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起埃落的流年》

2013-01-14 00:04 | 作者:彼时,花开 | 散文吧首发

(一树梅花一放妪/文)

Top1

春,柔紫的琉璃玉蓟凸出泥土的摇曳身姿,被采药人拦腰截断,放入竹筒背篓底,秋时,再采根。此时,尘埃四起,土与土分离

你似尘埃,有你,察觉不出你的存在。待你不见了,才知道你就是脚下的土地,是地球上舀地域海水的水漂,是滋养生命的细胞。

玲写道,“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可是终究换来了对方的背叛。

生命中的春天是轮回着的,年轮始终转动着朝圣经筒,就算输了一切,也要不输掉微笑。

世故之后的才女唯有选择重启心门,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疏离、聚散,不是唯美的心绪说了算。但这些伤心的事情始终掩盖不了这天才的句子,它用得如此巧妙,叫人心怜。欣赏这样的比喻,联想到郭敬明将人与人之间碰撞的目光比作“一羽淬毒的孔雀翎”,还有谢道韫将纷纷白比作“未若柳絮因风起”。

Top2窗

空含着半明半昧的星,喃喃的诉说。

一枚黑羽毛顺着风舵手,偷偷来往你的窗。

飘,飘着绒绒的轻柔,挠在雪肌之央。

你起身,跟着纤羽悬浮,飘出窗媚边镂刻有彩绘莲的卧棂窗,月,眯缝着,似猫眼。

渐渐的,羽毛飘过一隅桃林深处,粉红的花瓣纷纷扬扬的坠下,在湖面汇成了天然香汤,你顺着它的行迹跟了上去,嗬,几只黑天鹅,在水镜上慵懒浮漾。你,不睬,背过身去,在空中寻片五彩祥云,卧在它的怀抱,流转的目光俯瞰水镜上的尤物。

忽而,水镜倾倒迸裂,天空和大地调换了位置似地,将地面上的湖泊泼了出来,降临,印着原本晴朗的天空,化为蓝色的。这雨滴滴答答,在潮湿的空气中变幻绚烂,遇到青葱藤蔓变成玉绿色,遇见人的指,人的唇,化作肉色,遇上空气如琥珀般透明,换装比变色龙还勤。而时间沙漏将它们筛成细雨渺渺。

晴空了,风烟俱静。你早从云朵上跌落,来到灌木丛,在硕大的龙血树冠下遮挡密织的彩雨线。少时,天鹅们展翅追逐,飞向更高的虹

你飘回自己的窗,若问如何归来,只是架着一片祥云再度安眠。请你告诉世界,为何我们都要化在那不起眼的尘埃里无影无踪了去?多想在完结生命之际,凝结在唯美的湖泊中,保持生动的容颜,光华永不褪却,抵御那死一般的静籁。让长发化为流动的水藻,别叫土壤中的虫啮噬了它曾经的光泽,会不会有这样异想天开的可能?

一扇静伫的窗台被斑姬啄木卖力敲打,你仍在半空中悬浮,悬浮在幽黯重重的里吗?

Top3茧

不起眼的低低的尘埃,为何人们都无视你,最终却要归于你的怀抱?悬在枝桠上倒挂的一枚老茧,也终会脱丝,摇摇欲坠的跌入你的身体,被层层尘埃掩埋、重生么?

竟不全然如此,咬破茧的那只虫,在白丝中惊艳亮出淡青色的光辉,凌空成蝶。这就是大自然的造化吧,却始终无法无视尘埃的存在。

流年时光,纵然做过再过不羁的美梦,尘埃落定之时,笑待尘起埃落的尘世幻想。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歌词有时胜似诗句,它受众广,除了拥有文学内涵,还被赋予了音乐生命。

原来,心语的化石——文学,也可以这样破茧成蝶,涉及音乐、美术、书法、影视作品······

Top4梅

你低眉,拂去肩上的雪尘,融化的冰粒,泪打冷霜。

而玉环取代了你徐徐清影的光华,一时间,众人遗忘了这个执爱梅花的你,瘦弱的身在冷宫疲惫,娇喘微弱的气息,在偌大的宫门徘徊张望,蛛丝也那么无情,这柔韧枷锁封杀了多少回孤孤单单的等待,那月竟也满了若干次,可心是盈缺未定的。

没人会再想起送来一捧红梅,置于你梳妆的铜镜台前,让梅香浸染曾门庭若市的宫寝,无乐府伴你翩翩的惊鸿舞,唯闻哒哒的马蹄奔走舞尘,争相进献荔枝而已。皇宫里,一个女人的得宠,也意味着另一个的落寞,尘起,埃落。

受冷后的梅妃采萍写道: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属愁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后人曾据古籍史料画了一幅白描,是穿着白绒大氅的梅妃,倚在梅林之央的石凳上,手拈一枝雪梅,嗅在面容跟前,那样的痴醉、沉静。

似水流年,带走了音容笑貌,可才气逼人的你,终究,还是成为后人永久怀念。每个人都有他无与伦比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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