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

2009-05-15 08:34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副标题#e#

吴有杭州,不可达思。杭之遥兮,不可往思。杭有璎珞,频湖而居。湖之静兮,不可休思。杭有西湖,不可休思。湖之蓝兮,不可绘思。湖有璎珞,依柳而行。柳之柔兮,不可折思。湖有垂柳,不可折思。柳之绿兮,不可描思。柳有璎珞,随梦而临,梦之幻兮,不可触思。第一章、香山的枫叶据香山当地的老百姓说,你看到的漫山遍野的红叶,其实主角并非枫叶,而是一种槭树的叶子。只是枫树的叶子形状相对好看,又红的彻底,人们都相对喜欢枫叶,而忽略了槭树的存在。其实在香山,你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红透了的枫叶,山下当做旅游纪念来卖的叶子,都是枫叶还未被霜打透的时候,就采集下来,染色密封加工的结果。真正的枫叶是用残缺来诠释它的完美的。外出写生,牧飞鸿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香山了。大概骨子里就喜欢山吧,而北京附近,除了香山好象再找不别的可去的地方。他也喜欢和璎珞一同去,同学们都说他们在谈恋爱。飞鸿想找一个人同去其实条件就是一个,不多话,而璎珞也喜欢跟飞鸿在一起。如果说是谈恋爱,他们之间是没有谁追谁的说法。因为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先喜欢上了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吧。钟璎珞是准北京人,初中毕业后才随妈妈来的北京,爸爸是本地人,妈妈却是杭州的,泡得一手好茶,画得一手好梅花。璎珞的体形随了爸爸,高挑而修长,模样却继承了妈妈婉约的特点,长长的脸蛋,从不修饰的长发,表情永远是淡淡的,不轻易能被发现的微笑,透明的眼神,隐约收藏着江南水乡的风景。飞鸿是南方人,尽管在北京呆了不少时间,却始终不曾习惯北京的干燥,第一个秋天,就鼻子流血,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心底里一直不喜欢北京。唯一让他喜欢的,是璎珞身上的江南气息,这也许是飞鸿对故乡的眷念情节吧。第一次相约去香山写生,多半的理由其实是旅游,因飞鸿想去看看香山的红叶。璎珞其实想去看的却并非红叶,而是去植物园寻找五瓣的丁香。据说找到五瓣的丁香,就会幸福的被爱一辈子。这想法一说出口,就被飞鸿笑话,哪来的五瓣的丁香。整整一个上午,飞鸿都是陪着璎珞去寻找传说的五瓣丁香,搜索了植物园每一丛丁香花,却没有奇迹出现,后来不得不放弃。下午爬香山的时候,飞鸿提议去寻找一片完整的红透了的枫叶。璎珞一直闷闷不乐,背上的画夹从左肩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肩。飞鸿和璎珞选择的是人少的一条小道。璎珞说人多的地方,好的叶子早被人采走了,小道边找到完整的红叶的几率可能要大些。因为都不喜欢嘈杂,飞鸿也没有反对,可是却不曾找到一片两个人同时认可的叶子,尽管他们非常细心。到半山腰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不行了,于是,在一棵大枫树下,在一片向阳的厚厚的枯草地上,璎珞和飞鸿同时提出休息。他们相拥而躺,璎珞枕着飞鸿单薄的手臂,注视着彼此的眼神和表情,却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飞鸿梦到自己飞了起来,香山变得越来越小,只剩下红色和绿色,飞鸿在梦了念叨着:江南绵绵的细雨淋湿所有的愁绪忧郁太浓如香山秋绿太重念完之后,身体就慢慢坠落,一同飘落下来的还有一片完美的红叶,慢慢的变小,慢慢的凝固成一个红色的琥珀,在他坠地的一刹那,琥珀打入心口。璎珞把飞鸿从梦里推醒:“飞鸿,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片完整的枫叶,从天而降,越变越小,最后凝固在一片红色的琥珀里,从外面还能看到叶子的经脉。却不知道落在哪了,你有没有梦到自己变成五瓣的丁香?”飞鸿怅然若失:“我没有……”却慌张的解开自己的胸口,在心口的位置,一个红色的印记,仿佛琥珀穿过的痕迹。第二章、南飞的湄晴飞鸿送了一枚银戒指给璎珞。那是他去中科院力学所看望他在北京唯一的亲戚--他的舅舅,在海淀的一个旧货市场上偶然找到的。飞鸿在买那枚古戒指的时候没有还价,因为那枚戒指上的图案,竟然是璎珞所说的五瓣丁香。璎珞拿到戒指的时候,显然非常的兴奋,狠狠的亲了飞鸿一口,这不太象璎珞的动作。一年不到,璎珞最好的两个朋友就相继离她而去,首先离开她的是她同座夏湄晴,一个不折不扣的爱情至上者。夏湄晴的爱情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见钟情。陈海波给我们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夏湄晴就魂不附体了。在课堂上就跟璎珞窃窃私语:“璎珞,看到么,讲台上的那个男人就是我想要的,我一定要成为他的女人。”仿佛生怕别人抢去了似的。璎珞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花痴,你没有发烧吧?”三个星期之后,夏湄晴就火急火燎的把自己献给了比她大一点点的陈老师。不可否认,他是这个学校最帅的最有灵气的最有前途的老师。