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2012-12-11 14:54 | 作者:白如云 | 散文吧首发

这样的画面仿佛消失了很久,偶尔还会想起,只是记忆中的您变得模糊,依然是点头的微笑、亲声地呼唤,只是醒时,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定格在时间里,您的相片瞬间成为永恒,不变的笑容,站立的姿势,不变的表情却难以表达您心中的。一双注视的眼睛掠过大山的阻隔,深情的注视着我,唯独遗憾的是您再也无法呼唤儿的乳名。

这一切,我不知道,大山都知道。我翻过那一座座山,想要承接那如露的目光,可在我到达之前,这露珠便在初阳下不舍的消失了。我终究是没有赶上,留给我的只是雨夜堆起的新坟。一只只黑蝴蝶在空中飞舞,任由雨水打落飘转,却迟迟不肯下落……

您是舍不得走的,您注视着儿的相片,呼唤着儿的乳名,是那般不舍以至于临走时紧紧地捏着您放不下心的儿。您说过,大山的花开了,会摘下最美的那一朵给我,我回来了,山花也开了,而您却食言了。

山还是那座山,老屋也经历了风雨的沧桑,泥泞的山路还是那样曲折盘旋,只是在没有袅袅的炊烟,没有您陪我欣赏这大山的风景,也没有您和我演绎在大山的故事

大山的风很强,吹痛了我的眼,滴落了一颗携着梦想的泪。

为梦,我不顾千山万水,离开大山的老屋,离开了住在老屋的您。在外漂泊,有过失败、有过心伤,思念只能放在心底,终是征服了外面的世界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有您的世界,若是可以早先知道,这梦又怎能带走我的脚步,这理想又怎能放飞这颗思念的心。

曾经,为梦我回来了;没看到您,因为梦,我又回去了。

现在,我有好多时间,单独留下来陪您,偎依在你的身旁,听着您快乐的笑声,您是否还记得,那年山花开了,满山都是。您提着篮子带我到大山上去,您摘下山上的花朵呆在我的头上,看着我吃草莓,您笑了。笑的如山花般灿烂。那笑声我还记得,仿佛就在身边,不曾远去。您说过,会让我走出大山,因为大山外曾经有您未完成的梦想。我听您的,我携着梦想离开了大山寻找你为完成的梦想,您久久的站在门外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强忍着欲落的泪滴,向我微笑着挥手,而您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一滴泪击起地上的尘埃,只是我将眼光望向了天空。

您以为我忘记了,其实我没有忘,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您的梦想我已经明了,为您,我奋斗着;为梦,我将思念深深埋葬。很多很多年后,我将理想变为现实,而您却从现实变为了梦境

如今,我回来了,您安详的躺着,但愿这夜的宁静不要打扰您的梦,您很少休息,很少有我陪伴,如今我在您身边,听您说您未说完的话,讲您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大山沉寂了,老屋也睡着了,一切都显得那样安谧,唯有几朵乌云在天空中徘徊,几只黑蝴蝶在空中飞舞、飘转却迟迟不肯下落。

这夜,又下了点雨,只是这颗心早已潮湿,流下的眼泪,消失在这暗淡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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