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走向故国叹

2008-06-13 22:45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在其位难为其政——冯延巳??冯延巳,江苏扬州人。他身为南唐重臣,面对后周统一天下的志愿,不可能没有压力,没有心理挣扎。但他没有退缩,决意承担,挑起国家的大梁。“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虽然高处不胜寒,“风满袖”,但依旧“独立小”,任凄寒侵袭。??当然,面对糟糕的政治格局,他也时常感到无助,近而感到幻灭和无常。他虽然是三代元老,但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当然很受中宗李璟的重用,可惜他的政治军事才能远远不及他的文学才能。在他当政期间,与周边小国结怨,贸然攻打,都以失败告终。他的政敌都说他阴险狡诈,是否如此,也不能片面而论。但他能够在南唐党争中幸存下来,也足见他的狡猾。??南唐经过几次讨伐,元气大伤,不得不与周边小国重修旧好,迫于压力,只好向后周俯首称臣。因而使者往来频繁,而每一次使者出行,都肩负一项重大使命。这周边小国也就罢了,这后周却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后周皇帝动辄扣留或者杀害或者驱逐或者流放南唐来的使者,中主李璟和宰相冯延巳是敢怒不敢言,还是要派使者前往赔罪。每一次送别,都是一次诀别,其离别之黯淡,并不亚于易水送别。〈鹊踏枝〉(几度凤楼同饮宴)就描写了这样一次送别,词人采用了恋人送别的形式。??那是个长,“蜡烛泪流羌笛怨”,虽将黎明,分离在即,但女子为了不让游子伤心,还是强颜欢笑,想唱吧,哽咽难语,也只好频频饮酒;最终用酒和泪逼出了一段〈阳关三叠〉:(少女)偷整罗衣,欲唱情犹懒。醉里不辞金盏满,阳关一曲肠千断。“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样的悲剧并不仅限于在唐朝,这个看似豪迈的表白依旧在以大唐王朝为宗亲的南唐小朝廷中上演。送别诗也成为了冯延巳的常作,他虽将这种题材用在词中,但还是用唐诗的手法来制作,追求景与情的意境融合。下面一首〈归自谣〉便是颇有唐诗神韵的。??归自谣??寒水碧,江上何人吹玉箫,扁舟远送潇湘客。

芦花千里霜月白,伤行色,来朝便是关山隔。??寒水冷,送君南浦,伤,伤,伤!风笛晚亭,潇湘与秦,别,别,别!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谁言千里,杳如关塞长???面对这样的外交形势,即便是他的好友来了,相聚一堂,除了热烈的表达外,也是不忘隐忧:“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可以这样说,外交在当时是南唐最大的政治,外交的成败将决定南唐的命运。南唐中主与宰相冯延巳在外交的使臣人选上是慎之又慎的。而一旦使臣走了,经月不闻消息,他们就寝食不安。使者的归来,很大一方面给他们的内政外交提供政策依据,因而等待,就成为他们君臣二人的最常有的。??有一次,江北传言后周要大举入侵,灭掉南唐。中主李璟派间谍到开封刺探,已愈一月,却不闻音信。南唐君臣坐卧不安,举国上下人心浮动。冯延巳感到了政治风云的变幻和风欲来风满楼的困境,于是借闺词表达了君臣此时的心情。??谒金门??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这位少妇,出身上层,百无聊赖之际,独立于斗鸭栏边,看鸭子相斗来消磨时光,以慰藉相思之苦。最后飞来一笔,枝头闻鹊叫,似乎行人将归。??南唐君臣的等待正如词的结局,间谍回来了。后周暂无进攻南唐之意,因为它正与北汉和契丹作战。一场虚惊,君臣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冯延巳当然想有所作为,但是本领有限,也只有保守些,只求国内太平。中间有几年被罢免宰相职位,他心中自然有万千感慨。他每次到台辅官署,就像个失去情侣的人,面对物是人非的场景,心中激起悲哀的浪花。一切似乎都像一样过去了,“只有珠帘卷”,“杨花零落月溶溶,尘掩玉筝弦柱画堂空”。??他受到中主的宠,但是他很怕,怕被抛弃,也怕中主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他树敌太多,他知道自己属于中主李璟这个时代,一旦新的时代开始,必将是他的沉沦之日。