可是他也就当了我们一个学期的老师,因他远在三亚的父亲急招他回去掌管家族的生意。在他到三亚的第三天,夏湄晴就买了张机票飞到了三亚。唯一知道她跟海波私奔的只有璎珞,她甚至连送都没有让璎珞去送。夏湄晴到三亚后也没有给马上家里打电话。在她失踪后的第二天早上,夏湄晴的父母很正确的找到了答案,因为他们知道璎珞是肯定知道她的去向的。夏妈妈当时就伤心落泪了,璎珞感到一阵心痛和内疚。夏爸爸拥着夏妈妈:“别伤心了,都怪我们太娇惯她了,孩子大了,总要飞的。”显然带着无法掩盖的失望和无奈。本希望在北京护着小女儿完成学业的,并偷偷的打算将来让小女儿招回一个女婿,显然计划落空了,如今不在身边了,在接到女儿的电话后不久,夏爸爸和夏妈妈便失望的离开北京去了美国,他们的大女儿那里。房子委托璎珞管理,租给了附近一个幼儿园的老师。飞鸿寒假回了老家,整个寒假璎珞闷闷不乐,好在还有她们的另外一个朋友吴筱雨可以说上话。夏家离学校很近,璎珞懒得坐一小时的公交车回家,跟家里商量住夏家,因为方便,家里没有反对。开学前,璎珞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搬了过来,顺便拉着吴筱羽跟她一起住。筱羽的爸爸和妈妈在她上大学的第一天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显然是早已经计划好的。房子归了妈妈,筱羽跟妈妈住,爸爸搬到另外一个女人那去住了。在他们向她宣布这个事情的时候,筱羽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也不怎么痛恨他们,反而有种莫名的感谢,感谢他们为她将这个本已支离破碎的家庭,从形式上维持到她上大学。只是后来不太习惯妈妈带回来陌生的男人,难免尴尬。所以,筱羽是很乐意出去跟璎珞一起住的,当天下午就搬来了简单的行李。飞鸿返校以后,璎珞就让他搬到夏湄晴家的四合院去住了。剩余的一间房子租给了飞鸿的朋友李青岚,也是一个学校的,听飞鸿说是个才子。青岚搬来的时候,也是简单的行李,唯一特别的是他肩上很小心的保护着的吉他。璎珞发现他不修边幅,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发,眼神有些淡漠,心里有些不安,在心里嘀咕着:学艺术的非得留长发么?夏家一样齐全,他们都不愿意吃食堂,便自己在院子里做饭,最后为了节约开支,五个人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一开始大家轮流着做饭,最后那个幼儿园的刘灵老师竟然心甘情愿的成了他们温柔的领导,因为刘老师爱上李同学了。璎珞看不惯才子的那一头长发,觉得不可思议。第三章、珠窝的月光五一的时候,刘灵提议大家出去散散心。璎珞和筱羽是想出去走走的,可是为去什么地方发愁,北京尽管有很多的名胜古迹,在她们高中同学的三年期间,她们仨都一一走了个遍,又不想去看湄晴的影子。飞鸿和青岚似乎热情也不高。刘灵其实早考虑到这点,神神叨叨的说:“我提议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去过,那就是五十五公里的珠窝,你们顺便可以去写生。”“猪窝?那不是有很多猪?”李青岚第一个提出疑问:“咱们是不是去看猪?”“不是啦,是珍珠的珠,那里有一片美丽的湖,传说那里产珍珠,因此而得名。”刘玲解释说。见大家还不是很有兴趣,便继续宣传:“那地方我去过,真的非常不错,要坐船进去,蓝蓝的湖,绿绿的水草,小小的山坡,密密的树林,是北京的小江南。”听到刘灵这样介绍,飞鸿和璎珞似乎有了兴趣。李青岚是自然要赞成的,只是筱羽有点茫然:“好是好,可是你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岂不是成了电灯泡?”话未落音,就挨了璎珞狠狠一记敲脑袋的报复。 #p#副标题#e#从西直门坐火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五十五公理。不愧是幼儿园的老师,旅行准备的非常周密,就连每个人背什么都有安排。下车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同行者,都是年纪相仿的大学生。刘灵得意的说:“看看,这地方人气不错吧,这些人都是去珠窝的。”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蓝蓝的珠窝湖就在面前,人群里发出喜爱的惊叹声,飞鸿发现珠窝湖有点象他故乡的清水湾。湖不大,船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进了珠窝的深处。短短的二十分钟,两岸的湖光山色迅速美丽了所有人的心情。璎珞挽着筱羽,筱羽却故意不理她,自顾自的听着她的随声听,一遍一遍的重复beyond乐队的歌曲,独自陶醉着,璎珞跟她说话,也借故装听不见。璎珞不自在的在飞鸿和筱羽之间摇摆。刘灵是第二次来,很快就找联系好了住宿--当地的农民的院子。大家稍做安顿就个提着画架出去选景写生了。刘灵陪着她心爱的学生,璎珞跟飞鸿一道,筱羽落单,画不到一会就回去休息了,躺在土炕上一遍一遍的听她心爱的歌曲——《遥望》。晚上,住在同一院子的民族大学的学生们邀请他们去开篝火晚会。筱羽第一个就跳起来要去参加,民族大学的学生们轮流着唱着自己家乡的歌曲,表演自己家乡的舞蹈,最后大家唱累了,围着火堆跳起了圈圈舞。雪白的上弦月挂在天上,染亮山下的那一面湖水,风儿掠过白桦林,轻轻的摇曳将要熄灭的篝火。璎珞依偎在飞鸿的肩膀,看着那面湖水说:“飞鸿,咱俩明天去划船吧!”