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路

2009-06-04 16:58 | 作者:安仁由子 | 散文吧首发

安仁由子

故乡,魂牵绕的家园,无论走到哪里,思绪老是定格在远逝的祖先坟墓和健在的父母。蜿蜒的泥土路,纵横交错的阡陌叫思绪飞扬。祖辈们的足迹全印在一座座坟墓里,让纸钱冥烛异样生辉。父辈们赤脚扛犁牵牛,行走在阡陌与泥土路的身影挥之不去。年年岁岁,千里迢迢,磕磕绊绊,故乡的路牵引着灵魂,悠悠荡荡,展展转转,踏上泥土路,走向青草一枯一荣的祖坟,燃起柱柱蜡光,点上根根青香,看到缕缕青烟,心才踏实。伫立在房前的阡陌上,依偎在古老的木门旁,佝偻的父母才精神抖擞,笑逐颜开。

前些年回故乡,客车只通到区所在地,要走40多里路才能到老家。沿途走,儿时赶区所在地场卖蓑草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

在老家的山上生长着一丛丛,绿绿的,叶子比粉丝还细的蓑草。干蓑草可以做草鞋的穿线、耳绑、栓绳。到了秋天,上山扯蓑草。为了让蓑草晒得起成率,不用镰刀割,而是用手扯,连同长在泥土里的白头根同叶子一块扯出来。一双小手被牢牢长在泥土里的蓑草,拉割起条条紫印。右手紫印多了不能用力扯了,换成左手扯。左手受不了,用蓑草包着双手,再合抱着扯。每年,山上的蓑草都会被扯尽扯光,生长在悬崖上的蓑草也逃脱不了被扯掉的命运。蓑草晒干后,随时都可以拿去卖,二、三分钱一斤,换点零花钱,补贴家用。

上世纪80年代后期,客车通到乡所在地,回故乡就方便多了。只走五里路就到老家。这五里路是我走出老家,跳出农门,从小学、初中、高中十年苦读的见证路。

故乡行走的泥土路,儿时求学,特别是天遇到下天,也是赤脚,行走泥泞的土路。最难忘无名小河上的神仙被洪水冲垮的日子里,下雨天冬天赤脚趟水过河,河水刺骨,小腿以下冻得发紫,脚失去知觉。深一脚,浅一脚,有时还会摔在地上,衣服裤子也被糊上泥巴。赶到学校,在排水沟里洗去脚上的泥巴,走进教室里,发紫的双脚,在空高粱穗扎成的扫帚上,左揩几下,右揩几下,前揩几下,后揩几下,脚板心再踩在扫帚上,前后摩擦几下,从土布缝的书包里,拿出母亲做的千层布鞋穿上,端坐在教室里,专心听老师讲课。放学了,脱了千层布鞋,卷起裤腿,赤着脚,在泥泞的土路上,不停的往家赶。

如今,故乡行走的土路,全被宽大的水泥路覆盖,趟水过河,无名小河上的神仙桥也被石拱桥取而代之,摩托车在宽大的水泥路上突突突的穿梭,乡村公交车也在宽大的水泥路上呜呜呜地接送旅客。住在老家的弟弟,将离公路几十米的土路也嵌成了水泥路。回故乡,天晴下雨也不用穿胶鞋或水靴,车子直接开到晒坝上,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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