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般的味道（一）

那年，还是在大二的时候，他被班上的一个女生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她，不胖不瘦，皮肤白皙红润，1米60的个头，一头乌黑的披肩秀发，说话时轻声细语，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名列前茅。而最吸引他的地方还是她性格上的魅力，学习起来总是坐而不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扰她，不像大多数同学就跟野马似的骚动不安。她不管是在学习上、生活上、言谈举止方面都是有条不紊、不亢不卑、不愠不怒，眼神坚定、执着，对人从来都是谦虚有礼、善解人意，一脸的微笑常挂在脸上。从那时起，他就在思考一个问题，缘何她的性格如此的优秀和完美？而且给人感觉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刻意努力的。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带着这个疑问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跟她一起去了一趟她的家乡，暗自了解了一下她的家庭氛围和周遭环境。因为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神供奉在心中。后来，他终于找到两个字来形容她的性格特征：和谐。家庭的和谐稳定，乡风的淳朴善良、勤劳踏实造就了她性格上的和谐健康、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之所以她的性格对他有如此的吸引力，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矛盾和复杂！

在一次同学生日的聚会上，正好她也在，他的眼神常常是不自觉地游移在她的脸上。她也明显感觉到了他不一样的目光，也时不时地抛给他会意的微笑，他反倒有点紧张腼腆起来。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去在意一个女孩子，并在意自己在一个女孩子心目中的样子。在聚会上，她唱了一首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太极宗师》的片尾曲《情缘不了》，轻柔温情的歌声，激起他心里的一阵阵涟漪，至今都无法忘怀。在玩类似丢手绢的游戏时，他终于被抓了一次，被罚表演一个节目，他现在只想唱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谁知道顺口张来、烂熟于心的歌词，却不知怎么搞的，唱得嗑嗑巴巴，五音不全，结果把同学们给笑翻了。他觉得尴尬窘迫极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谁知还被几个同学用奶油抹了一脸花。最后大家抹得稀里哗啦，满座一片狼籍。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去洗手间洗脸，用手洗完脸后在过道里时，她走过来递给他一方手帕让他把脸擦干，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里夹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清新的体香味扑鼻而来，让他好一阵眩晕和激动。他说，把手帕洗好晾干后再还给她，她说不用了，没关系的，我自己洗一下就可以了。他还是坚持要洗好晾干后再还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送给你留念吧！”脸一红就转身走了。他欣喜若狂，这正中下怀，这时，一个男同学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他手里的手帕，就说给他擦一下脸，他说：“不行！”。那个男同学骂了一句：“死相，小气鬼！”就匆匆跑远了。

在教室里，他们的眼神常常是不期而遇。草坪上，他们也常常是不约而同地坐在一块天南地北地侃大山，道不尽人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在云淡风轻的日子，花前月下，看月圆月缺。她说他和别的人不一样，知识丰富，斯文帅气。他说她也和别的人不一样，不亢不卑，有条有理，坚定执着，而且还温柔善良、文静美丽。但他们都觉得年龄还小，正是学习打基础的好时候，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强烈冲动，倒是有些“胭脂俗粉”的放浪风骚的大胆，让他春心动荡，再加上同一宿舍的男生们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说男女之间的“那种事”，跟了几个女同学好，哪个女同学身体的某个部位怎样怎样，听得是火烧火燎的。不过一到白天，他又总是故作一本正经，对那些“胭脂俗粉”假装坐怀不乱。常常是头天晚上想好的“风流计划”因多种因素，多种理由而全部“流产”，也因此招惹了不少“胭脂俗粉”的怨恨。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心里有个她！

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城市工作，她在深圳，他在宁波。听和她同在深圳上班的一些同学讲，刚开始，他们找工作吃了不少的苦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进了一家经济效益比较好的知名企业，在行政部门担任助理，而且被部门经理给“潜规则”了。听到这些消息，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其中有喜也有哀，有甜也有咸，有香也有酸。不禁从大大的行李箱底下翻出了她当年送给他的那方手帕，然后，他给她发短信，她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没说他是谁，只是说是她的老同学，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让她猜他是谁，她说不知道是谁，他说别“装大蒜”啦！她说别“卖罐子”啦！再不说就不理你了。最后，他说“祝你工作顺利！幸福快乐！”她回道：“谢谢！你也一样！注意保重身体！”看完短信，他止不住地回想起他们在大学生活的一幕幕，一起进图书馆，一起看电影。谈人生，谈文学，谈理想，谈未来。是同学，又是知心朋友，像情人，又像是亲人。人都说，大学校园恋爱的温床。不知多少同学随意自如地闯入伊甸园偷吃禁果。而他和她只喜欢共同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一起畅游，一起欢笑。有同学说，他和她的爱情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他回答道：“也许是吧，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想着想着，他早已是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猛地拿起手帕捂住整个脸，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扑鼻而入，竟然还是那——初恋般的味道！

——————2009年10月20日写（邝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