“恩,我们现在去白桦林散步吧。”飞鸿答应着,并把璎珞拥起,走进白桦林的那条小道。月光穿过树叶摇曳的缝隙,散落在林中小道,薄雾依稀,一切显得那样的迷离。俩人心有灵犀的钻进了树林,在树林里的一棵树下,他们同时紧紧的拥抱着对方,狂热的亲吻着,很长,很长,直至不能呼吸,直至他们感觉对方的脸颊烫到无法忍受。璎珞一身酥软,象是熟了的面条,以至于不能站立。飞鸿轻轻的将她放下,却始终不肯放开拥抱的手。眩晕的他,在倒落于草地的瞬间,他忽然感觉这片草地的芳香太象他家乡的黄花香,而璎珞也太象成熟了的黄花。璎珞颤抖的手抚摩着飞鸿滚烫的脸庞,努力的想要看清飞鸿的表情。飞鸿也狂乱的抚摩着璎珞的身体,从衣服到皮肤,从腰间到后背,又从后背到前胸,在抚摩到****的刹那,那种从未体验的柔软与温暖让鸿感觉到一阵窒息。飞鸿急促的深呼吸,慌乱的解开璎珞的衣裤,璎珞没有拒绝,胡乱的掐着飞鸿的后背。一阵摸索之后,飞鸿终于找到了进入璎珞心灵的入口,在他急切的进入璎珞身体的瞬间,他隐约看到璎珞咬着下唇,眉毛颤抖着靠拢,从鼻子里发出短促的唔声。飞鸿感觉自己胀得象快要爆炸的气球,又象自己在努力拉满一张弓,满些,满些,再满些,却在很短的时间里,在无比炙热无比温柔的仙境里绝堤。飞鸿在璎珞的身体上訇然倒下,这一刻,他强烈的感觉自己占有了璎珞,并将自己完整的交付给了璎珞。璎珞紧紧的抱着飞鸿,似乎很喜欢这种被压迫的感觉,尽管身体内有灼热的疼痛,向身体四处蔓延。痛得她不得不说:“我爱你,飞鸿!”飞鸿将璎珞抱的更紧:“我也爱你,璎珞!”并狠狠的压着身下的璎珞。仿佛要将璎珞嵌入自己的身体,或是要把自己融化在璎珞的身体里。飞鸿松开的时候,璎珞把颈上的玉坠子摘了下来,套在飞鸿的脖子上。“这个玉坠子是我外公亲手磨制送给我妈妈的,我妈妈送给了我,现在属于你了。”飞鸿摸着胸口带着璎珞体温的玉,想要努力看清却无法看得仔细。回到住宿的时候仔细端详,一道殷红的血色如闪电般穿越白得透明的坠子,玉不大不小,刚好覆盖心口的印痕。整个夜晚,飞鸿都无法入睡。玉坠子里的血色仿佛融入了自己的血液,折腾他的每一根神经,使他不安。飞鸿使劲的裹紧单薄的被子,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从左边翻转到右边,从右边翻转到右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黎明前才勉强合上了眼睛,却被民族大学早起的学生们吵醒。璎珞来找飞鸿去划船。天微微亮,湖面的雾还没有散去。飞鸿把小船向对岸划去,在船上,飞鸿看到璎珞的黑黑的眼圈。“没睡好,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划船?”飞鸿问她。“我根本就没睡,躺在炕上等天明。”“我喜欢清晨的薄雾,喜欢看太阳驱散薄雾的情景。”“其实我还喜欢对岸的那片蒿草,那片白桦林。我想至少今天,咱们是第一个拜访它们的人。”船靠岸的时候,太阳刚刚出来,红红的。飞鸿牵着璎珞穿越湖岸的蒿草,齐肩的蒿草轻轻的摇摆,飞鸿忍不住吻了璎珞的唇,吻她的额,她的眉,他的脸颊,她的耳垂。一遍又一遍,好象永远都不够,他们消失在白桦林。第四章、飘落的筱羽从珠窝回来以后,筱羽回了一趟家,在门外就听到妈妈高亢激动的声音。进门后发现爸爸也在,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显然是刚吵完架,见筱羽回来,两个人都收敛了些。不一会,爸爸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撂下一句:“这事情下次再说。”便摔门而去。妈妈打开门,冲着下楼的爸爸说:“别以后说啊,刚好筱羽也在,现在就说清楚,我们的协议是怎么说的。”回头冲着筱羽说:“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你直接找你爸爸要,我懒得帮你去收。”筱羽再回到院子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变的更加沉默。不爱搭理人,包括璎珞。璎珞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筱羽嘴角露不耻的轻笑,故作轻松的说:“去,我哪有,我哪象你和湄晴那样花痴。”顿了一顿,接着说:“我要找男朋友,一定要象黄家驹那样的才子,你看看,咱们的同学中有一个象样的么?”不知道为什么,璎珞立刻就联想到李青岚房子里的那把吉他,只是从来没见他弹过。六月三十日,星期三晚上,筱羽宣布了一个对她来说简直是震撼的消息--黄家驹去世了!她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红肿,显然是已经痛哭过一场了。璎珞他们知道她过度伤心了,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当天晚上,筱羽没有来吃饭,躺在床上听她的随声听,流着泪一遍一遍的重复黄家驹的歌曲。飞鸿觉得不可理喻。“见过追星的,没见过象她这样的。”“你知道什么?!”璎珞狠狠地白了飞鸿一眼,便扔下筷子回房子去安慰筱羽了。李青岚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理解!”第二天,星期四,璎珞替筱羽请假,没去上课,也没有吃饭。第三天,星期五,还是请假没去上课,但吃了晚饭。晚饭的时候好象非常开心,似乎心情好了。晚饭后,筱羽戏谑的对李青岚说:“李才子,你房间那把吉他不会只是摆设吧?弹两首家驹的歌来给我们听听怎么样?”