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般的味道（二）

两年后，因为心里一直牵挂着她，很想很想问候问候她，和她说说话，聊聊天，像曾经在大学校园里那样。他把电话打到她的办公室，电话那头的她，声音娇滴滴的。他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如莺之出谷，她听后，声音又像银铃般地笑起来。他说祝贺她，在深圳大学顺利“充完电‘，现在又升为部门经理啦！她说了声谢谢，然后问他过得好吗？他说不怎么好，要给她写信。她说好的。因为现在这是他唯一可以炫耀的资本了，只有用书面表达，他的文字才能激情飞扬，他的硬体字才能刚劲洒脱！最后，他说抽空可不可以去看她，她说欢迎！

在她收到信的一个星期后，他请假去了深圳，她去机场接他，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正如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一样。她带他上了一家火锅城，她说她经常来这里，他调侃道：“是两个人来？还是两个人以上来？”她说：“不一定！”还说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清高、深沉，他自嘲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回道：“改变是赢家最大的筹码”。他说她现在是春风满面，比以前更漂亮、更有韵味了，而且整个深圳特区就踩在你的高跟鞋下。后来，她谈到她的哥哥，想在深圳投资好几十万开家快餐厅，说现在快餐业赚钱很快，但又舍不得辞掉目前月薪过万的工作，想找个人合作。他知道她是在试探他的实力和想法，就故意绕开话题，大谈文学。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不但是一穷二白，而且个性也不太适合做生意，只爱文学，擅长于文字的表达和创作。他又故作不经意间掏出那方她当年送给他的手帕，揩了揩油腻的嘴巴，也不去看她的表情，嘴里说着：这家火锅城的菜式和风味都很独特，吃上了叫人难忘。她说道：那你就多吃点吧！他说谢谢你的晚餐！她问他晚上住哪儿，他说准备住在另一个同学那里，他一个人住着一大套房子。

回去后，和她见面的一幕幕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他明显感到她身上的变化和她之间的差距，她适应社会的能力和自身协调的能力，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而是自己在社会上胡混好几年，并没有很好地融入到这个社会当中去，反倒是越来越愤世嫉俗、嫉恶如仇。眼里掺不进沙子，在社会上屡屡受挫，一事无成。去深圳看她，除了心里一直牵挂她之外，还是确认一下他们之间见面后会有什么样新的感觉，现在想来，和她之间不会再有那种可能了。她还是她心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在她面前他始终无法摆脱自己的自卑。以前在学校里没有她优秀，现在在社会上更没有她优秀，她完全有条件可以找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他只能把她放进心里，时常想想她，想想手帕，当一股清香之气袭来，还是那——初恋般的味道！

————2009年月10月20日写（邝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