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景依旧

2013-02-27 08:33 | 作者:疏影 | 散文吧首发

每次出门,似乎都是在下,像是老天故意为之。暮霭沉沉,无边丝雨,江南的此刻,已是意萌动。杨柳虽还不见其婀娜之态。却也能从这丝雨绵绵柔情中辨出一二。本该细细品评的时刻,却在整理行囊的琐碎中无暇顾及。

依稀回想起年幼的这个时候,窗前微雨,我依偎在奶奶怀中,听她讲起动人的故事。只是这样的幸福光景,终究只能是回忆了。

收拾好行囊。来到奶奶房中,窗前风景依旧,只是奶奶不如往年精神了。这些年来的病痛,加剧了她的衰老,记忆中乌青的头发早已斑白,鬓前的几缕银丝像是枯萎的爬山虎一样耷拉着。这一刻,我的心中突然涌出莫名的刺痛与酸涩。

她并未察觉出我的到来,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眉间的愁容如同皱纹一般紧蹙着。我走向前,握住她干枯的手,那一刻,温暖在心底氤氲着。我没有说话,倘若我一开口,招来的只有她无尽的唠叨。耄耋之年,她的愿望真的不多,或许只是儿孙的平安而已。这个操了一辈子心的老人,此刻心中想的仍然只是这些,不曾有丝毫改变。

“多情自古伤离别”,柳永感叹的只不过是儿女私情,而我,感叹的却是这无法斩断的亲情。或许,这细雨是酝酿已久的情绪,只是在此刻喷薄而出,虽不汹涌,却滴滴叫人愈加不舍。我的远行,是自己前程的一小步,给这位老人留下的却是太多的牵挂与不舍。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孙子早已不是当年怀中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了,所以这一刻,她所有的叮咛只化成简简单单的一句,“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明日的火车,带我去的是一个名叫北京的陌生城市。那里,没有江南这般多情的春雨,没有我熟悉的回忆,更没有眼前这位老人的关怀与呵护。是的,我虽已及加冠之龄,却仍会像儿时的自己在奶奶怀中撒娇。世界上再也没有这样的地方,让我肆意妄为,回归那最初的质朴与童真。

我不知道,奶奶还能这样守候我多久。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和她而言,都是珍贵的。我知道自己太过于依赖她,即便强大的路上不能再有依赖,可我始终舍不得丢开她对我那份浓浓的。从二十年前我诞生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因为我的到来而不同,而我的人生也因为她的呵护而温馨

窗外风景依旧,就连雨也如同曾经,只希望这一刻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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