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

2013-02-20 13:41 | 作者:宇文天雄 | 散文吧首发

他叫惜木,

她叫铃琰,

他们是知己。

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惜木倚靠着头的栏杆,望着无边的大海,他哭了。风柔柔地吹拂着他的头发,像是抚慰着一个受伤的孩子刚刚坠下帘幕,随着粼粼的波光,在心绪里荡漾着。心腔里涌出了无限愁绪和着浪潮来去的节奏无目的地来回翻滚着。他来到厦门打工两年了,像是颗天地遗落的星星,散落在异地,背叛着自己的心,在空气里化作了无形的痕迹。他曾经释然,他和她只是知己,从小长到大的知己而已。还记得他牵着她的手走过长长的林荫小道,被阳光筛下了缕缕的斑驳的影儿;还记得他和她在刚出芽的草原上放着风筝,看着它在空中飘舞的姿态,一点一点勾勒了往昔的记忆,在心灵深处;还记得被折过的桂枝,在空中漾着愉悦的圈......

但现在他哭了。他哭那一天和她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连串冰冷的数字所串联起来的号码;他哭回到厦门的两年间,没敢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他哭和她分别了这么久,准确的说,他想她了。像极了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无目的地跌跌撞撞着,被风无情的殴打,坠了。坠在了半树腰,苦苦挣扎......

他们只是知己,很要好的知己而已。

江畔何年初照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那一年,他们成为了知己。阳光轻轻地爬到了窗台,留下了几片碎影在楼沿欢快的跳着舞。惜木向四周望了望,悄悄地把信递给铃琰,手颤了颤,腮边有些晕红。“道即谋,转瞬间,栀子花开,愿成为好朋友如此,香气欲盖弥彰,淡淡兮,”铃琰读着信,然后向惜木坐的方向望去,朝他点头。空气里凝结着一抹氤氲的雾,沁入鼻腔......于是惜木每天骑着单车载铃琰回家。每次回家的途中,夕阳羞红了脸,路旁的树静静地站着,树叶经不住风的诱惑在空中翻滚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从铃琰的发尖飘过,她的发丝映射着光晕,像是经过了自然的修剪......惜木突然刹车,转过头来,轻轻的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真高兴有你这样一个知己。”

......

惜木后来和铃琰一起读书,一起在轻柔的月光下听歌,一起讨论似乎遥远的将来。他们躺在草坪上,仰望星空,仿佛一切都不会变,只是后来......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那一天,铃琰把电话关了机,她知道惜木要到厦门去了。难过的心情把夜都装点得如此憔悴,无情的敲打着窗子,敲打着铃琰的心扉。她发现她上了他,可是他们只是知己,很好的知己而已。于是她始终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藏匿着,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又是那么的不平静.....

那一年,她和同县城的男人结了婚,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许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只是属于自己内心的,属于过去的。再后来,惜木知道了。

他们就这样隔着两地,隔着一座城,出不去,进不来。惜木沿着桥栏狂跑着,厦门的夜终究是那么凉,凉得让人麻木了自己,他只是做机械的跑步状运动。他的知己结婚了,或许该祝福他们吧,他仍旧这样欺骗自己,连最后一丝清醒的思想也被夜吞噬着,在惨白的路灯光下,凉了心,伤了形,没了神。或许那天该给铃琰打一通电话,或许......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那一年,惜木和铃琰再一次相遇,那是五年后的一年。

铃琰抱着孩子回家过清明节,而惜木也是回乡祭祖,狭窄的公交车上透露着尴尬的气氛,冻结了两人的心境......

“你还好吗?”惜木开口问道,打破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我很好,谢谢!”,铃琰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道。

“还记得家乡的那一簇簇栀子花,应该开了吧。还记得我们......”

“是啊,栀子花开了,开了又谢了,落了一地”,铃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此时,车窗外,正有两个孩子,他们伸出稚嫩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木棒去钩悬挂在树腰上的风筝。阳光下,那个风筝那么夺目,甚至刺眼......

他叫惜木,她叫铃琰,他们只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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