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当官

2008-06-13 22:46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大凡文人做官,这是不错的。即使是孔夫子也难脱例外。只是这样的官其实难做。一要文采恣意,二要政见清明。这种人罕有,历史上不多见。

诗歌圣人李白,古往今来文采第一,但智商、情商却未必高,仿佛文坛一方诸侯,诗歌雄踞一方,但在中国文化史的长河里,即使以他之璀璨,还得靠后站着。前面有老庄,有孔孟,有屈原,一些些人站在前排。

唐玄宗虽然兵败安禄山,但识鉴之能,亦常人难见。没把李白放在唐朝华丽的庙廊之下,不是他傲慢和不惜才,实在是李白的能力,仅仅表现在诗歌一途上,后来的历史,往往对高力士、杨国忠被李白酒后戏耍津津乐道,但被大多数人忽略的是,李白当官心切,但无官场秘诀,不知蹈光养晦,难以被帝王驯服,此时求官,岂可遂愿?政治一途,有人说起来枯燥?但瘾君子却觉得里面包涵极深厚的智商和情商。

有的人灵通多智,是用文学做途径,从文人变成了官僚甚至是军阀,如严武,有的人却懵懂,只能做文人的,偏要以此为梯石,想要攀越,比如李商隐。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明白别人的时候总是要多过明白自己的时候。一时时地糊涂换来的遭遇,有时就想自己人为给人生留下的一些陷阱和暗算。所以古人说,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自受之。

李白文名甚著、诗意盎然,但做官就不行,很多事情,不是说有抱负就能大展宏图的,还得有些平衡、钻营、技巧。也就是现在的政治敏感。到了,还要意境恢宏、思想深远,要在历史薄上留下一些清名,还得心里面多想着百姓、国家、道德。用这种观念来衡量李商隐,也可以注定当不好官,也当不了官。

拿近一些的例子来说,郭沫若老先生要是去当总理,只怕是要耽搁很多事儿,而且在江青时代,大约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取而代之,其后果当比现在更惨。

当文人当官也是有气节的人。其成功卓著者当属苏轼。此人由韩愈提携,见面后就说,他日将取自己而代之者,非此君莫属。我看《坡志林》一段话,说他某日漫步庭院,看月光如洗,潺潺若水,一时神交万里,不觉和老夫子心意袅袅。

苏轼有大才、大智、大度,但人生诡谲,就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他先后知密、徐两州,后历任杭、颍、扬、定四州,每到一地皆有建树,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多为百姓造福,行政经验极强。但身陷新旧党争,63岁还被迁徙海南。后人一直把苏轼当文学家,其实这只是他人生镜象的一个方面。而我更欣赏他历尽沧桑,遍阅世情的跌宕起伏。

苏轼晚年,有人指责他没有中流砥柱,和奸臣蔡京有来往。幼稚如我也是其中惋惜者。但谁知道那是他从万里之外的海南被特赦而归?此前,当朝宰相王某某,虽曾是苏轼旧友,却一心要整死故交,待其失势,闻苏轼放归,其子中途去拜见求情,希望放其父一马。但苏轼言谈举止间,数十年恩怨俱都没有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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