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管的太多,麻烦就越大;正所谓,不干就没有错误,别人就找不出缺点。因而,沉溺于宴饮成为他的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用爱情打了个比方,确定了自己的生活目标。??长命女??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他觉得自己应该淡化政治生活,尽力于家庭生活成为他的晚年的主攻方向。??后周朝廷中有许多官僚很喜欢冯延巳的词,但终其一生,他没有踏出南唐半步。960年,他死了。或许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死在中主的前面。第二年,北宋建立,中主李璟死了。??可惜他的一生,虽位居高位,却无力挽狂澜之力,反而使南唐在朝臣党争中走了下坡路。倘若他的军政才能有文学才能的一半,也足以能够挽救南唐了。当然,在死后他的词得到了流传,北宋的宰相晏殊和侍郎张先就特别喜欢学习模仿他的词,这样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出师未捷日消沉*——李璟??李璟,就是南唐中主。他正处于一个艰难时期,后周欲统一天下的志愿已经明显,南唐作为南方大国,面临抉择:要么坐视后周强大,要么自己强大。朝臣大都是主战派,希望南唐统一南方诸小国,以求能够与后周分庭抗礼。他刚刚登基,虽涉世未深,也是胸怀大志,就卤莽的改变了父亲李昪保守的政策,开始大规模对外用兵。??但他用人不当,出征闽粤被打败,出征马楚兵败。本来南唐地盘很大,但由于过于显示强大,后周派兵侵入南唐,占领了南唐淮南大片土地,并长驱直入到长江一带,李璟只好派人向后周世宗柴荣称臣,去帝号,自称唐国主,并使用后周年号。从此他就一蹶不振。??他对人生对政治时时感到一种空虚和幻灭感,时时感到了孤苦无依和彷徨不安。他不时问自己: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他感觉自己和南唐就像落红,临飘零厄运却无能为力,更无人护持。他宠信冯延巳,不过是寻求一种情感寄托而已,并不单纯是为了政治。我们知道,军政上冯延巳基本是个庸才。??他也时常派人到开封刺探军政情报,而消息或是不准确,或是迟迟不报。这让他郁闷和惆怅。他说:“青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在他的词中,他最得意的是《摊破浣溪沙》。??摊破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寒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不要总是把它看成是一首闺情词,我们隐约可见李璟关注南唐边塞,没有忘记一刻,只是如何构建边防,他是一筹莫展的。最终,他力排众议,将都城迁到了洪州,离开了金陵。他这一辈子总是在别人的操纵下,就这次迁都他是自个拿的主意,而且很坚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或许,在临死的时候,他还后悔没有听父亲的话。在恐惧与堕落中,他走完了自己彷徨的一生。死了也就算了,临死他选择继承人时没有权衡他治国的才能,而是论资排辈,选择了第六个儿子李煜为皇帝,因为李煜的五个哥哥都早殇了。其实李煜的几个弟弟中,颇有几个政治的好手,或许李璟就打算让自己的儿子不要太张扬,保守些,以免树大招风,首当其冲。??*才人绝代,薄命君王*——李煜??据史书上说,李煜这个南唐的后主,是在七月七日生,七月七日死,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杜撰。他生的时候南唐政权诞生,死的时候,南唐的最后一点风流余韵随之销声匿迹。他的字是“重光”,与舜的名字相同,但用在他身上似乎太大气了些。??他是历代帝王里最有艺术才华的,被人称为“词中之帝”。他即位之初,南唐已经奉宋为正朔了,他无力挽狂澜之力,也只有苟且偷生,保全南唐这点祖宗基业。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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