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巳笔记一则

一月1日

交通路东与白马路接壤处，由万科地产营建的上海新村旧居拆迁改造房即将竣工，美轮美奂的楼宇拔地而起，连云齐天。生活体验馆这几天行人车马络绎不绝，迎来了很多看房人。我在几天前就发现了那打造的公园式售楼处门口外三株白梅已经凌寒开放，可是苦无闲暇观赏。今元旦一早趁买菜归来，便拐进去细细品读。

记得有这么两行诗句：“小屋数盈风料峭，古梅一树雪精神”。生活体验馆门外两株梅花疏影横斜相向偏倚，还有一株在不远处玻璃幕墙下也自相映成趣。我登上花岗岩人工石坡，端详那枝头繁花灼灼灿然。每朵花五个花瓣匀称轻盈，薄如透明白绢。花蕊丝纤毫分明，煞是姣好耐看。我先前曾想菊梅兰这些蕊寒香冷的花儿引不来“狂蜂浪蝶”，那生命的密码怎样传递它们的物种又怎么延续呢？今天我发现了原来枝头上方早有小小的白眉林鸲（方言白目圈）蜂鸟一样用尖嘴吸蜜，这又让我多了一层惊喜。

这三株梅花虽然不如苏州“香雪海”那样花开的连成一片的繁荣绚烂，可在南国难得凌寒开放，舒展冷艳姿色，倾吐清雅馨香……也足让人怡情陶醉了。不过我的贪婪又让我想到这么冷的天何不今天假日登乌山再看看几年前由市委市政府退让出来的“海阔天空”风景处几年前我曾经见过的那两株红梅，将红梅和白梅做一番比较，岂不更妙！

到家我将买的菜一放，顾不得吃饭便启程，小跑不到十五分钟便到乌山山麓，上乌山有几条登山道可选择，今天我从南门兜的天皇岭登山。福州近几年变化非常快，原很熟捻乌山的我明白这一两年那里新修复了胡也频故居、邓拓故居还有棋社等。可是一到那地方，哇，一连排古民居温情地依偎山旁，没有了先前的荒凉了。尤其那“红雨山房”最为凸显。“ 桃花乱落如红雨”，故名曰‘红雨山房。旁边还有“高爷庙”弥勒寺……

我沿着光滑平整的台阶拾级而上，乌石山花木蓊郁风景独好。居上了年纪的人说，旧时乌山有许多梅花。清代诗人郭柏苍《红雨山房独坐》就这样写道：“梅逢冷眼初破蕊,山为闲情日送青。 晓起鼓钟清课罢,微风吹展未翻经。”还有其他诗人也留有“压龛贝叶供晨课，一树梅花伴夜谈”等诗句足以供人对乌山梅花产生遐想。

当我沿着东壁亭来到望耕台，迫不及待向远处望去，“海阔天空”石壁下的梅坞里不着红云。但我还存幻念，可能山上寒冷，迎春红梅还未绽蕾。可惜近前并没有看到枝梢挂蕾呀。

怎么办呢，今年难道我就再也见不到他处的梅花么？人说“愿将山色共僧佛,修到梅花伴醉翁!”据说往年鼓山梅花开得好，引来很多远方游客，可惜当下我假期有限，课业多多家务多多，时间匀不出来了。日倚窗前，但不知鼓山“寒梅著花未？”

小时候，我老家在福州东部郊区，就是今天的五里亭一带，外祖父家有个邻居我叫他“奇香（方言读音）大爷”，屋后辟有一小园，种植黄腊梅，那年月我呵着冻得红萝卜手，看那枝头黄腊梅精神绽放，那花瓣的质感最让我印记深刻了。今天的蜡烛、橡皮泥和塑料永远无法比拟，那份清香可惜我专注在意它不能吃，便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赞颂梅花的诗句多多，比如“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还有很励志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等等，但我只钟情于“不要人夸好艳色，自留清气满乾坤”，在这物欲横流金钱纷扰的年代惟愿它能成为我一生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