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苇叶香

2008-06-07 07:59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又到农历的五月,越来越热的天,惹的人烦躁,花刚开过,大把大把的却绿毫不吝啬的随处蔓延,越描越浓。染的天也跟着起哄,澄蓝的有些刺眼,微微抬头,心都感觉一丝丝痛,还好有风,轻轻拂过脸颊,很是惬意,不经意悠扬来一些淡淡的清香,有些贪婪的吸,好熟悉的香,是粽子。几近端午,学校路旁的小摊上早已开始叫卖,那葱葱苇叶包着的糯米,在锅里丝丝作响,香却早已不甘寂寞的窜了出来,调皮的在空气中碎的哪都是。闭眼轻嗅,心也跟着悠扬。好香啊。

谁能经起这等的诱惑,刚坐下,热情的摊主笑意盈盈的端了蜂蜜水和白糖,一盘冰镇的粽子。轻轻的解开,苇叶淡淡的清香早已渗入酥软可口的糯米中,四处流溢,惬意。碧绿的苇叶,白白的糯米,红红的枣。仿佛一件漂亮的艺术品。轻轻的夹一块沾上白糖,又香又甜,所有的躁热,烦恼,都化在唇齿的余香中,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凉。好久都没有过的美妙的清爽。轻轻的扣着思绪的门。牵出一连串的熟悉的过往,便是奶奶的粽子。

奶奶是十分守旧但却极精细的人,每每什么节日都很虔诚,很严肃的对待。记忆中最甜蜜的时刻,便是端午,奶奶包的那些粽子,糯米红枣的,甜而不腻;香菇的,清爽可口;最奢侈的是红烧肉的,淡淡的苇叶的香冲淡了肉的油腻,更爽滑可口,但那一般都是用来供神灵的。所以我们都只能望肉兴叹。在记忆中最甜蜜的时候便是奶奶粽子的甜甜咸咸。后来的日子。而奶奶包粽子的过程,却更像一个艺术家在搞艺术,一丝不苟的让后来的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离家不远的河边的一块滩涂地,满眼都是芦苇,每年的五月,芦苇便绿的有些放荡,那整眼的芦苇好象带着这个世界都朝着一个方向倾斜,风吹起来的时候,绿都流了起来,沙沙,沙沙。而这时候的苇叶不老不嫩,是包粽子的最好材料,奶奶便会提着篮子,牵着我来采苇叶。那青青的苇叶。刚抽白蕊的芦花,都沉淀在记忆的最深处,慢慢凝固,再后来的日子都成了经年历久的诉说。当大地苍茫时奶奶会把采来苇叶在河里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挑拣好了,扎成绿绿的一捆捆。而我,则屁颠在奶奶身后“要吃粽子了,要吃粽子了。”?

第二天,奶奶便会准备材料包粽子,淘洗干净的糯米,去核的红枣,还有那诱人的红烧肉,都整整齐齐的准备好,日过中午,奶奶便开始包粽子,熟练的卷起苇叶,放上糯米,夹上枣或香菇。然后用苇丝扎好,很是精致。我和妹妹便在一旁调皮。“我要吃这个,这个漂亮”“这个我要了”。这个时候奶奶总是慈的笑。我们有时候也要调皮的包,只是不是米多就是米少,不是扎不上,就是断了苇丝。当粽子差不多包完的时候。天也黑了。?

一般的人包粽子总是把米泡上一整天,这样煮的时候就不用很长时间,而奶奶却从不这样,奶奶说这会对神灵不敬,所以奶奶总是得花很长的时间来煮。所以在很深的都听见奶奶添柴加水的声音,很是心疼,想想第二天便能吃上心里很是一甜。在那个没有冰箱的岁月,奶奶会把刚煮好的粽子,放在篮子,泡进井水,第二天吃的时候,清凉一片,糯米也更香,更耐嚼。那孩童般的日子。便是这全部的青青苇叶浸着糯米的香。香的清凉,香的透彻。?

在后来求学他乡的日子,每每端午,便怀念起那幽幽苇叶香。奶奶的健康已经不允许她在包粽子了,又近端午。又是苇叶飘香的时候。奶奶,健康安好。便是我全部的心愿。我全部的祈祷。苇叶飘香,记得孙儿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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