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湮没的年代。

2009-09-01 23:10 | 作者:达尔文 | 散文吧首发

回忆

是一座

通往寂寞的牢。

我们在没有记忆的日子里牵起手跑向来路,

而后来却是孑然一身在记忆只能挑挑选选却无法掬手轻吻的去路里呆望慢移。

流年旋转,枝枯花残,月下一抹心伤。

我深信不疑经得住时间考验的岁月,我想,愈是回头愈是深陷,海水漫过的沙滩,嘴巴舔起的只有靠岸的海盐。脚步声随着浪花渐行渐远,那些踯躅在湮远年代的故事,早已不知去向。而屋顶的洞口里那一段段暗暗藏在匣子里的喜怒哀伤,那一层层轻轻裱在碎布里的曲折蜿蜒便怎样都是盐巴横行的伤口,来不及处理的痛。而你会像是上弦的弓让自己几近失魂的沉迷在故事一页页泛黄的盒子里,隔着氤氲的窗帘偷来时光吹起清远的笛。暖风掀起圈圈的思念,发丝连起文静静的天。

那些远远的少年哟,那片孩子们捧着牵牛花吹得蒲公英漫天乱舞的后园哟,那些香草满布的天空哟,那些搭着肩膀光着脚丫拿着艾草唱着小河流水哗啦啦的笑声哟,那些拿着弹弓吓得鸽子满天飞的傍晚哟。年少的时候,我们的性别没有刻意的划分。我们的内心没有自卑的繁衍,我们的脸上没有成长的痛楚与担忧。我们可以一大群孩子睡在一起,我们可以一块糖分半两人吃,我们可以偷了柿子就跑,我们可以在河里抓着小鱼来打闹,我们可以卧在青草地上盘着腿看着白云,我们可以对着天空渴求幻想我们的成长。

几秒钟的事情,转瞬之间,荒烟蔓草,天各一方,数年后,命运截然相反。

生命是一场幻想。

安妮宝贝说。

我们戴着帽子来捉迷藏。

然后。

做着鬼脸。

在每一个阶段,我们都曾经属于一些人。都曾经被一些人以任何理由掳去了心脏。而同时我们也都成了某些人的侵略军,促成了一场场的征战厮杀,营造了一次次的遍野哀鸿。崩溃、衰微。我想我们是累了,所以选择了回国,宁愿深隔着篱笆静静听着狗吠鸡鸣哼着虫儿飞飞。看着伤口闪着泪花。

去年立窗上沾满了洁白的花,

今年夏末青苔层层叠叠又发了新芽。

夏季似乎总是在微笑着偷偷索取,像是一朵盛开在夜半的食人花。

夏季热。不再狐媚不再诡异。从南方吹来的热风夹着熟悉的聒噪在阳光下旺盛的盘旋,浮上脸庞我竟欣喜了起来,很久以前,多少这样的碎碎念念,多少这样的唠叨埋怨,多少这样的人群懒散,多少这样的嬉笑嫣然。还好,北方的气候是比较平和的,绕着弯的把嘴巴扬成月牙弯,像是日里晒太阳的猫咪,卧在阳光下眯起眼,无视人群随遇而安。猫猫睡醒的时候,世界已经转了好几圈,故事已经被重复了好多年。

天涯海角海角天涯,磕磕绊绊跟不上流年。

我说原本是七堇年。结果是檀木夏末秋初。

我想我也可以看着旻天相信彩虹的昭示,可以跟着高低起伏的呼喊学着习惯成自然,在转身的时候翻开那些被冰封的愤恨,闭上眼睛释怀所有所有。把一切一切忧伤隐藏起来,与任何无关。可以做到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谦卑忍耐永不止息,然而静下心来先前是心血来潮,下一秒就是改朝换代,故弄玄虚,无法看着这个世界勇敢说。故事总是不完整,结局总是不完美。因为我们总是不忘记堕落,尽管总是努力坚持着。