李青岚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的怪异,象是要拒绝,却回房去取来了他的吉他,或许是为了给筱羽一些安慰吧。在他拉开吉他的外套的时候,他们都同时感到惊讶,那把古色古香的吉他,如从天降的仙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青岚迅速的调好了琴弦,熟练的弹奏了一曲华彩,对筱羽说:“说吧,要听哪首?”从《海阔天空》到《光辉岁月》,从《大地》到《农民》,从《长城》到《遥望》,青岚一个人痴迷的弹唱着,面无表情,仿佛不是为他们弹奏的,整个夜晚成了他的个人演唱会。大家陶醉与他的陶醉中,飞鸿突然发现,青岚的长发竟然和黄家驹那样的相似。恍惚间,黄家驹就在他们面前。筱羽一开始是惊讶,然后是激动,注视着青岚的脸庞,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刘灵,看看璎珞和飞鸿,最后黯然的低下头,咬着唇倾听。最后筱羽站起来说要回房休息,大家才散去。筱羽起身离去的时候,表情非常的怪异,似笑非笑,嘴角仿佛寒着无数的失落与无奈。第四天清晨,璎珞起来的时候,便发现筱羽已经不在房子了。梳妆台上上散落着粉底、口红,梳子和睫毛刷子。刚出门到院子找她的时候,筱羽的同桌冲进了院子对着璎珞苦喊着:“璎珞!筱羽跳楼自杀了。”“什么!说清楚点。”璎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厢房和西厢房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了:“怎么回事情?”筱羽的同桌哭着说:“筱羽跳楼自杀了,就在学校的教学楼。” #p#副标题#e#大家赶到学校的时候,筱羽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璎珞痛哭着想要冲进去,却被警察拦在警戒带以外,璎珞,筱羽的同桌、刘灵三个人抱头坐在地上痛哭。飞鸿痛苦的挤到前面,看着躺在地上的筱羽,后脑勺下一滩红得发黑的血,双手张开,表情并不痛苦。目击者在纷纷议论:“她是背对着地跳下的。”飞鸿想,她许是象羽毛一样飘落在地上的。飞鸿的鼻子酸酸的,哽咽着,她的生命难道轻得就象一片羽毛?晚上,整个院子弥漫着悲伤的哭泣声。那是璎珞,刘灵,还有来安慰璎珞的同学,其实她也需要安慰。青岚低着头一言不发,突然冲进自己的房子,拿出他那把心爱的吉他,狠狠的摔碎,飞鸿怎么拉也拉不住他。青岚把吉他碎片收集起来点燃,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呜咽着,却哭不声来。后来,飞鸿从刘灵那得知,那把美妙的吉他是青岚死去的前女友送给他的。飞鸿突然明白了那夜青岚的奇怪的表情,据刘灵说,自那以后,青岚再也没有碰过吉他。第五章、比肩的南行得知筱羽毛自杀的消息后,夏湄晴和陈海波第二天就风尘扑扑赶了回来,见到璎珞后又是一顿抱头痛哭。璎珞埋怨湄晴离开她们,要是湄晴在也许筱羽不会自杀。最后哭痛快了,湄晴恨恨的说:“她死了好,死了解脱了,得不到父爱母爱,她不伤害自己,就要伤害别人。”参加完筱羽的追悼会后,暑假就到了,刘灵要陪着青岚回张家口。临走前,她和湄晴来劝说飞鸿:“你带璎珞回你的老家吧,我们仨比亲姐妹还亲的,我太了解璎珞了,我和海波过几天要回三亚,她一个人在北京要崩溃的。”“美媳妇总要见公婆,正好带她去见见你的父母。”刘灵附和着说,自己的脸却羞红了。飞鸿说:“我也想回去,只要璎珞愿意,我愿意带她回去,我是担心她无法向家里解释。”“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去劝说璎珞。其实璎珞很好解释的,我和她一起去跟她妈妈说,就说跟我去了三亚。”几天后,湄晴和海波把璎珞和飞鸿送上了南去的列车,湄晴长长的舒了口气。列车第二天晚上十点到的飞鸿父母住的城市,这里不是飞鸿的故乡。飞鸿真正的故乡是这个城市以西的清水城,还有一小时的车程。飞鸿的父母亲自来车站接的他们。显然他们很重视在儿子女友中的形象,他们都做了头发,摩丝喷到将要滴下来。牧爸爸穿着白色的金利来衬衫,打着不太适合夏天的领带,皮鞋擦得挺亮。满脸红光,肚子又肥了一圈,这跟他的工作和饮食理论有关,每天茶馆进,酒馆出。每每跟朋友喝到天昏地暗的时候,就开始叫嚣:“来来来,每人再来一扎,把六十年代的损失夺回来!”牧妈妈穿着她在家里换了五次才决定的连衣裙,自我感觉良好,事实上牧妈妈的体形已经不适合穿裙子了,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挂满了重金属,显然是炫富。飞鸿他们出站的时候,牧妈妈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爸爸接过了他们的行李。在飞鸿叫过了爸爸妈妈之后,没等飞鸿介绍,璎珞很有礼貌的跟飞鸿的父母打了招呼。牧妈妈双手握住璎珞的手说:“鸿儿,这就是你说的小钟吧?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满脸堆着笑,同时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把璎珞从头到脚打量个仔细,象在选购一件贵重的首饰。她们目光相碰的时候,璎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发现牧妈妈的目光在她脚上做短暂停留的时候,她又不自然的并拢了双脚。飞鸿的家离车站不远,车一会就开到家了。牧妈妈去厨房热了下早准备好的消夜,然后四个人围在桌子前说话。