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去,关于流浪

2009-10-20 00:47 | 作者:林中水滴 | 散文吧首发

关于过去,关于流浪

--寒假心绪

飘渺孤鸿影

今天,好朋友霄霄打电话让我过去玩。四个多月没见啦,怪想的。

聊了会儿,他说去铁路玩,我有点惊奇,也是,他总能给我带来意外,以前是,现在也是。有时候想,如果一切能不变,该有多好,即使有些时候我们充盈了,阅历广了、丰富了,但在见面时还能找到那熟悉的声音、眼神,哪怕一点点熟悉也好。但愿人长久,一千年总是温柔。我知道“永恒”是人类历史上一直追求的东西,一直是人类的,一直在探索,可要是活个几百年应该会烦的吧。这样说或许会有人笑话,所以有人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活着就好,变,是必然,不必烦恼。不变怎么发展,老邓不说了吗,“发展才是硬道理”。过活呗,走着看就行啦,边走边瞧。

在铁路旁,抽着烟,聊着大学里遇到的人和事,看着火车来去。

想起小时候和同伴们一起溜铁路的日子。天里,铁轨热的发烫,和伙伴们沿着铁轨走,踏着枕木走,走着走着就眼花了,踏在枕木间的空隙里。再站上去接着走,走快了,还会掉下来,再上来,再走,乐此不疲。不明白,小时候那份不服输的心气怎么就越长大越没了呢?是现实推离了那份年少的轻狂吧。可我又多想再狂一把,不计后果,不计得失。讨厌现在的自己停留在一个状态上,不再向前,这种状态令人厌倦、让人害怕。

在铁路旁边的,柏树林里,枯草满地,我和霄霄点了堆火。火烧的不大,小小的火苗,跳跳跃跃,煞是好看。一团团火球在枯草上滚动,散发着热量,身边是最好的朋友,时光快乐的。

可在年少很长一段时光里,我是一个不合群的孩子,没有朋友的孩子。

记忆中,在村外的杨树林里,麦田里,有我年少孤单的身影。年少时,与孤单为伴,记忆献给了大自然。还记得那一年深秋后,天快来时,村外南边的河里,水枯了,杨树叶铺满了河床。揭开最底层的杨叶,看到一堆三四厘米来长受惊的小泥鳅,在那块心形的地方乱挤,乱转……捧一只在手心,那受惊的小家伙直往指根缝里钻,仿佛钻进去就可以躲过寒冷的冬天。真担心这些小东西还没来得及钻入地下,寒冬已经到来。我曾带回家许多,放在一个大缸里。放进土,装上水,希望这样可以帮助它们过冬。只是,我记得第二年开后,缸里的水臭了。

只是当时不知道,泥鳅过冬是要呆在泥下的。缸里却一直放着水,而它们也只能在水里游,直到冬季来临,变成“冰雕”。我想它们也知道这样一直呆在水里,有一天会冻僵的吧。可它们又不能不在水里呆着。就像我们有时不得不做一些事一样,甚至不为自己。不明白,一天天长大,为何越来越背弃自己的心,越走越远了呢?

儿时总有不能抹杀的记忆,有时清晰了,有时又模糊了。却每每总在难过孤单时想起,然而想起的记忆中也是孤单。

脑海中总有一个画面,很难抹去。

一个少年,睡在青青的麦田里,看着蓝蓝的天,风也轻,云也轻。忽然间青色的麦田一下子变得金黄,金色的麦芒,刺眼,少年还睡在那里,四周一片金黄。风也轻,云也轻,太阳也很暖。

逝去的日子,如同地上留下的鸿爪痕,深深浅浅。抬头望,如果及时,在苍茫白色的天地间,还能看见那孤鸿远去的背影……

寂寞沙洲冷

现在,在这所所谓的大学里,似乎有很多朋友,可和这些朋友在一起时,涌上心间的是长久的悲伤孤独。独自一人走在追求理想的路上,却发觉很难走进更高的殿堂。每个人戴着面具,为了不受伤,为了所谓的“人际关系”,不得已自己也带着,是“带”着,不是“戴”着。哎,随身携带,等用时戴上也好;天天戴着,时时戴着也好,既是虚伪,还分深浅高低吗?看来自己更可悲啦!啊,可悲啊!哈哈,可悲……

当我用一种孤独的姿态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与这个世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不是我多么超俗,其实自己本身就是俗不可耐,只是二十年的生活背景,接触到的人事,给我的一种价值观。在命运面前没有人不是孤独的,寂寞的。我的心是那只“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孤鸿,因为寂寞,不是一片沙洲,是真个世界在哪发抖。

面对如此的现实,我尝试站在另一种生活背景下,给自己另一种思想和价值。可在曾经,我总在一次次的逃离……

年少时曾梦想能像李白那样仗剑走天涯。挥洒豪情,惩恶扬善,刺破黑暗,迎接黎明,少年挥剑问情,横刀立马,看我万丈豪情!然而,我从没走远过,总一次次结束在我的起点。在长长的铁轨上,也曾想过一直走下去,可等天黑了,我知道要回家了;在小小的县城里,再走,也走不出人群,走不出无谓的喧嚣,走不离那心头的寂寞;骑着自行车,走在陌生的路上,看到梧桐花开了,心头满是欢喜,感动的想落泪,真的,看着满树的蓝紫色的花,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骑着自行车赶快逃离了那个地方,可我知道,离开时,嘴角是带着笑,眼角是含着泪的。可那个下午我真的很高兴,很快乐。尽管下午放学了,要回到学校把自行车还给人家……总之现实让我不能走远。于是,梦成了我梦想的延续,我开始了梦中的流浪。然而,梦中总是纠缠在别人的故事里,甚至梦中自己用着别人的名字,却又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在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一种时间、空间交错的感觉。醒来不知喜忧,梦里梦外,难辨真假。

可笑的是,我听说过“美梦成真”,而我却从现实,逃进梦里。

如果能,我愿变作一只流浪的儿,飞过沼泽,飞过泥泞,飞过大海,飞越高山,冲破千难险阻,飞遍万水千山,我要寻找一片让自己内心祥和安宁的地方。我飞呀飞,飞呀飞,低头却看到我出发的地方,难道我永远走不离?难道我真的不曾走远?难道流浪的主题竟是回归?

一天里,我梦到自己面前是皲裂干渴的土地,北风吹来,漫天黄沙,遮了太阳。

一手牵了马,踏步走去。

风停了,前面是殷红的落日,残阳如血。

回头看见那村外的枫树林,酡红如醉。

我又一次开始了梦中的流浪。

哦,流浪,我流浪的远方,可谓是天涯孤旅!

然而这人生路三千的流浪,总不能一个人走下去。也携上一支笛,伴上你粉红的诗行,那流浪也就不只是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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