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正·元宵灯

2013-02-25 03:27 | 作者:竹影如烟 | 散文吧首发

文/竹影如烟

婆婆家住在南通州一个小小的乡村,这里过年的风俗是在除夕把门上的门联贴好,再把老祖的牌位供奉在香案上,烧过年经后,子孙们都要在烧年经的过程中给老祖叩头,然后再点燃新年的鞭炮,新年就在除夕鞭炮声中拉开了序幕。

乡村的新年是忙碌的,大年初二就开始彼此交换着喝拜年酒,大包小包的提着礼物来回走动在拜年的路上,我本来就不熟悉婆婆家的亲戚,邀请了总想赖着不去,可婆婆解释给我的理由我不得不随行其中,不去会让邀请的亲戚感觉我很不懂礼节,总感觉这里的过年请年酒的风俗是一件辛苦的活动,我家请年酒安排在丫头初四生日的那天,好几桌的人把我的小窝挤得满满的,婆婆家的好多亲戚我见都没见过。家里办好年酒我逃跑似的溜到江南去了,几天回家后拜年酒还在继续,原来乡村的拜年酒一直会延续到元宵节。

除夕迎节的鞭炮声似乎还在耳边,元宵节噼里啪啦的爆竹烟花宣告着年已过完,元宵节这天会收起供奉在香案上几代老祖的牌位,礼数和细节和除夕夜一样隆重和严肃。去年的元宵节是在拆迁的忙碌中度过的,还没来得急去感受烟花绽放的炫丽,节日已悄然从我身边溜走。这是我离开老街后的第二个元宵节,这里的风俗是早上起来全家一起吃元宵,我不知道早上起来吃元宵更深层次的含义,好像是表示全家团团圆圆,年过得圆圆满满吧。

城市的元宵节夜晚会把整个市区装扮得灯火辉煌,可乡村的元宵节在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中,早早的随着夜色消失在小村的尽头。这样的夜让我忍不住回望老街的元宵节,老街的元宵节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绚丽,却也丰盛而多姿,每年元宵节的前一天我会去老街上的文化馆帮忙一起写灯谜,把并不宽敞的活动室布置得五彩缤纷,文化馆那天是老街最热闹的地方,猜灯谜的过程中总会闹出不少笑话,街坊们在这里不只是收获了小小奖品,更是在猜谜中积攒了愉悦的笑声,也凝聚了老街人浓浓的亲情

元宵节夜晚的老街是别具一格的,鞭炮声也许并不浓烈,但老街的每一个巷子里都会有各种花灯来回走动,有四个轮子的兔儿头灯,有提在手上的鱼灯,各色各样的灯在烛光的映辉下美不胜收,老街上最具有特色的是卞家爷爷扎的马灯,马头儿用绳子捆在身体的前面,马尾捆在后面,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勇士骑着马在小巷深处徘徊,捆绑马灯的人是需要经验的,要是不懂走动的规律,会把马灯里的烛火点燃,曾记得有一年,前街徐家哥哥扎着马灯走得太快,烛火随着快节奏把飞动的火焰洒落在徐家哥哥的衣服上了,邻居们七手八脚的帮他打灭了火苗,直至现在徐家哥哥手上还有那年烧伤的痕迹呢。老街的元宵节是充满动感的,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会在元宵节的晚上走动在巷头街尾,碰上彼此打个招呼,着意夸一下拿着灯的孩子,或聊上几句家常都是老街节日不可缺少的风景。

窗外起风了,院子里桂花树枝的萧瑟声打断了我的思潮,那条古老斑驳的老街消失了,那块魂牵绕的土地上将会建设起一条崭新的商业街。此刻我深情的眺望那个方向,老街依然在;我的小院也在;和老街的元宵节一样定格在了时光的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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