牧爸爸常规性的问飞鸿一些生活和学习的问题,主题自然是牧妈妈查户口似的询问璎珞的情况,又不会说普通话,努力的说她自认为是的普通话,璎珞也努力的去听,但还是一头雾水,就当了他们的翻译。璎珞虽然听起来有些吃力,但也觉得方言有趣味,牧妈妈也问得兴高采烈。很快就到了十二点了,趁璎珞上洗手间的时间,牧妈妈问飞鸿:”晚上你们怎么睡?”“一起睡啊。”飞鸿答道。“她来我们家,她们家里人知道么?”牧妈妈又问。“知道。”飞鸿撒谎说。牧妈妈拉着牧爸爸到一边说:“他们睡一起不好吧。”牧爸爸说:“有什么不好的,你二十岁的时候,鸿儿都一岁了。”等璎珞再回到客厅的时候,牧妈妈说:“小钟,我们先睡觉了,不早了,坐了一天的车,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两间卧室都收拾好了。”说完就和牧爸爸回他们的卧室了。璎珞似懂非懂的答应着。牧妈妈准备的两张床有一张是多余的,两人洗漱之后,璎珞被飞鸿腻歪歪的抱到了一张床上。璎珞有些累了,飞鸿因为回到家的兴奋还没有退去,或者是因为得家里的默许,飞鸿非常的放松,温柔的折腾着璎珞,本已来临的瞌睡被赶走了,两人缠绵到深夜,直至两人累得筋疲力尽,璎珞趴在飞鸿的肩膀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飞鸿和璎珞睡到十点才起来。牧妈妈也没有叫他们吃早餐,不过牧妈妈准备好了特殊的早餐--鸡蛋桂圆和枣子,放了很多红砂糖。飞鸿知道,璎珞已经由女友升格为准媳妇。第六章、清水的黄花一星期之内,飞鸿领着璎珞看遍了整个城市所有的风景区,尝遍了所有的小吃。牧妈妈给了飞鸿大量的活动经费,说璎珞大城市来的,别让人家说我们怠慢了。在飞鸿的印象中,牧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在他们玩遍了这个城市之后,牧妈妈对飞鸿说:“鸿儿,你带小钟回老家看看你姨父吧,高中三年你在他家吃住,他们没少照顾你,回来了也该去看看他们。”其实,牧妈妈不说,飞鸿也正想回去呢。当天,他们就坐汽车到了清水城。清水城是一个千年古城,因城东有一个清水湖而得名,其实当地的人还是习惯叫它清水湾。清水湾象伟大的母亲一样养育着这个小城,千年不变。清水湾也是这个千年小城最美的风景,是飞鸿最喜欢去的地方。在拜访了最关心他的姨父之后的第二天,飞鸿就急不可待的带着璎珞去了清水湾。飞鸿牵着璎珞的手拾级而上,五百级蜿蜒的阶梯通到山腰,阶梯的左边,无次序的长满了高大的楠树,伸展的枝叶高高的罩住青石板的阶梯,清晨山里出来的风非常的凉爽,带着淡淡的清香。虽是登高,他们倒觉得象是在林荫大道上散步。他们一致的步调,轻轻的敲击着青石板的阶梯,如同男女声二重唱,风儿摇动树叶的沙沙声和林中早起的虫鸣鸟语,是最和谐的伴奏。他们很轻松的就到了山腰。美丽的清水湖象山里的姑娘,早已静静的在等待着他们。璎珞象是在异乡重逢了多年的好友,以一种拥抱湖水的姿势欢呼着:“这里的风景太美了,这里的湖水太美了,比珠窝湖美多了。”一提到珠窝湖,璎珞兴奋的表情就羞涩的收敛起来。扭头看着飞鸿,双手挽紧了飞鸿的胳膊说:“咱们可以到清水湖里面去么?”“当然可以,带你来就是要进湖里去的,湖里面才是最美的。”飞鸿得意的说,仿佛清水湖是他的一样。到了码头,吴姓的山里人热情的接待他们,吴家的柴油小船是铁制的,这有点不符合璎珞的心意,说:“要是江南的乌蓬小船就好了,划船进去多好?”飞鸿笑着说:“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湖的一点点,湖是长型的,蜿蜒着直到山里,还有很长的水程,用手划要划到什么时候?”小船划破湖面,象熟练的裁缝,剪开绿色的丝绸,留下一道美丽的痕迹。湖岸山上连绵的翠竹,倒影于湖水,将清水湖染得象一块巨大的碧玉。飞鸿从背后温柔的抱着璎珞的腰,站在船头迎着湖面凉爽的风,璎珞的秀发无规律的拂过飞鸿的脸旁。璎珞显然很受用于这片湖光山色,重复着说:“清水湖比珠窝湖美多了。”飞鸿说:“其实也差不多,天下的水都是想相连的,说不定这湖里的某一滴水就来自珠窝,只是心情不同而已。”飞鸿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烁着珠窝的片段,身体不自觉的发热,将璎珞抱得更紧,璎珞很舒坦的感受着这种温暖,身体微微的后仰,扭头想要吻飞鸿的脸,看到船尾的船夫,又把头扭了回去,懒懒的把头靠在飞鸿的肩膀。 #p#副标题#e#小船平缓的向清水湖深处前进,在转弯进入另外一片水域的时候,飞鸿双手捂住了璎珞的眼睛说:“别挣开,一会给你一件漂亮的礼物。”。随着船儿慢慢的前进,璎珞闻到越来越浓的芳香,想拉开飞鸿捂住自己眼睛的手看看到底是什么。却被飞鸿紧紧捂住:“等等,再等等。”忽然飞鸿猛的一下松开双手,漫山遍野的黄色铺陈在他们眼帘。璎珞惊讶的问道“那是什么呀?”“黄花呀!”飞鸿得意的说:“我说过的,最美的景色在湖里面。”“咱们一会去看黄花吧!”璎珞显然被这铺天盖地的黄色震撼了。“当然,你现在不是已经看到了么,其实远眺的景色是最美的。”船靠岸后,船夫把他们领到了岸边他的小院子,主房是一个两层高的小竹楼。稍做安排后,璎珞按耐不住的要去看黄花,飞鸿说:“其实现在就是黄花最美的时候,不需要近看,走近看反而破坏了,美也需要距离。”“我不管,我就是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植物,能让我如此的感动。”璎珞拉着飞鸿走进山里深处,走进黄花丛中。山风轻轻的摇曳着黄花,散发着诱人的芳香。璎珞陶醉了,在黄花地了疯跑,手指轻抚黄花的茎,身后一路摇摆的黄花。在到达一个小山坡的时候,璎珞终于跑累了,坐在山坡上眺望远处的风景,湘江象一条玉带,蜿蜒着流向北方,江中的小岛恰似玉带上的翡翠。