如果可以把故事统统彻彻底底的忘掉,我就可以坐上去冰岛的轮船,跟着海风忘掉自己。可以当作世界从此不再有战争,心灵不再有困所,和平、安康。当海轮吹起抵达的号角,便躺在冰岛的温泉里停止心跳,撩起水花安静的做最渺小的事情。然而当我转身回望的时候,这些小小的夙愿竟开始了攻击,而我赔上了自己一生笃信的荣光。电石预示的错误太过离谱。如同原本只想平平稳稳的在草地上跟着天空睡到地老天荒,可是终究风起至收起行囊。爬起来躲在大树下面,然后霹雳一声,幻想被葬。

昨天前天,怎么讲我们却只活在现在,或者将来。过去紧紧吊在崖边——巨石蹲坐上不来。就像《十八》曼桢所说: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即便你在这里怎样的豪言壮语海誓山盟,出了这个门,所有一切就都不存在了。过去,始终是回忆。如同上岸的鱼,或者入海的飞。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任性的选择,哪一类甘愿的抽离,结果都是一个字眼:死亡。

安静。

倾听。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生命里我们最无法抵抗的还是来自神经的触痛,像是隔着时空触摸戴着面纱的新娘。或者把情绪撞击得几近爆发的摇滚:不满,霸道,愤恨沆瀣一气火山爆发;或者痛苦得几近窒息的钢琴:迷离,悲伤,舍不得的过去舍不得的笑脸,舍不得的未来的规划。我说你可以接受辱骂,可以原谅背叛,你却无法承受音乐再次带你旧事重提,无法阻止任性的泪水隔着毛孔一统江山。无论你是否主角,你都无法阻止心理去做些事情。而另一半打牌似的随随便便即兴玩转,歌唱不到一半就装作视而不见然后用唇语打着招呼夜半从海边偷渡离开。所以才有了最初的疯狂和最后的征战。

好吧。不去想那些。我们就更青睐堕落和疯狂。有谁想到二者本是孪生。独自舞在坟场,扔掉雏菊,均匀白色礼服上迸溅的黑色污泥,霎时不安和诡异相得益彰。暗影舒缓,提起胡须衔着发霉的记忆往黑暗的方向奔跑,因为听说黑暗是为撒旦而预备的晚宴,而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外借,没有料到意外。之后一场雨下,戴着愤恨的耳环。风的方向,寒冷侵入骨骼南下,缩在衣柜独自隐忍疼痛紧紧抱着一个未来的曾母暗沙。彻彻底底的宁愿相信这便是末日的长相思守。

从前之前习惯适应的悲伤。以后之后庆幸过境的满足。因为相信美丽的存在。

事过境迁,秋水无痕。

某些年段,在时间的罅隙里,我们跟着人群迈着步子,放心打着口哨。久而久之某些耿耿于怀就会摇着尾巴淡定安然。某些念念不忘就会侧着身子缓步离开,像是胡同里那些腼腆的女子,撑起雨伞转过拐角低下头,便可与昨天无关。其实除了两颗彼此正负极才靠的近的真心,世界上就没有一辈子永远都会在一起的东西。因为不在意没有生命的东西,也不相信人妖。

相信年限。相信岁月。

想想看,一路取经,其实没什么。并不是说,缺了某些,我们就永远下岗了。谁也管不了了我们,我们也不去管谁。他们爱清高,我们爱热闹。他们在六月开花,我们在冬天发芽。谁也不高贵,谁也不卑微。简·爱说,我们在灵魂上是平等的。张爱玲说要为自己的心而活。虹影说,女子,坚强。所以我们要安于自己的心,听从自己的选择。做一个善良的灰太狼,或者成全一个懂得去爱的灰姑娘。

没有国王,没有皇后。

没有深谷,没有青云。

没有例外,没有藉口。

我们都一样。

就像生孩子,全世界并不是只有你自己是女人,不是只有你自己承受了痛苦。不是只有你自己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然,无论多么痛苦,最后还是得生。灾难来了,躲也躲不掉。所能做的就是疼痛隐忍。所以。诗篇962说要懂得爱的真谛。

爱是恒久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傍晚雨停了。

Themistakei’veevermade.

Makeitup.

猫猫说,这个夏天,疯子来过。而我们并没有挽留。只听说有些人趁着阴天去捕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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