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日子

2009-09-25 20:13 | 作者:诗人的眼泪 | 散文吧首发

又到秋天,又到风起的日子。

雁山的风,从遥远的北国而来,倦了,想要留下,不想还是没能停住,夹带着几许无奈,继续往北回归线走去,随手带走的,还有那屋顶上许下的诺言

已远走,誓言已远走,不曾远走的,或许,只有那记忆里的日子——那风起的日子。

风起的日子,残留下些许温馨的气息,仿佛你发梢的温柔,依旧在眼前。犹记得那年的秋天,你如那洛水畔的仙子,静静地站在那幽幽的黔水畔,冷冷的秋风惊不起你眼眸中的那一泓波澜,只拂动你的衣袂你的发,还有你嘴角的那一丝微笑。

稻谷早已金黄,不停地闪动着那一份沉甸甸的成熟等待着农人的采集,似在向世界展示着一个真理: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

群雁已归来,从那遥远的北国,乘着西伯利亚的风,飞越几重高山,几许大河,终于到达这温暖的南国,轻轻地合上洁白的翅膀,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未曾休息片刻,却又要找寻起昔日的巢穴来。

我的手轻轻地牵着你的手,漫步在这一幅秋天的画卷上,留下浅浅的脚印一个又一个。世界在我们的严厉中,已化为薄薄的白纸一张,我们肆意地描绘,以为能成就那至美的画卷。微风拂起黔水的些许水珠,化作小小的浪花一朵又一朵,开放在这一秒,却又在下一秒凋谢。些许的余波,惊起了浅浅的涟漪,向那布满河沙的岸边缓缓而去,近了,更近了,终于温柔地吻上了那细细的河沙,努力地攀爬着,却又是那样的有心无力,终究还是退下了,只在那河沙上,留下浅浅的吻一个,迎着高而远了的太阳,露出羞涩的笑脸。

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转动,时间之神也忘了转动那巨大的轴轮,如果这世上还存在着伊甸园,或许就是那了吧!

风起的日子,留在记忆里的,还有那满满的忧伤,一如你那绝情的脸,转瞬又在眼前。

那年的秋风,吹尽了所有的落叶,光秃秃的树杈上还残留着些许天的气息,却又在下一秒消失殆尽了。大雁已然飞走,飞往更南的国度去了,不曾带走些什么,只留下这静寂的世界,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然而也不过是似乎罢了,也许,没有留下的喜悦,也就不会有离去的那份伤悲了吧。过客,你就如那大雁,只是个过客,时间一到,终要离去,不会为了某些人某些事而留下——永远地留下,也因你的曾经停留,让这世界平添了一分忧,一分愁,还有一分遗憾……

田里的稻谷已然收尽,只留下矮矮的稻桩一片又一片,似那无穷无尽的坟墓,屹立在着偌大的天地之间。而那其中的几块田地,却是那样的显眼,只见那高高的禾苗,饱经风霜的肆虐,早已没有了些许的稻穗存留——或许,本就没有,它的主人才会从失望到绝望再到遗忘,想要将它遗忘在这寒冷的秋风之中……几许的艰辛,几许的努力,从播种到成熟,农人付出了怎样的汗水,然收获的却只是一片空白。他失望了,他绝望了,唯有将那孤独的稻苗,放逐在秋风之中,一如他那早已破碎的心……几许的努力,你终究还是走了,留我在那无情的风中,任寒风侵蚀那支离破碎的心……原来,这世间的许许多多,都不是付出了就会有好的结果的……

风起的日子,只剩下我那消瘦的手,再也无法描绘那曾经的伊甸园。少了你的世界,早已消了天国的颜色,散了桃花的芬芳,转瞬变成只残留黑白两色的地狱。

站在昔日的黔水畔,望着那平静的水面,心却终究无法平静。秋已经很深了,霜已然很重了,阵阵寒风吹来,夹带着几许江水的味道,却已然没有了昔日那一分熟悉的感觉。江水的波浪依旧拍打着古老的河岸,只是那细细的河沙已远了,毕竟,江水已不如那时那般高了。我的心又落下一分了,怔怔地望着那寥落的船只,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却从不会为自己而停留片刻……或许,能够停留的,唯有回忆里那一纸小小的船儿了。原来,该走的还是要走的,无论自己怎样地去挽留,一切一切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风起的日子,留在了那湾浅浅的黔水边,留在了那北回归线穿过的国度,收拾行李,只身来到这雁山旁,来到这漓水畔,想要重新开始,却又忘了,结束已然结束,不曾因我的刻意挽留而延缓片刻;开始却未曾开始,还在那遥远的未知角落里深深地埋藏着……

只是,又到了这风起的日子……

爱已逝,誓言已逝,未曾逝去的,唯有那风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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