飞鸿在璎珞的身边坐下,璎珞鼻子上的汗珠如清晨兰花上的晨露,气息如黄花吐露的芬芳。飞鸿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吻住了璎珞的唇,璎珞微微的张开唇,暗示着飞鸿。飞鸿缓缓的将舌头伸进去的时候,却被璎珞猛烈的吮进嘴里。飞鸿感到舌头一阵短促的痛,唔的一声,舌头本能的想要退回来,却被璎珞咬住,又是一阵生疼,不得不投降,将舌头停留在璎珞的嘴里任由她尽情的吮吸。飞鸿被璎珞调皮的亲吻惹的全身火热,用力的抱紧璎珞,并故意施压报复。璎珞想是吮够了,松开了飞鸿的舌头,并将舌头主动的伸向飞鸿,或是投降了。飞鸿没有虐待他心爱的俘虏,没有采取同样的报复方式,而是细细的品尝着,温柔而缠绵。早来的采黄花姑娘们的笑语,打断了他们。璎珞只好悻悻的躺在飞鸿的怀里,静静的眺望着远处的湘江和山下的清水湖,看着被山风摇曳起来的一浪接一浪的黄花,和那些象蜜蜂一样的采黄花的姑娘。第七章、吴家的竹楼中午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吴家小院,吴家只有飞鸿两个客人,在吴家的二层小竹楼上,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低头可看到绿绿的湖水,抬头可眺望连绵的翠竹和满山的黄花,浑身的舒坦。清水湾里最美味的是叫化子鸡、黄花菜和竹筒饭,山里的人家几乎家家会做,鸡是吃山里的虫子和药材长大的,味道非常鲜美。黄花菜自然是今年新采的,竹筒饭自然也是用的新砍的竹子,扑鼻的香甜。璎珞吃过之后惊叹这简直胜过大饭店的美食。璎珞太喜欢清水湾了,璎珞提议下午再去附近的山上走走,晚上再回去。飞鸿自然是答应的,他们在山里的黄花丛中穿梭着,璎珞说:“今天可惜了,咱们没有带画板来。”飞鸿说:“这有什么可惜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璎珞象被黄花吸走了魂魄,在黄花丛中留连了一下午,仿佛要将每一朵黄花记在心间。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飞鸿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刮起了大风,下午还是晴空万里的,傍晚就乌云遮天了。还没等他们吃完,天上就开始电闪雷鸣了,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就打进了他们靠窗的桌子。飞鸿赶紧关上了窗,雨点敲得玻璃叮叮作响。飞鸿说:“不好了,璎珞,我们今天回不去了。”璎珞问:“为什么?”飞鸿说:“这样的天气,山里人都不会开船的。”等到吴家女主人再送菜来的时候,飞鸿还是问了她能否回去。吴家女主人笑吟吟的回答说:“这样的天气开船是很危险的,不用担心,你们可以在我们家住,明天早上再回去,旁边那个竹楼有干净的客房。”话未落音,一记震耳的雷声将电灯也打灭了,楼上一片麻黑。飞鸿知道,晚上是肯定回不去了。吴家女主人送来了蜡烛,飞鸿举起玻璃被对璎珞说:“反正都回不去,不如好好的享受下烛光晚餐。”璎珞其实并不是非得要回去,笑着说:“无所谓,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在哪都一样。”也端起了酒杯,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吴家的客房整齐而干净,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璎珞对飞鸿说:“这不是客房,是吴家女儿的闺楼。”“你怎么知道?”飞鸿问道。璎珞说:“你就是粗心,你没见到么,房子里有梳妆台,还有家用的衣柜。不信你拉开看看,保证有女人的衣服。”飞鸿还真的去柜子里看了看,如璎珞说的一样,回头刮了璎珞的鼻子说:“你真机灵。”没有电灯,没什么事情可做,飞鸿和璎珞躺在窗前的竹椅上聊天。窗外闪电雷鸣还没有歇息的意思,烛光摇曳着,璎珞笑笑说:“飞鸿,咱们现在象不象山里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飞鸿逗趣着说:“这样的你喜欢么?要不我们住在山里得了,我去清水湖捕鱼,你去山上采黄花,过桃源般的生活。”尽管知道这不可能,璎珞还是假装惊喜的坐直了腰对飞鸿说:“真的么,你答应我的哦。”飞鸿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璎珞也从椅子上拉起,抱着璎珞说:“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璎珞双脚踩在飞鸿的脚上,双手勾住飞鸿的脖子,深深的吻着。飞鸿抱着璎珞慢慢的向牙床移动,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他们飞快的脱到****,黑夜掩饰了璎珞的羞涩,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的照在璎珞的脸旁,如同深秋的晚霞。白色的闪电光芒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瞬间的停留在璎珞如白玉的身体,这一刻,飞鸿感觉璎珞仿佛通体透明。飞鸿匍匐在璎珞的身上,细细的吻着璎珞的每一寸皮肤,从耳垂到颈,又慢慢下滑。他象一个旅行者,享受着一路的风景,行走或停留,每一处都让他不舍。璎珞一身的酥麻,感觉身体内每一细胞都在燃烧,不自觉的颤栗着,收缩着。