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隔着一扇窗相遇

2009-11-13 02:39 | 作者:兮若 | 散文吧首发

岁月的风吹散了记忆的浮华,留下了一扇孤寂的窗。再也没有人陪我去那条小路的尽头,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耳边淡淡地说起那些快乐的往事……

那年四月,天空幽幽地蓝着,草坪深深地绿着,你窗前的纸风车总是往右边转。你说你喜欢隔着玻璃窗看夕阳,你说那是一种美丽的幻觉。你总喜欢穿米黄色的衬衫,至少在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一直都是。

四月天很美,我们的相遇也很美。那时总喜欢在网上写博客,其中有一篇《夕阳,落地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篇文章,当然很多朋友鼓励我去投稿,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写的真的很一般。直到那一天,一条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我们曾经见过,只是你没有多看我一眼。如果哪天有幸再遇见你,我会把我窗前的纸风车送给你。朋友,难过的时候请记得我,记得给我打电话……难道我们真的认识?或许是吧。真想不到你会留下你的电话号码,你就那么相信我真的会给你打电话?虽然每天路过条街都会看到那只淡蓝色的纸风车,却不知它为何总往右边转。望着那扇紧逼的窗,我不由得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铃声是一首钢琴独奏《风车》,许久,对方接了电话,他说:“谢谢你!我知道是你,会写诗的女孩,刚刚我在吹纸风车呢!如果你看到我的纸风车,你一定会喜欢它的。”我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只纸风车不再转动,而纸风车后面坐着一个长得斯文的男生,而且他在听电话。不知怎的,我挂了电话,快步地往回走,在另一条街的拐角处,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时手机响了,我接了,他说:“为什么挂我的电话呢?”我也不想骗他,所以就说因为我看到你了。他说:“真的啊!不过我近视很重,看不清外面的一切,实在不好意思。”后来我们聊了很久,你执意要把那只纸风车送给我,我说就让它搁在窗前吧,那样我每天都可以看到它,你在的时候它还会一直往右边转。

夕阳的余晖碎碎地洒落在你窗前,你慢慢地走下楼梯,我注意到了你的那件米黄色衬衫。那是我们第一次离得那么近,那天我们去了湖边,你和我说起你小时候的故事,你说起了你的家乡,那是一个多的地方,你说每当杨梅成熟的季节你会和一群顽皮的孩子爬上树去摘杨梅,每次都是吃饱了才下来,有时候很不幸,杨梅才吃那么几个,竟然被马蜂给蜇了一下,痛得哇哇直哭,可心里头还是很开心。小的时候你还去过武术学校,可你总懒得动,常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害怕了,常常逃学,后来妈心疼你,就帮你转学了……长大后,你喜欢安静的生活,你向往大海,于是你来到了这个靠海的城市。你的故事很美,你说话的时候总闭着眼睛,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可是看到你满脸落寞,我只好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附和地笑笑,你说你喜欢纸风车,而且喜欢吹纸风车,喜欢它永远都往右边转,因为那样你可以遇到你喜欢的人。幕降临,我们离开了湖边,你说我们一起去那条小路的尽头吧!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都不会遇到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往回走的时候,我只发现那几口没有井盖的枯井。为了记念那一个平凡的日子,我写了一首小诗:垂柳依依/翠绿欲滴/泛舟湖上/谁的倩影倚斜了夕阳/地上的绿色渐渐地淡去,只剩下时光错乱的线条,风有点凉了。你总在起风的黄昏里微笑地看夕阳。在一个落叶纷飞的午后你来找我,你说要我帮你一个忙,我说你怎么变得那么客气了呢?你笑了笑,你说要我帮你写一封情书,而且要有诗情画意,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很喜欢写诗。我有点不解,为什么你追你喜欢的女孩却要我帮你写情书?你说你不会写那么浪漫的情书,既然是好朋友了,所以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你还让我帮你把情书给寄了,你把她的地址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怎么那是我的地址啊?你说:“怎么不可以呢?傻丫头!”我知道你没有开玩笑,因为我了解你。你一直都那么自信,可在我心目中我一直都把你当好朋友,寂寞的时候找你谈谈心。

那时你窗前的纸风车不知辗碎了多少美丽的时光。直到那一天你把窗户打开,那只淡蓝色的纸风车也不知飘向何处?但愿它没入蓝色的忧郁里,陪着我的寂寞沉沉地睡去。那天夜的幕布才刚刚拉开,黎明还笼罩在忧伤的白雾里,我却要进城去参加考试,我没有跟你说我要走,因为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更应该多为她着想,不能再浪漫你的时间了。是的,我想祝福你们!车开了,我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远远地,我似乎又看到你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吹着那只纸风车。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何总喜欢隔着玻璃窗看夕阳了,那种幻觉的确很美,美到让人心碎。

或许几千年以后我们还会相遇,希望那时的你会举着纸风车在黄昏的街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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