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白色的温柔
我站在窗边看着一片白色的温柔,浸润着整个小镇。尘埃覆地,连成暗沉的印迹。清晨,从外面传来丝丝寒意,轻微的呼吸间,亦是一片白色的暖气,转瞬即逝。
雾气若有若无的钻进小镇的每个角落,目光不及百米,不像诗中所写:“月朦胧,鸟朦脓。”而今,只见屋楼朦胧。这是一方锦帕,在轻柔的拭去叶片上,花瓣上,楼层上,面孔上的尘迹。是一种白色温柔。
脑海中倏地闪过许多许多白色的温柔。
月色清凉,树影斑驳。兰在树下时,突然被身后一人扯了去,倚在树旁。转过身,树影遮住了那人的脸庞。月在微微的游弋,云层开幕。月光就那样一点点越过树影的角度,向前,向前,向上,向上,直到每一寸白色透明的月光照清那人的模样。
“新一 !”小兰惊喜的叫了出声,还是那样的表情,一如往昔见面的欣喜。这样的相遇不知在她心中上演了多少遍,每一次醒来都是茫茫人海,不知所迹。而今,月色下,那样澄澈明净的两张容颜,微笑对视,白色的夜的纱绸轻抚在少年的脸庞,平添了一分苍白。
“新一,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当借着月光看到他额头上密集的汗水。她忙掏出了一方白色的锦帕,帮他拭去掺着灰尘的汗水。月色下的容颜点燃了她心中许久的期盼,将心中的轮廓一点点照亮,让她看得到,也触得到。这一幕,短暂地如昙花一现,像梦中的一世花开花落,命运的歌从夜莺清凉的嗓音中唱了出来。眉目间伤的,病的,累的,笑的,统统如梦一场,在浮华纠葛的世事中湮没又重生。
喜欢它,像喜欢千万年前不变的一种承诺,莫名的线穿起了许多颗心。那一幕白色温柔,化成泪水一样流过心有灵犀人的脸庞。应该是感动吧。我始终相信,有些泪水,不是怯懦的卑微,而是勇敢的骄傲,那是心存留爱的证明。我想一个人,也只有这样的泪水才会无所畏惧的流在世人面前。有良知的人都会为之动容。也许,这种所谓的青苹果般的爱恋,不是什么兼容天下的大爱。可是有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自己和亲人都不爱的人,连所爱之人都无力保护的人,谈什么大爱天下,谈什么英雄伟人。
也许是自己小家子气吧,只懂探访内心独处时的千丝万绪,目光总是狭隘的放在自己身上。小志同学说的对世界的悲悯情怀,对生灵平等相爱,对天下一派和平的大爱。总是以为遥不可及,总以为不必关注。我想,这一点,输的很彻底。
战争的硝烟玷污了白色的温柔,天幕惨暗,人民流离恐慌。那些曾经相爱的人,都无奈嚎哭地在城中飞奔,那些白色纱裙飘飞的年纪许下的认真,一转身,成了幽冥永隔的永恒。
桥边开着的红药,双双目遮满尘,垂死待荒芜。
泪尽了,绝望了,谁能告诉我,和平在哪里?
当一个孩子泪眼婆娑地轻声问道,请告诉我,和平在哪里?你是否流泪了。
白色的温柔影影绰绰,多少惨淡与惊艳均被遮掩,朦胧中让人欲进不得。
当无邪的心望见天地苍凉的雪景时,心中有的是敬意与欢喜。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这样安静美丽的雪地,如一张纯净的画布,一尘不染。与天空遥相对应,没有深情,亦没有假意,只是浅浅地认真的注视着。因为澄澈,所以不忍惊扰。
当小女孩被爸爸问道为什么不下雪地玩时,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怕踩疼雪了。
……
多么认真的回答,多么善良的心。
一场白色的温柔,如丝如绸,如雪飘,如花开,如人心无邪,如童言善真。
梨花纷扰了庐州月光,清凉思乡,白色与白色的碰撞,乱了心神 ,失了逐名逐利的痴狂。离殇歌入心房,时光就这样如茶已凉,在红袖添香的灯光中安然一生。想起当初那一抹纯净的白色,一切都徒化作流不出的泪光,唯有白色的飘零还是白色的飘零。无论是一场蜻蜓点水的邂逅,或是一场两相陪伴的经过,都曾在心中波澜过。水莲花的开放,一瓣一瓣,绽开的容颜随风微颤。清香如歌,被风清唱着。不知是谁路过它的认真,倏地想起了少女澈灵的容颜和内心。
一低头的温柔,震颤心魄迷人的娇羞。
有心的人,才看得见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
白色的温柔,是一场夜的梦,是星子与愿望的相逢,飞逝成一道流光。那柔美遮目的云袖,丝缕甩出的彩绸,背后,是,怎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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