璎珞撑起自己上身,坐在飞鸿的腿上,抱着飞鸿的头,深埋在自己的胸脯,柔软而温热的****,摩挲着飞鸿的脸颊。飞鸿紧紧的抱着璎珞的腰,浑身的战栗,无法自持。璎珞如盛开的黄花放肆的摇曳着,黄花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小楼,木牙床吱吱做响,雨点打在玻璃,叮叮作响如催行的琵琶,哄隆隆的雷声如前进的鼓点,伴和着他们的合唱。飞鸿感觉象一座随时可以能迸发的火山。黄花香越来越烈,突然,一身响雷炸开了火山的缺口。璎珞被灼热的热流烫得浑身痉挛。轻叫着停止了摇动,身体却还在不自觉的颤抖,趴在飞鸿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两到深深的牙痕。飞鸿受伤了,闷叫着抱着璎珞躺下,放肆的呼吸满屋子的黄花香。第八章、飞鸿的篆章暑假飞快的过完了,飞鸿和璎珞回到院子的时候,青岚他们已经回来了,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青岚剪了他的长发,一身干干净净。刘灵满脸笑容的接下璎珞的行李:“怎么样,璎珞,你公婆对你还满意吧?”璎珞笑着推了刘玲一把:“去,看你满脸堆笑的样子,就知道你家公婆肯定对你很满意了。”刘灵一脸的羞红,眼睛里流出溢满的幸福。两个月不住了,璎珞和飞鸿的房子里就满是灰尘了。现在四个人每人一间房子,璎珞和刘灵住西厢房,飞鸿和青岚住东厢房。在帮忙打扫璎珞房子的时候,飞鸿他们故意换了房子的摆设。尽管这样,璎珞还是不自觉的想起曾跟她同床共枕的筱羽。白天的时候,各自呆在自己的房子,看书,写作业,或者画画。到了晚上,青岚偶而会偷偷去刘灵的房子,璎珞听到隔壁的刻意减少而又不得不发生的动静,身体会不自觉的燥热。便偷偷去了飞鸿的房子,后来因为习惯了飞鸿的臂弯,干脆不在自己房子里睡觉了,也不再做任何掩饰了。房子的摆设还是没有动过,以防妈妈不定期的检查。钟妈妈第一次来院子的时候,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是璎珞的妈妈,因为她们母女俩实在太象了,眼神平静而友善,皮肤非常的白皙,只是缺乏水分,衣着不浓不淡,恰当的好处,透露出一种独立的审美观。每次来检查的时候,都带很多学习和生活品给璎珞。飞鸿他们都非常的礼貌,飞鸿想,这是未来的岳母,应当给她留下好印象,不自觉的表现了过分的礼貌与殷勤。而恰恰是这样的殷勤,几次以后,钟妈妈敏感的察觉这个孩子可能是跟女儿在谈恋爱。钟妈妈好象并不反对,只是老套的说些“大学时候,学业为重”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老教育话题,而璎珞每次都是“知道知道”的敷衍妈妈。 #p#副标题#e#这一年的冬天,北京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钟妈妈担心璎珞受凉了,给璎珞新买了羽绒服送了过来,璎珞的门虚掩着,却不在房子。钟妈妈第一反映就是璎珞可能在飞鸿的房子,放下衣服便去敲飞鸿的门,门也是虚掩的。璎珞开门见是妈妈,略显紧张的解释说:“妈妈,你来了。我在看飞鸿画画。”钟妈妈说:“怕你受凉了,我给你买了件新羽绒服给你送过来。”飞鸿见是钟妈妈来了,放下毛笔,礼貌的请钟妈妈进屋坐。钟妈妈也没有拒绝,进房子四周看了看,然后径直走到飞鸿的画桌前。画桌子上摆满了废弃的画纸,画的全是黄花。钟妈妈面无表情。飞鸿不好意思的说:“没有灵感,怎么也画不好,听璎珞说,您擅长画梅花,不如现在给我们画一副吧。”璎珞象是要缓和尴尬的气氛,双手抱着妈妈的胳膊说:“对啊,妈妈你给我们画一副梅花吧,好久没有看你画梅花了。”钟妈妈扭不过女儿,或许是不想掩了飞鸿的面子,谦虚的说:“很长时间不画了,也不知道还会画不。”听钟妈妈这么一说,飞鸿飞快的整理了画桌子,璎珞赶紧铺上宣纸,在一旁磨墨。他们静静的看着钟妈妈画画,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钟妈妈画画的时候非常的专注,眼神只停留在画纸上,仿佛感觉不到飞鸿和璎珞的存在。她画得非常的流畅,仿佛有灵感源源不断的涌出,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一副红梅傲雪图跃然纸上。她题好款后,扔下毛笔,微笑着长舒了一口气,习惯性的去抓桌上的印章。突然发现这不是她的印章,这才从画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飞鸿和璎珞,微微的笑笑说:“很久不画了,画得不好。”其实飞鸿和璎珞都知道,画非常的成功。飞鸿说:“阿姨,您画得太好了,这副画可以送给我吗?”钟妈妈说:“当然可以,只是画没有印章。下次给你补上。”低头看了看飞鸿的印章,似乎非常感兴趣,打开印泥盒蘸了印泥,然后拿一张纸盖上。钟妈妈看了看问飞鸿:“小牧,这是你自己刻的私章么?”飞鸿回答说:“是的,高中的时候跟一个同学的爸爸学的,刻得不好。”钟妈妈说:“你可以帮我刻一枚私章么?”“当然可以。”飞鸿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心理窃喜,钟妈妈似乎承认了他的篆刻水平。之后的一个月的空闲时间,飞鸿都在为钟妈妈的私章忙活,从选材,到构思设计,到雕刻,飞鸿使出了自己浑身的解数,并从璎珞那了解她妈妈的性格喜好,经过璎珞审核通过后,钟妈妈再次来探望璎珞的时候,飞鸿把印章交给了她。钟妈妈拿到印章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印章,感到非常的诧异,又看了看飞鸿几眼,这使飞鸿惴惴不安。