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老狗的命运

2009-08-10 10:51 | 作者:左白杨 | 散文吧首发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我狗。

之前,我们家里养过一条狗,它叫旺旺。它陪伴在我家一共十五年的时间,直到去年末,旺旺离开了我们。最终,我因为工作来不及回来见它一面。

我的童年少年时光都是在旺旺的陪同下长大的,它跟我们一起生活,一同成长。记得它来我们家的时候,已经七个月大了。它有一身桔黄色的发毛,体形巧瘦可不干瘪。那时孩子们一见到旺旺这位“新朋友”都爱不及手,甚至深醒来,还要到后房间瞧瞧这个小家伙。而它的性情动中带静,像蚱蜢一样,只要有人陪它玩,旺旺就逗乐起来,非常可爱。

就这样,孩子们的童年伴着旺旺一起到田野里摘小花、在效外扑蝴蝶、在河里摸鱼等等活动都要带上它才觉得“安全”,因为当时,它已经长成了半个人高了。它也像我们的朋友一样,只要一叫它的名字,它就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或拥吻。而旺旺更是大家的友好“邻居”它不但比一般狗要温纯也会认人卖乖,有时候还会帮忙邻邦抓老鼠防小偷。这些只仅仅是其中的几个优点,后来旺旺的人气在全村一举闻名。

半年过后,旺旺已经成年了。它可以做起“母亲”的担子来了。当时,各村都流行计划生育的号召。旺旺的第一胎就只生了一个,还是一个“男孩”。这消息一传出去,是比较震撼的,因为以动物来看,狗一般的繁育数量都在四至八只之间,有点甚至于超过十只以上。于是人们在旺旺产后一个星期,都纷纷登门拜访,“计划生育”出来的成果是怎么样。果然,那是一条以沙皮狗与狼狗合拼的苗子,俗称“四眼狗”。这种类型在农村比较普遍,毛色类似于市外的牧羊狗,只是眼睛上面多了两个黄色的“眼睛”人们就把它称谓“四眼狗”。

这条婴儿小狗比一般狗生的宝宝要大一倍,看起来非常健壮。人们都惊叹,优生优育的后代是如此优良。旺旺是代表本村动物第一个执行“计划生育”的好母亲。动物也要“计划生育”了,邻居老大爷一边称赞一边说,咱们也要学着树起榜样来呵。然后就是人们的一片捧腹大笑。接下来的几胎,旺旺也是保持“优生优育”的榜样,两个、三个,最多一次是四个。而且生出来的小狗品质都比一般的狗要好多了,每次都有富家人预订。我们都为旺旺而感到“光荣”,它也确实为我们家增加不少经济收入之余,更是为我们带来了许多乐趣和欢笑。

这是我记忆中不可忽略它的“功劳”,还有一次是我印象最深刻不可抹灭的忧伤

记得,有一回,旺旺不知道被那个人家用木棒把眼睛打伤了。眼眶周围几乎伤的一蹋糊涂,只差眼球没伤着。朋友告诉我的时候,我刚从学校回来,等不及把书包放回去就马上寻找旺旺,慰看它的伤势。猫狗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懂得人性。当我找到它的时候,距离只有三米多,旺旺并不知道我从侧面看着它。刹那,热泪滚滚地从眼睛里掉下来。那酸涩刺痛了我的心,我喉咙似乎被某种不可抵抗的力量哽咽得无法呼吸。眼部破伤的臃肿的血肉模糊了整个脸,我沉住气用颤抖的声音叫喊着。可是旺旺却有意躲开我,怎么也不肯让我接近它。它好像故意不让人看到它的痛苦,让我们伤心。此后,它居然连家也不肯回,只是到晚上的时候就守在家门外,如果一接近,它又马上逃走。

因为我们无法靠近它,所以不能带它去看医生。妈妈眼看这样也心痛起来,只好到了吃饭时候,把饭放在门外等它吃完才拿回来。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左右,旺旺的眼睛渐渐好起来了,它终于肯回家,我们高兴得抱着它哭了一地落叶。

当然,旺旺留给我的不单单仅此这些回忆。还有许许多多珍贵的记忆是我无法用语言文字所表达的,直至于后来几年,旺旺年纪越来越大了。直到上一年,旺旺已经衰老的不能自理了,连走路也走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人了。它的存在既然没有引起我以往的关心,自工作离家后,忙碌的日子令我把这位曾经一起成长生活的好“朋友”差点给忘了。再去关注的时候却是太迟了。

“过几天,把它卖了。”妈妈不厌烦地说,旺旺老得不但不可以自理,连走路也歪歪曲曲。最让母亲无法忍受的是,它每天都在家里方便,把地方弄得脏兮兮的。臭味污染了室内的空气不卫生之余又损害健康。妈显然已经铁了心要将旺旺抛弃,可我却无能为力挽留它。我知道旺旺它会离开我们,因为它快要死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疼痛得被针扎。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卖旺旺”我说完这句话,就坐车到市内上班去了。半个月后,我再回到家里的时候,旺旺已经不见了。我的眉毛火烧上心头,匆匆跑去质问母亲。“妈,怎么旺旺不见了,它去那里了”“卖了”妈妈镇静若如根本不当一回事。“为什么”我抽泣着,为什么要卖它,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也舍得吗?“那谁来照顾它?它已经老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难道看着它老死在家吗?卖了还省事,换点钱。”

大人的做法太残忍了,旺旺是我们家的一分子,怎么可以嫌弃它老而把它丢弃呢?我一边哭一边埋怨她的狠心,“养了它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它。在死之前也能作点贡献,不然它死在家里,你又忍心吗?”说完之后,妈妈便自顾家务,只剩下我一人为旺旺的背影独自伤心。

原来,无论旺旺在生命中贡献了多少功劳或带给人多少快乐悲伤,感情或深亦厚;在生命的尽头,我们也会嫌弃死亡的丑陋。

直到前几天,我听说,贩狗的商家都喜欢收老狗,因为营养价值更高,为此,我的心又沉痛起来。

评论

  • 追求梦想:哎——   怎么说呢   哎——   5555555        好狗啊
    回复2009-09-30 1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