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2013-01-21 13:47 | 作者:文卿 | 散文吧首发

京都的,在我看来总是来得格外的晚,许是习惯了似的,好若一位暮年的老人,记忆愈发模糊,甚至于连初雪降至的时令也忘了似的,变得愚钝,蹒跚。而今年便是不同,还未到立的年纪,今儿一早换身秋季的衣服出门,便是看到大雪已是覆压了棕色石板的路面,道路旁树木的枝干多是被大风折断的,孤独、寒酸地淹死在雪中。

雪雾氤氲,远方的山亦褪去了昨日棕色的烟妆,只敷层素袂,婉约可人的令人心慌。颓唐的木桠挽着些微琐碎的薄的,轻的羽雪,傲然蓑立于“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般豁犷的原野,汹涌着热忱的炽鲜的血液,在神州大地上奔放,它们就是如此的无畏。

庭院的孩童还在不停嗔怪,雪下的还是不够激情澎湃,院也只是半裸着的,甚于一些的屋檐的下面根本是寻不到关于雪的影踪的,只是在院子的中央的位置,才是有些的白絮般的雪的,这样的雪景显然是不够刺激的,也是不经玩弄的,有时甚于连孩童最基本的功课——打雪仗也没得玩,更别提什么雪罗汉或堆雪人了。

雪单是这么无聊的散漫的零星着,只身行走的路人就免不了对这雪指指点点的,可雪反是生气了的,待到午后,索性就不下了,只残留下一些雪的魂,擅自消融了。

往年肆意的雪于今日早已寻不到踪迹,今日今时今朝之雪,似是沧桑了几许,颓废到无比地柔弱,怯懦,退缩。记得孩提时在故土的窗格侧身观看大雪纷飞的景致,是极具趣味的,手捧着滚烫的白开水,嗑着自家种的白瓜子,那种闲适是今日难以找到的,如得到家人的允许,再和伙伴塑几个雪人,那兴致便更浓了。

古人有:“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说法,可惜,时至今日,雪输的就不只是一段香了,我原以为,这是对雪的一种亵渎,至少,梅香与雪香相较,实属难以比拟的那一类。可今,汽车尾气,化学物质,疾病瘟疫,战火硝烟却是没有丝毫忌惮地肆虐于雪野,我又不得被得承认古人的这种说法是极在理的。有时,我甚于这样想过:“要是人类也像原雪这般,不曾受到尘世染着,该是多好,至少自己灵魂历经原雪的洗礼,也是会变的极为鲜净,唯美的。”

树人先生的散文集《野草》中曾对雪有一番精彩的描述:“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是雨的精魂”。可今天,这雨的精魂——雪,却是一副被污染的极其疲累,索然,龌龊的摸样,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哀,然,我也只能是拿一些这样的雪的语言,来控诉人类的一些太过分的行为,其它的就不在言语之中了。

文卿【1402122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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