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不娶

2013-02-25 17:20 | 作者:华丽的木偶 | 散文吧首发

卓文君当垆沽酒只为情,而我们煮情为伤,皆成了无人可依傍的离人。

都说相的人都期待那份真,等待最后还是没谁真正来关心?原本以为回家能寻找一个能安身立命的人,困顿在现实的面前,只能更加伤心。想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可是曾经已结成了疤痕,变成深深的烙印,熨刻在额头,就像一个犯人。我该怎样放手转身?落樱煮酒,醉的只是一个破碎的心。

那些在外面漂着的人最能体会孤独让人怎样无奈的生存。那些漂着的人,谁能看见他们的伤痕,谁来倾听他们的心声,他们也幻想美好人生,可只能望着孤独的一豆灯,夜的出神,痴痴的等。这是时代的无奈还是宿命的注定?婚姻就像一个望月的细柳,望断秋水望穿咿呀的舟隐,望到叶落望到花缤纷,最后只能看落叶无数,枝丫秃顶。

城市的夜晚多么的璀璨,只是没有谁在身边陪行,一个人简单的生着,受伤的心渐渐的清醒,说自己也看透所谓的爱情,再无当初的纯真

怪只怪自己爱太深,看错人。付出的就像一粒微尘随风远去,收获的也烟消云散,面对儿女自己像一个路人。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情太深,伤也深,此后,自己做一个很现实的人。

推开城市的大门,我们渐渐出卖了自己的感情,明码标价着自己的青,这样的选择就像一个大火坑,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难道我们自己还要决定孤渡终生?还要让年迈的父母不得安心?做一个不不义不肖的子孙?

一个人在外看着医院的四壁独自忍着身体的疾病,没谁愿意分担尖针的刺痛生活的残忍?

一个人吃三餐饥饱暖冷,谁人愿自增自煮自酌?

一个人漫漫长夜里的惊醒,看着黑黑的房间想要打电话,谁还再等着你无病呻吟的矫情?

一个人面对工作的压力拼命的抗挣,没有谁看见你躲在角落里的泪湿衣襟?

好想遇见一个人,好好爱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永不被时光覆没。

可是,这么久了,没有谁愿意走进自己的生活。年过完了,自己也得回去工作,就像蜗牛躲进自己的窝,一个人无路可退的活,慢慢地虚度着光阴。

好久了,没有了你的音讯,回公司了,我也能见到你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对你说?说我在你宿舍的对面一直看着你,看着你上班下班,看着你灯灭灯着,看着你出去回来,看着你伤心开心;说我们都是孤身,我愿意和你过一生,说你不嫁,我不娶;说你家就是我家,我家也是你家;说等父母老归山林,孤身的我们去何处都能开心的生存;说不惑之龄的人或儿或女,都要早些生一个,好延续香火,老了,好享受天伦之乐?

呵呵,也许,你会这样说吧:

“你自己都一无所有,还能给我些什么!这些你都是一厢情愿的天真。我只是需要平静的生活,时过境迁,你也不是当初的少年。我要找一个同村的小伙,方便照顾父母,经营一个故乡的家庭;我害怕异地的婚姻,距离会淡漠了一切,我害怕为爱泪水滂沱;我不想也不能再跌倒一回,我跌不起,伤不起,也爱不起,更玩不起;我想要的,你又拿什么给予?我们的距离那么远,在一起真不现实,算了吧。你会遇见一个适合你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就做普通的朋友吧,请你不要在打扰我的生活!”

也是,我还能给你什么呢,我只能感叹造物弄人。

明知道这段感情没有结果,我却无法从中解脱。用酒精麻木自己,用工作困顿自己,用幻想安慰自己,甚至用死亡威胁自己…每一个失眠的夜,心碎的折磨,才相信宿命谁也挣不脱。我想放手,让你自由的生活。可是离开你,我该怎样去过每一个绝望的日子?在爱的漩涡,我相信一个关于彼岸花的传说:

“他们都说,你我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却不知,这是你我永生的相守。我们曾是三生石上的旧精魂,千年相伴,看尽世间尘缘,悲欢离合,生死轮回。

那日,佛说:你们需入红尘。我向佛问我们的姻缘,佛闭目,‘毕生只得一面之缘。’

我问佛:

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

前世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

前世一千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识。

前世一千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

前世一千次的相知,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爱。

然而当真?佛笑而不语。

我落于忘川彼岸,生在三途河畔,此地阴郁而凄冷。只有一座和桥上那个年年岁岁都守着一锅汤的老人。五花八门的人从我身边走过,走上那桥,喝下那碗中的汤,又匆忙走下桥去。一些人走过的时候,我会听到缠绵的哽咽,世世代代的许诺。 我恻然,而那桥上的老人却似什么也听不到,依然寻常的乘着汤,送于上桥的人。

日期久了,我才知晓这桥叫做奈何桥,这老人,唤做孟婆。

我问孟婆,那响起的是什么声响?

孟婆说:那是铭心刻骨的爱,铭心刻骨的恨,是人间最没用的旦旦信誓。

本来,孟婆那碗中的汤,叫做孟婆汤,是能够忘却前世的,上桥的人喝下去,便会将这一世一切的恩怨情愁统统忘却…然后期待下一次的轮回。

我问孟婆:他是不是也会忘了我?孟婆不语。

我问孟婆:我什么时候会开花。孟婆说:到了开花之时便会开了。

我巴望着花开,希望开放最美的面容,期望着和他毕生一次的想见。

孟婆看着我,叹一声,又要是秋彼岸了!

