴人,应与智者交,尊敬有德者,是为最吉祥。”在茫茫人生路上,我和狼哥等网友有幸结缘法船师父,师父用宽厚的胸膛包容我们,用睿智的思想启发着我们,狼哥在师父的阿弥陀佛佛号声中安然而去,我们在师父身边虽是忙碌、虽是清苦,但我们走的是遵循吉祥之道,做的是为佛教事业勤奋精进的事,所以,我们就是最吉祥的人,我们就是最幸福的人,我们就是最快乐的人。

 阿弥陀佛。

写于2012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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