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下的小街

2009-11-27 22:31 | 作者:漫晴依缘 | 散文吧首发

日午后,一抹柔柔的风从门口吹来,虽然是冬日却没有寒冷的感觉。难得好天气,我却被一种无名的诱惑迷住。把手放在上衣的两个兜兜里,披上一缕温柔的阳光,向小街的中心走去。

小街并不大,是四周一栋栋工厂围出的一小块地。小街和我虽说靠得很近,但我若非有目的绝不会踏进小街一步。为了购买商品,每次都来匆匆回忙忙。今日只是想出去,便慢慢悠悠地走。心平气静地漫步时,感觉平日很长的路突然变得很。我的心绪全不在路程上,而是在再过不久的离别中。我将会离开这个地方,也许将和它永远告别。错综复杂的社会中,有的人就像这条通向小街的小路,凹凸不平,崎岖坎坷。每天都不辞辛苦地承载着来来往往的人,承受不道德的人吐口沫,扔垃圾,就算把它来个面目全非,它依然那么静静地躺在河岸边,继续让复杂的人群从它身上踩过。虽然到最后,也并非能够弄个好的名声,也许还从来不受人瞩目,可是它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自己历尽沧桑却不诉一句苦,任大洗涤,任寒风袭击,然始终不为自己可怜什么。然而有一天,突然来了施工队,说是美化小区重铺小路,小路就这样被来回的货车拉去远方填海了。而她,被命运带到另一个地方,除了曾经存在过,别无其他。

小路很新,很平坦,但它对于我很快就没有意义。人生中,我就这样常常在不经意中失去,与美好的姻缘擦肩而过。过去,阿姐和我谈起他,她说得比较简单,因为没有见过面,又听闻他是一个平凡小生,便不以搭理,甚至还如给他投了一个炸弹,让他暴跳如雷。昨晚,阿姐再次和我说,他和我有共同的好,一样爱读书写文,一样淡泊尘世,一样诚恳善良……他就像新修的小路,外貌端庄,内心厚实再也没有倒塌的担忧。可是,我能留在这座城市,我却离不开过去。过去,我对他毫无尊重之意,如今何来脸面站立人前!于是便以此推诿,也告诫自己走在路上须紧记,不管它表面的泥泞如何不堪,也不是百无一用之物。表面的东西,往往证明不了什么。

午餐时间已过,小街上行人不多。只有那摆摊的摊主在忙碌着洗刷碗盘。转弯的那家杂货店现在变成了羊毛衣专卖店。小街一直都在悄悄的改变,它离我很近可我却从未知晓它的改变。走出来,心情舒畅得多,眼界也宽广得多。就好像人的感情,总在一天一点地慢慢变化。还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小街的朋友都对我恭恭敬敬,热烈欢迎。如今,见我一个要走的人,打不起任何的精神。是啊,那些热情的招待应该留给新人,我这些要离开的人除了能够带走回忆以外,其他的都不能够,更别说要给他们留下些什么。

小街的两旁,三头半个月地变化着招数竞争生意。在门口用白纸黑字展示“本店转让,所有物品亏本出卖,最后一天,亏本清仓”。我来这里两年,看这些话已多次,却不见他们搬走,而且是过一两天又换一个名儿重新开张,然后挂着“新店开张,买二送一”。生意人大多如此,不该以为怪。命运就是这生意人,来回地变着手段折磨我们。一大早提着亮堂堂的阳光送走黑色,然后在中午的时候没有预兆地下起磅礴大雨,黄昏时分又降落斜阳照芳草。其实,不管我们遇上的是什么天气,我们的时光亦不能倒流,花钱买了“打折”的劣质物品也无法再退回。

我没有太多留恋那些不好的东西,只把脚步向大商场迈进。商场里的商品淋漓满目,光耀照人。或者可以比喻说是宫殿吧。这是离上次半个月后第一次踏进商场,里面的摆设依旧,档上的产品价格还一样。他们就这样自顾自地经营,虽不用像外面的小店激烈竞争,但在小街它始终是最瞩目的风景。尽管外面的商品平宜如泥,但也没商场里浓密的人影。有的人就像商场。他们不站在门口拉拢陌生人做他的朋友,就能引来成群结队的朋友登门拜访。正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从小街绕了一圈,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绕了很大的一圈,还是要从来时的路回去。来的时候领悟过,使得心中再也没有迷茫。深呼吸,把冬日的暖风吸到心田,吹绿心中的大江南北,把柔暖的阳光轻轻地放在兜兜里,让手心手背都温暖。我的人生,所求甚少,只愿离开之后心不会太悲伤。小街,只是一个过客,真不需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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