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2012-12-29 11:12 | 作者:落英满地 | 散文吧首发

我坐在你单车的后座,你送我回家。

马路左边是苍翠的山峦,右手边,是绵延一公里的果园围墙。不晓得始建于何年。大小不一的红色石块垒砌。石头与石头之间的间隙用石灰水泥的混合物填满。因为年载久远,石缝之间的填充,已大部分掉落,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窟窿。

我们的笑声在山和围墙之间回荡。

在颓墙的某段,你停下单车。将单车停放在墙角。我们一起攀着墙体的缝隙,爬上围墙。夕阳西下,那一抹霞光透过身后稀松树叶的板栗树,投射在我们身上,一小块一小块斑驳的光影。我们并排坐在墙体上,晃荡着双腿,你笨拙地凑过脸来,在我额头匆忙地印下一个吻,在我的青,种下一粒种子。它已经发芽。

你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紫色的,用细缎带系着蝴蝶结的锦盒,打开来,是一枚银色的戒指。霞光照在戒指上,发出晶莹的光芒。你把它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你说,我想你了就给你写信,把信就放在围墙的墙洞里,你经过的时候,就可以看到。

我每个月走那里经过两次或者三次。

在白色箭头的指向,我伸手探进墙洞,是一只信纸折叠的纸鹤。

字体歪斜幼稚,是你笨拙的表达方式。我每次经过,都会用探寻的目光,在墙体上,找一个用白色粉笔画的箭头。在箭头上方的墙洞,必然有一只纸鹤安然躺在那——那是你传递给我的思念

第二年春天,我一直没在围墙上看到你画的白色箭头。水多起来,连绵的雨天持续了好久。我害怕是雨水将你画下的箭头冲刷掉了,一个墙洞一个墙洞的翻找,可是再没看到那样一只纸鹤。

那是十七岁那年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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