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倦怠

2012-12-27 21:40 | 作者:潘虹 | 散文吧首发

文/潘虹

午后的阳光,尽管没有穿透力,但还算明媚温暖。站在办公高楼,倚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向远方延伸的悠悠国道上,偶尔有几辆车子缓缓而过,显得那么的疲乏呆滞,那么的沉重无力。也许是因为高度的原因,觉得眼前的事物那么的卑微和渺小,仿佛我置于红尘之外那么的虚无缥缈……

玻璃的反光,照见自己惨淡的面容,心里涌出些许悲哀。心默默的在对自己说:是老了,你真的老了。曾经的丰润已经远离,曾经的风华都逝去了。老的,再也无心情。老的,再也无力情感。弱弱微微的感叹时间的无情,再也回不到青岁月时光时日里去了。

不忍久看自己惨白的容颜,放目望着窗外,其实思绪一直也没能收回来。这虚无的极目,只是一个姿势罢了,只是借来掩饰一下自己的此刻伤感的心境而已。于是,郑重其事的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想认真的晒晒太阳,认真的朝着小河两岸的苍翠探视,遥远的河岸边有一条安静的小路,想象能有一天自己有时间去河边徜徉,感受一下散步的愉悦。抬头透过指缝看着太阳,想起一件事或一个人,或许什么也没想,就那么莫名地傻傻地感伤起来……

想起我的古长安城,想起我长安城的繁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身在异乡?为什么要远离自己的城市?这种怀想不经许可,深进我的胸怀,此刻折磨着我的柔肠。看着那片浓密的绿色,让我怀想起自己小屋窗前那棵枝叶茂密的绿槐来。末的时候,痴情的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送来满心清凉的慰藉。还有,还有我的那只蝉吟唱着长长短的绝句,不停歇地叫着,叫着……。向往的风儿也一直在窗前鼓荡着,一阵阵吹过我的身边,可以拂去心中一大堆积攒的尘埃,让久违的苍白,格外的嫣红。

一个人,一个女人一生也许会相遇许多细密的稠秋。秋的风很凉,让心儿很冷。我曾经无数次远离,无数次勾勒出自己生活的轮廓,之后又无数次重置自己的道路。就这样,渐渐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生活。只知道,到后来,在这喧嚣的世界里,仍然自己还在继续着一个人的生活。

此刻,很想念我的那个温馨的小屋。想起自己清晨醒来,可以在大大的床上,拥着自己喜欢的熊抱枕,发发呆,想想心事的那种松散休闲状态……

在一生里,有过快乐,有过苦恼,有过困惑,有过伤心,自己都能坚强的一一走过。有时候自己漂泊的倦了,也常常生出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那些流浪的人也都希望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某刻顷刻,找到自己的归属感,从此停下自己的脚步。我也常常为自己一次次出走找着各种理由。其实,我心里清楚,不是自己不想归回,是已经无法融入家庭生活。这就是长时间漂泊的悲哀。记得,在自己初离开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安分,那么的思念着家人,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家看看。到了半年之后,觉得一个月回一次足够了。等到一年以后,自己觉得回不回家,家人一样生活的好好的。到了三年以上,提起回家自己都觉得累,路途的周折,长途的疲累,都是自己不想回家的理由。于是,慢慢的人自己习惯了独处,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简单。

如今,自己倦怠的心,任何事情都无法激起自己心的涟漪。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变的这般颓废,对什么都不会感兴趣。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变得这样冷酷,对什么都不挂在心上。甚至于看到那些煽情的文字,都觉得无聊的可笑。看到谁弄了篇言情痴爱的文章,觉得幼稚。我奇怪,那么多人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干嘛总需要弄点虚词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思维。也许,那样痴情温柔的文字恰逢了自己的心意,道出了自己的境遇吧。是否自己真的老了,或已经独居的变态了。说到这里,想起曾在一个微博看到这样一段文字:“也许爱情只是因为寂寞,需要找一个人来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也许我们大家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个临时的感情来慰藉一下寂寞吧。谁一生没有相遇过自己心仪的人,即是真喜欢也只能是欣赏和崇拜。“有的东西你再喜欢也不会属於你的,有的东西你再留恋也注定要放弃的”。我欣赏收放自如,我崇尚,“如果真诚是一种伤害,我选择谎言;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我选择沉默;如果沉默是一种伤害,我选择离开”。在人生漫长的旅途中,我也曾经相遇过为自己哭的男人,我相信那是因为男人真的爱了,但我还是会残忍的选择放弃,因为我为了真诚的喜欢而放弃,为了幸福和快乐而放弃。女人哭了是因为她真的放弃了,放弃了会走出纠葛,走出伤感。或许,这些已经褪色的记忆带走了我曾经的种种,带走了我的情绪,让我如今这般的满怀清愁,将哀愁载负与一片枫叶独醉。

岁月流走,白驹过隙,流逝的光阴,年华无痕。纷飞的记忆在秋末放空,斑驳的往事,任由光阴渲染成一段旧时的故事,存放在自己的文字行间。然后,让心淡然的只剩下碎念回忆和不堪回首的沧桑。然后,静静矗立在时光的岸边,等我死去的时光散落成曲,祭歌那曾经有过的世间真情。

如今,每一天,每一天都这样重复的过着,不好不坏。如今,每一,每一夜都这么不变的守着,不悲不喜。霜花染尽缕缕青丝,落尽风华,静等将老去的故事演绎成一段陈年轶事,把阑珊的心事吟成红尘之外的最后绝唱。

推开窗户,轻柔的西南风,吹过我的眼睑。太阳转瞬间就西下了。我的人生也已经接近黄昏,这样的生活已经够落魄的了,不知道,今后还会有怎样艰难岁月等着自己去慢慢消磨。身后事,谁也无法预测,但无法阻挡日子随时间的游走。昨天感觉太短暂,明天又感觉太遥远。其实人生从第一声啼哭,到终结别人为你哭,本来就是一场悲剧。别去太在意什么,也别不在意什么。其实,我早已不再期待什么了。我的心是这般的倦慵,是这般的倦怠。我在斟酌着、思谋着该怎样去度过这人生落魄的晚年时日。我知道自己衰老了,衰老了……。岁月如斯,人生似。那些有过的快乐和伤感的日子,一晃就那么过去了,过去了……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