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铅笔,沙沙作响

2009-06-13 15:29 | 作者:破茧,蜕变 | 散文吧首发

在四周涂满暖色调而我却异常落寞的季节里,习惯在那些干净且略带忧伤文字里寻找依靠。就像是在狭长的巷子里散发着橘黄色微弱光芒的灯,照亮我脚下晦暗的路。

习惯在百无聊赖的课堂上,翻出破旧的练习薄,或者是课本的扉页。记录着红在寂静山谷里落下的诗意,记录着在遥远未知的地方响起的古老的歌谣。记录着落日下被渡上一层金黄的你的侧脸。记录着阳光透过梧桐枝叶落在地上的光斑。记录着像是隔着磨纱玻璃回望的模糊的记忆。记录着破裂之后的绝望

习惯找出一张被划成两块的干净的纸,开心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写下一个明媚的句子。难过的时候就在另一旁写下一个忧伤的字眼。我不想成为一个消极,绝望的人呢。可是随着时光的河缓缓流过,那些忧伤的字眼渐渐成了一个句子,成了一个段落,成了一篇文章。那个明媚的句子却是依然孤零零的守在另一旁。倔强的证明着自己曾经的存在。

习惯找一张宽大的平滑的画纸,在上面用不同的笔乱涂乱画,天空的蓝,浓重的黑,艳丽的红,配上凌乱的不明所以的文字,相互交错,相互覆盖。却总是会在角落留下一块干净的纯白。与那些或浓或淡的色彩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总是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那是在做出最大的挣扎后依然无法改变的绝望。像是被撕裂的落日一样悲壮。像是洪流中的一株稻草般的无望。

习惯记录自己各种各样的魇,绝望,破裂和死亡。

梦中的我,在纯黑的路上独自走路。那是像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声音和光线都不存在。我只能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可是却像没有尽头一样。永远是纯粹的绝望的黑,我不敢低头,一低头就会有泪要掉下来。因为身边好象有无数双手不停的拉扯我。好害怕。只能抛开心中所想不停的继续走,走,走。

梦中的我,胸腔里有一只兽,蠢蠢欲动的困兽,时刻准备在最好的时机里撕开我的血肉,冲出我的身体。破裂而出。是恶魔般的摸样,眼神是日里的寒冰一样的森凉。嘴角却挂着一抹邪异的微笑。望着我的血肉模糊。展翅离去,冲出了黑幕笼罩的天空,消失不见。

梦中的我在满是鲜血与硝烟的战场上。周围就是残肢断骸,是同伴死亡那一刻惊恐的双眼。不甘的表情。好想走出这另个作呕的尸堆。可是却发现我也是满身创伤。满身鲜血。洒脱一笑。感受着最后的落日散发的温暖,静静地等待死亡。

记录着各种各样的诡异的梦境,记录着醒来的一身冷汗,记录着那一刻陪着我的明亮的月或是乌黑的云。记录着要崩溃的神经。

就是这样,这些记录着种种的文字陪着我渡过了单薄的荒芜的青。每次难过,压抑的时候,就写这些文字,然后细细品味这些字里行间代表着的各种的心情和情绪,像成为局外人一样。真的就平静下来了,真的就能够挺过去了。

不经意转头回望的时候,最多的就是在这些文字寻找当时的痕迹,当时的心情。当时的落日。但是却总是积攒不起来,总是写满一本,就会丢掉两本,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或许命运不允许我这样清晰地揣透它的动机和手段吧。就像日正午的太阳不允许你睁大眼睛和它对视一样。

这些文字,尽管它还稚嫩,尽管它还痴傻。却是我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尽管一文不值。却是我最后的依靠。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