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茶香

2013-01-01 22:35 | 作者:落阳子寒 | 散文吧首发

难眠。

昏黄的灯盏,颤颤巍巍的,洒下昏黄的光辉,似乎被外面的风惊扰了。呼号的北风,夹着纷纷扬扬的雪片,旋踵而至,即使隔着窗,也依然可以很明显的听到外面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打开窗帘,一轮明月,当窗而挂,很庆幸在冬夜里也能看到温馨的月,即便她比平常更惨淡。片片雪花扑落在地上,滤去了一切喧嚣,除了风声,夜,静的出奇,仿佛连自己灵魂深处的低诉也清晰响耳。然而,到底是寒冬,不待半点诗意的吐露,寒意已骤然袭来,于是索性披着衣,备一杯热茶,端正窗前。

不待开杯盖,氤氲的热气已经钻出来,在丝凉的氛围中同冷空气做斗争,倏尔便消逝殆尽,抑或是由白而升腾为透明,不待你瞧见。手握玻璃茶杯,一阵剧热像电流般窜入手心,再传达神经,猛的,觉察烫手了。不禁会心,在寒夜,被热情的温暖给烫着了,这是幸福溢出来的感觉吗?正待沉思时,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神秘的白光,抬头才察觉那雪花成片的打落在窗前,借着灯光与月光,在这个阴冷的夜晚,竟然愈发显得柔和,再仔细看,真正可了。再多时,那层玻璃上的雪花开始密集了,遮掩了本在晴空里的明月,侧眼透窗望去,那掩映的月竟也成了黏在上面的雪花,更加渺远空灵了。

一边想着,一边嫌茶味不够,加了些茶叶,又添了些许沸水,把漂浮在水面的茶叶冲的上下翻滚,所以这一次冒出的热气已显然有浓浓的茶香了。室外风剧烈咆哮着,室内烟剧烈翻腾着,好奇这室内的烟气在跟外界的风雪较劲,愈演愈烈,而我,却痴迷在观战中了。

不觉又立起身来,走到窗边,寒气笼罩下的街道,本该使一切静默,可北风呼啸依旧,树头枝桠不时冲破积雪的束缚,在寒冬里挥舞,不时遮掩着本来昏暗的路灯,或明或暗,舞出地上的一幅幅水墨画卷,也应该抖落一树的梨花吧,我这样想。不觉中,风声似乎变小了,外面凝固的空气似乎开始反抗了,与减弱的风斗争起来,虽然没有鼓声喊声厮杀声,但摩擦的声音更尖锐了,难道到了高潮吗,我心想。

踱步回来,仿佛从冰雪中回到温暖中,回到热气未散的小屋,更生出满足感,晓灯暗离室,夜滴空阶,确实一种凄美。想到这儿,顺手拿起一卷书,试图从里面寻觅到相同的境地,寻得同样一人,同样雪夜,同样柔美,但思绪又一转,脑海里竟突兀的浮现一句“每寒夜起立,振衣裳,甲上冰霜迸落,铿然有声”,若真要找个理由,兴许同样有寒夜里的感慨吧。

或者,简单点,在这样一个雪夜里,握一卷童话故事,借着暗光,拥着衾被,倚窗而读,时而呷一口热茶,那又该是怎样一种境界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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