我怀疑。

于是,我知晓了,春分先后三天叫做春彼岸,秋分先后三天叫做秋彼岸,是上坟的日期。

秋彼岸初来的时候,我诧异的发觉自己开放出白色的花朵,如霜,似雪,铺满三途河岸。

孟婆说:有了彼岸花,这黄泉带路就不再寂寞了。

彼岸花?她说的是我么?不,我叫曼珠,不叫彼岸。

一年一年,我在每个秋彼岸的时候按时绽开,一片片的。我终不曾看到他来。

他终归还是来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开放的时候,匆忙的来了。 匆忙从我身边走过,我拼死的叫他,沙华!沙华!他似全然失掉听觉,就这么匆忙走过,让我连他青衫的角也触碰不到。

我呜咽。孟婆冷冷的说:他不叫沙华!

‘不,他是我的沙华,三生石上的沙华。’

当泪再也无法流出的时候,我开始缄默。

每年秋彼岸的时候,我依然沉默的绽放,送过一个一个来来去去的亡魂。 一千年里,我看着他在我身边匆忙的过,不曾逗留,也不曾看我一眼。 这一千年里,他却从没在我绽放的时候来到。 又一千年的工夫在一开一落中开端,又走向完结,他变幻着身姿走上奈何桥,端起孟婆的汤。 我的泪,流了又流,我的心,碎了又碎,我召唤他:沙华,我是你的曼珠,你不记得了么?!

终于,在一个秋彼岸的时候,在我开放了白色的花朵的时候, 他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一脸的憔悴,来临我的身边。 我曾认为他又会匆忙的过,匆促的喝下那让他把我越忘越远的孟婆汤。 可是,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居然放慢了脚步,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只那一望,心中干旱的泪又如泉水般涌出;

只那一望,便将心中数千年的积郁化作泪水;

只那一望,万般的哀怨都如云散。

那个秋彼岸的时候,我开得分外鲜纯。

又是数千年的期待,数千年的一年一见, 他每次回头的一望,都让我心里裂开一道深深的痕,一年一年…

不记得这是多少个千年的相遇了,他骤然停在我的面前, 喃喃自语,似曾相识,似曾相识…

我诧异,心在那一颗完全碎裂了,白色的花,在那个瞬息凄然的变成红色,如火,如荼,如血…

他受惊般的退上桥去,孟婆汤从他战栗手中的碗里洒出…

从此,在秋彼岸的时候,忘川里便开满血色的花,耀眼、艳丽而妖异。

他又在花开的时候来了,在我身边彷徨着,踌躇着,在走上桥头的那一刻,居然回头,

嘴里喃喃,曼珠?曼珠?

我已无泪了。

孟婆长叹一声,这是这近万年来,我听到的单一的一声叹气。

至此,人们都说,在秋彼岸的时候,忘川三途的河畔, 会开放一种妖异的血色花朵,花香有魔力,能够唤起人对生前的追忆,这花,叫做彼岸花。

千次的回眸、擦肩、相逢、相识、相知,佛语都一一成了实际,于是我安定的开,安宁的落, 安宁的期待千年尔后的爱。

爱来的很安宁,却很震动,他蹲下身来,亲吻着我的脸,轻轻的说, 曼珠,我不会再忘却你,我要你陪在我身边。

我恍然的望着他,难道他不记得佛说,我们只有毕生一次的相见么?

他笑着看我,海不扬波的采下一株花藏在袖中走上桥去,我看到他微笑的看我徐徐的喝下汤去。

孟婆的脸上闪过一丝奇特的笑。

佛说:我们违抗了天意,从此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他却在笑,笑得很适意。

于是他化作我茎上的叶,叶落方可花开,花开叶已落尽。

他说:我们不要毕生一次的相见,我们不要陌路相忘。这是我们永生永世的相守,不再分别,不再忘却!

于是,佛经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于是,彼岸花在佛语里有了另一个名字:曼珠沙华。开到荼蘼花事了,永世相守孟婆桥。”

花开叶落,我们终此生难道也会没有结果吗,难道就像曼珠沙华一样开到荼蘼,却只能两两相望吗?难道就因为距离,咫尺却牵不到对面的手?等花落,空等一生吗?

若果,时空可以转变,就让我做一回当垆沽酒等你的卓文君。

若果,奈何桥上的孟婆忘记给你一碗忘情水,你就做一回司马相如吧。

若果,我不是你的沙华,你也不是我的曼珠。你只是我的一朵莲花,我只是你的一条会守护你,会为你笑,为你哭,为你跳龙门的鱼。

若果,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为你每天做一份早餐,看你慢慢地老。黄昏会扶着你的肩,吻着你的脸,任凭夕阳把两个弯驼的身影折叠一起在天地间消隐不见。

若果,你不嫁,我不娶。若果,爱可以感动天,感动地,就让我感动你。

我能感动你吗?我不知道。

我的心门敞开着,但愿你能开一扇小窗,漏一点光,照亮我门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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