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不要骗我

2008-06-13 18:20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1

4月30日。下午。15:40。

信提示音欢快地响了起来。柳晨打开一看,是简发来的:现在干嘛?我准备上班……

她立即回复:去哪里?

“郴州。”

柳晨感到纳闷,简在火车上跑销售,五天轮一个班,上三天休两天,路线是基本固定的三点一线,平时也没见跑过郴州,现在怎么时间和行程都变了?

于是她问:你不是才休息了一天么?怎么就上班了?

简说:老婆,我想五一回家……现多上几个班。挤点时间……

原来是这样!柳晨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简终于愿意回家了,他应该是为了那件事吧!便问:那你要注意身体哦,回去干嘛?

果不出所料,简立即回复:恩。我想和家人谈谈……就这事!

柳晨当然知道简指的是什么事。简虽然称她为老婆,可实际上他们才交往了不到两个月,除了手机号和QQ号,他们连对方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大致的方位,可以说,如果一方想要消失,那么一之间就能消失得完全彻底。

这次他终于肯抽时间回去禀明父母了!柳晨想。她知道,简的工作确实很忙。然而她难免不顾虑到另一件事。柳晨背景复杂,生过孩子,离过婚,今年36岁,正值本命年。而简比她小3岁,据他自己说还是个王老五。简到底是抽不开身还是不太愿意回去说这事呢?这是柳晨交往以来经常犯疑惑的地方。简曾向她提过多次要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可又始终没有成行,这让她很不痛快。为此,面对这个既英俊口才能力又俱佳的男人,她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自己的感情,生怕自己一旦陷入就会万劫不复。

柳晨寻思着,自己该用什么语气来回复这条短信呢?说心里话,她有点高兴,他终于肯回去说了,这说明他是认真的。可根据简目前的状况,他为了事业一定选择在外发展,而她的工作是固定的,只有寒暑假和黄金周才方便外出。虽然他们每隔五天便可以在S市火车站小聚一个小时,可对于成立一个家庭来说,那一个月加起来才六个小时的相聚似乎有点可笑。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不知道简这样做到底该不该值得高兴。

权衡再三,她回复道:我知道,老公!

她以为自己猜得不错,就用了这种未卜先知的口气,而加了个“老公”,是不想辜负他的美意。总之,她认为只有这样回复,才不致使简太失望,而又不失她自己的矜持。

2

华灯初上的时候

柳晨一边做饭一边忍不住给简发过去一条短信:到哪了老公?这次怎么舍得回家了?

回复:衡阳。这次回家,又是相亲。我拗不过家人。我准备把你的相片给家人看,谈这事……

一阵淡淡的失落迅速袭上柳晨的心头。原来,如果不是迫于母命,如果不是家人给他安排的这场相亲,他还是无意回去,这不明摆着他没把他俩的事放在心上吗?

幸亏只是有点失落而已。柳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完全投入。好险!本来她都快把持不住了,面对简的优秀,她感觉自己的感情就像被简使了吸星大法似的直往外泄。直到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以后,才使她重新拥有一种定力,控制住了那种局面。

那天,柳晨见简差不多一天半没跟她联系了,按时间推算知道他在轮休,便打破了以前总是被动接收简短信的习惯主动发了一条过去,然而不见回复,便打电话,也不见接,她的心一下子凉了:难道这种萍水相逢的情真的这么经不起考验么?亏得两天前相聚时彼此还是那么难分难舍。她忍不住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是什么意思也该告诉我一声呀!尽管几个小时以后简发短信过来一再道歉,说是和同事玩牌的时候,同事抢关了他的手机,可她还是把那只刚刚小心翼翼伸出去的脚又给撤了回来。

从此柳晨换上了一种半是真情半是敷衍的态度。说是真情,那是因为她对简的感觉真的很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那么投入。“如果简是爱我的,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爱他。可如果他不爱我,那么,他的优秀在我眼里便没有丝毫意义。”她想。

想到这些,柳晨半真半假地回:那你回去相一个也不错啊。

简立即回复:乱讲,我有你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啊!再说,我反感相亲。

那如果对方条件不错呢?

我上班了,我没心情去相亲,完成任务……

柳晨不好意思再发了。她心中一阵怅然。完成任务!这样的任务也非得去完成吗?如果对方条件不错的话,说不定这就不只是完成任务的事了。假如一个人的心中被另一个人占满了,他还会想去完成这样的任务吗?于是,她更加坚信了一点:这个在火车上萍水相逢的男人,尽管在我最落寞的时候温暖了我的心灵,尽管我们彼此感觉很好,可他绝不会成为我故事中的主人公,他将只是我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

3

5月1日。

没有联系。柳晨一个人在家里,心事淡淡地写着弥漫着淡淡忧郁小说

4

5月2日。

柳晨还是在家中写小说。她想,简不发短信,不是太忙就应该是回了老家,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从那次关机事件以后,他每天至少发一条短信给柳晨,再也没有间断过。

下午两点的时候,柳晨去打电话给简。简没接。简现在说不定正在相亲,不方便接呢。她想,又或许跟他母亲在一起吧。她淡淡地想着心事,一如往常地过着弥漫着淡淡忧郁的日子。

5

5月3日中午。

简终于开机了,语气正常,说他在老家,正准备返回他所在的城市。

柳晨问:相中了没有?语气尽量装得轻松。

简:别说那个,回去我再说给你听。

柳晨:那晚上上网吧。

简脆脆地回答:行,晚上见!

6

5月3日下午。17:24。

简的短信来了:亲爱的,在干嘛?上网么……

简的称呼一如往常!柳晨心中漫过一阵淡淡的欣喜。

现在吗?她问。

十五分钟就上了……

7

15分钟后,网吧。

视频、语音好不容易才弄好,两边都换了机,简那边还换了两台。

快说说你精彩的故事,我想听!柳晨故意用平静而略带兴奋的口吻问。

简:你真想听啊?

想!

那好吧,我说给你听。整个过程:我回去,休息。第二天,去见那女的,那女的是一个红尘(柳晨没听清,不知是什么东西),存了一些钱。我们说了十分钟话,那女的大话连篇,牛皮吹到了天上,说她们怎样怎样……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要走,那女的说要到我这里来玩,两姐妹都很想来,我说我没空。

红尘是什么?哦,我知道了,在外面混的对吧?风尘才对呢。你怎么知道的,别人又不会说。柳晨的脑袋反应一向比较快。

看出来的呗。看那打扮就知道,长相一般,还过得去。

那可以啊。

你什么意思嘛?

现在不是很多人都向钱看吗,她有钱就行了嘛?

那我就是其中的少数人。

她们要来怎么办?

招待不起!她们来还不是为了撮两顿饭,玩几天,开宾馆,唱歌,吃饭,然后拍屁股走人。要来的话,她们自己出钱啰。”

要她们自己出钱她们就不来了。

就是嘛!谁有心思招待她们,看着就烦!她执意要来,我说:你去那里,我要上班,不会陪你们。那媒婆还在追着我说可以了,要我答应算了……

听到这里,这件事基本上就清楚了。于是柳晨换了个话题,随口问道:还有什么好故事没有?

你真的还想听?简说。

想啊!你很多故事吗?

我想是该告诉你了!视频中,简一脸郑重。

柳晨一惊:难不倒他还真有什么故事?本来我还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你平时不是说我在视频里像个黑社会老大吗?

柳晨的心悬了起来。

简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团烟雾:我在里面呆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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