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2009-06-08 20:48 | 作者:阿贝 | 散文吧首发

我的老家住在素有鱼米之乡的洪泽湖畔,和妻在南京上班已经有6年了,平时难得回家,确好碰到公司清明节放假,便和妻子约定,打算回老家去一趟。一来回家祭祭祖坟,二来顺便看看家中年迈的老母和可爱的女儿。于是我们到超市买了点南京的土特产,便坐上了开往淮阴的车。途中随着客车的行驶把我的思绪逐渐带回到二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是1977年秋天,一个下着小的晚上,就在那天,从此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父亲因患重病不幸离开了我们,当时只有8岁的我并不懂得失去父亲的痛苦滋味,也体会不到生死离别的感悲,只看到当时的母亲拽着父亲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但母亲的哭喊终没有唤醒沉睡的父亲。父亲的离去撇下了我们姐弟四人,还有体弱多病的爷爷奶奶。家里曾有点积蓄都因父亲治病而落的一贫如洗。从此全家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穷的几乎到了吃完上顿就没下顿的地步。母亲是一个坚强的人,她勇敢地肩负起这上有老、下有家庭的生活重担。为了生存,母亲经常带领着我们去野外铲野菜、荠菜等回来煮了充饥。那些艰难的日子至今还记忆犹新,是母亲教诲我们在逆境中如何生存,在人生的道路上如何自强自力,战胜困难。

平时我们家很难吃到有米煮的饭,有一次隔壁的高大婶端来了两碗小米稀饭,闻着这香喷喷的稀饭粥,馋得我们兄妹直流口水。母亲心疼的望着我们,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最后毅然把粥端给了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奶奶…...

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在78年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生产队在公房举行村民大会餐。所谓会餐就是去的人每人一碗米饭再加点白菜。母亲为了能让我们吃顿饱饭,背着年幼的妹妹,拉着弟弟,我和姐姐深一脚、浅一脚紧跟在其后。赶往会餐的地方要经过一条极为狭窄的小路,两边都是河。想着一会儿就能吃到香喷喷米饭的我一兴奋,拌了一跤,摔到了河中,母亲不顾一切地跳到河中,在黑暗中摸索着把我抱上了岸。当时的天好冷,冻的我直打哆嗦,母亲赶紧把我抱回了家中,升起了柴火帮我取暖,还一直烘烤着我那唯一过冬的棉衣。后来姐姐带回了一碗诱人的米饭,我吃到嘴里,甜在心里。

“哎!到家了,快下车!”,爱妻的叫声把我从回忆中惊醒。回到了久别的老家,感觉就是不一样,我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压抑已久心情瞬间释放的一干二净。浓浓的油菜花香夹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扉。风吹着喜人的麦子荡起层层绿波,好像给阔别已久的游子点头问好。“一年之计在于春”,大伯大婶们都在田间忙着整田播种。我和他们打着招呼,他们跑来问寒问暖的热情劲让我感动无比。

刚到家,母亲便领着全家人来到了父亲的坟前,父亲的坟紧挨着爷爷奶奶的坟,上面都已长满了青草。“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天却阴的可怕,我们一家人一起在坟前培土、烧纸。此时的母亲在一旁却低声哭泣起来,我发现母亲此时的泪水和父亲去世时的泪水却截然不同,这是她老人家幸福的泪水,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母亲以坚强的毅力,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抚养成人,如今儿孙满堂站在父亲面前,我想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的!

临回南京时,听姐姐讲,母亲最近的血压有点偏高,我给了她几百元钱并嘱咐姐姐经常带她到医院去查查身体,就在和母亲挥手离别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她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变白了。母亲以前艰难地把我们拉扯大,如今还要为子孙操劳。我暗暗地念到:“在她老人家有生的日子里,我一定要好好善待生我养我的——母亲”!

评论

  • :洪泽湖,读书时去寻找过,却天真的把一片大鱼溏当成是洪泽湖了,呵 呵---------
    母爱是阳光,是清泉,是永开不败的百花---------
    回复2009-06-11 0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