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印记

2013-01-09 21:44 | 作者:往者如风 | 散文吧首发

的印记

文/往者如风

时候极喜欢下雨,下雨了不用挖野菜、不用割草、不用放马、不用放羊,可以敞开玩,可以肆无忌惮地戴个斗笠、光着脚丫、呼朋引伴满世界乱跑。

小时候的雨干净通透,张开嘴接着,甜滋滋的雨水沁人心脾,所以张着嘴接雨水喝也是我们的游戏之一。用嘴接雨水喝,斗笠掉了,大笑;头发湿了,大笑;衣衫半湿,还是大笑;谁家小弟、小妹学我们仰起脖子接雨水喝,流到嘴里的鼻涕比雨水还多,还是大笑。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候的笑纯粹的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附和,不需要赞扬。

直到上高中前,记忆里一直在傻傻地玩傻傻地笑,傻傻地追逐着雨滴奔跑,其次就是挽起裤腿去河边。去河边不是为看雨,是去看水,看河水大了没有宽了没有,心里既盼着雨下大些,又盼着雨停。雨下的大,河水涨了,鱼就多;雨停了,正是抓鱼的好时机,所以,大多不等雨停,而是下着毛毛雨时,我们就已经奔跑在浅水区,拿着罗圈扣鱼。所谓罗圈就是没有底儿的水桶或洗脸盘圈。要盯着鱼移动的水纹,要轻要巧要快要跑要跳,才能把敏捷、狡猾的鱼,恰好扣在小小的圈里抓出来。为此我们从小练就一身扣鱼的本领,个个伸手不凡,小半天可以扣一两斤鱼。儿时雨水多,汛期河水和大海通流,鱼多得不得了,所以整个童年和少年,似乎都在盼着下雨,盼着抓鱼。

几场雨,小草发芽了,再几场透雨,就可以放牧了。牧场上学骑马、骑驴,被摔下来,哈哈大笑;我们甚至试着骑过大奶羊,大奶羊气死了,猛钻、猛绕圈,摔下骑者,还气得回头用犄角顶,吓得我们嗷嗷叫唤,乱爬、乱跑,之后哄堂大笑,笑疼了肚子的,笑出眼泪的,笑尿了裤子的,又引起一波接一波的大笑。

长大,简单的雨的快乐已不复存在。回味,如老照片一样洁净的岁月却已然泛黄。懵懂青涩的青春渐行渐远,关于雨,关乎情的你,远隔千山。佛前的许诺,相遇的约定,遥若云翳,我甚至常常忘记自己,忘记今夕何夕。

下雨了,湿了谁的心,你心的哪一个角落,植我入髓,肯为我栉风沐雨等今生擦肩后的相依。

风雨江南,太湖清远、樱花烂漫,你疏淡的容颜在时光的河流里潋滟。通灵的油纸伞横陈断,只是只是未见你以流星为舟,为我把栏杆拍遍。

此生,关乎雨、关乎情、关乎你的印记,还会窈窕多远?此生,那些简单的纯粹的笑随尘浪迹,是不是还有一个怀抱,可以送我一段温婉童年?

下雨了,你,离我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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