钟妈妈笑着说:“很好,谢谢你!正好给上次那幅画印章。”飞鸿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子,拿出钟妈妈的那副红梅傲雪图铺在画桌上。钟妈妈蘸了些印泥,重重的在画上落下了自己的私章。再次说了声:“谢谢你,小牧,我很喜欢。”事实证明印章是被钟妈妈喜爱的,后来听璎珞说,钟妈妈换了以前的私章,每次画画都用的飞鸿送给她的那枚。第九章、冬夜的狂流九五年的秋天,飞鸿的舅舅和舅妈双双去了美国深造。尽管飞鸿在北京并没有太依赖舅舅,但舅舅他们走后,飞鸿还是感到莫名的孤独。璎珞陪飞鸿去机场送他们的时候,就感觉到飞鸿的孤单,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璎珞紧紧的抱住飞鸿的胳膊。一个月后的一个冬夜,璎珞几次欲言又止的想对飞鸿说些什么,但还是未曾说出口。走出房子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天上的月亮,北风呼呼的在院子里直窜。飞鸿担心璎珞受凉了,走到院子里叫璎珞回房子。璎珞抱着飞鸿的腰说:“飞鸿,你陪我去散步吧。”在丰台花园南面的的一条小街道上,繁华歇息,璎珞挽着飞鸿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飞鸿知道璎珞一定有什么话要说,等着她说出口,一直不问。北风吹起璎珞的长发,俩人都都感到一阵寒意。璎珞说:“飞鸿,你给我唱首歌吧。”不知道为什么,飞鸿想起齐秦的那首伤感的歌《狂流》:北风在吹着清冷的街道,街灯在拉开长长的影子,走过的路,想过的事,仿佛愈来愈远愈来愈长愈来愈多愈难以抛开。多少平淡日子以来的夜晚,你曾是我渴望拥有的企盼,太多分手的记忆,仿佛愈来愈远愈来愈长愈来愈多愈难以抛开。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誓言相许永不分离,是我的错,是你错过,哦……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了解聚散之间的定义,太多遗憾,太多伤感,留在心中,象一道狂流。唱完以后,飞鸿就感觉不合适,他们现在不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么,他们不是誓言永不分离么,为什么要唱分手。璎珞被感动了,眼里包涵着泪珠。紧紧的抱住飞鸿的胳膊,哭着说:“飞鸿,我怀孕了。”飞鸿惊愕的问璎珞:“怎么可能,我们不是一直有双重保护措施么?”璎珞说:“是真的,我今天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他来的太早了,咱们怎么办啊?”飞鸿抱紧了璎珞说:“别着急,会有办法的。”璎珞说:“飞鸿,我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我想退学,去你的老家把孩子生下来。”飞鸿说:“可是我们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拿不到毕业证书多可惜啊。”璎珞说:“我不管,湄晴不是一样放弃了学业,不一样过得很幸福么。”飞鸿说:“如果这样你们家里人会恨死我的,我以后怎么面对你的家人啊。”璎珞说:“我不管,我要肚子里的孩子,他已经快两个月了。”整个夜晚,飞鸿都无法入睡,想着璎珞肚子里孩子,有些欢喜。可是他来的太早了些,又是那样的无奈与苦涩。他也想要孩子,可是又不忍让璎珞放弃学业,无法面对璎珞的家庭,在矛盾中痛苦的挣扎。一星期之后,在刘灵的劝说下,璎珞终于同意将孩子处理掉。处理完以后,护士小姐让璎珞看了看,璎珞抽泣着走出了医院。从医院回来之后,刘灵让她住她的房间,以便照顾她。璎珞不想打扰刘灵,选择住在飞鸿的房子里。中午的时候,虚掩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璎珞躺在床上,不自在的叫了一声:“爸爸。”钟爸爸铁青着脸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璎珞支支吾吾的说:“感冒了。”“感冒了就去打针啊。”钟爸爸没好气的说。飞鸿慌张的叫了声钟伯伯,钟爸爸扭头瞟了飞鸿一眼,没有答应,回头出去了,门被重重的关上。钟爸爸回家以后,钟妈妈正在画画,见到钟妈妈劈头就骂:“你怎么管的女儿,都睡到男同学的床上了!”钟妈妈被骂的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火。”钟爸爸说:“怎么了,我今天路过璎珞的学校,顺便去看了看她,她竟然躺在男同学的床上。你平时怎么管的女儿,钟家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钟妈妈知道女儿的事情让他知道了,想为女儿开脱说:“璎珞也不少了,谈恋爱也是正常的事情。”钟爸爸说:“你看看你,这个时候还在袒护她,都是让你娇惯坏了,我绝不允许她大学没毕业就谈恋爱。”钟妈妈说:“我哪有娇惯她,你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这个时候倒怨起我来了。我知道他们的事情,那孩子我看就不错,”钟爸爸说:“什么不错!,我看到南方人就烦,贼眉鼠眼的。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谈恋爱,准不是什么好东西。”钟妈妈说:“南方人怎么了,我不是南方人么?既然这么看不惯南方人,当初为什么死皮赖脸的要把我抢过来。”钟爸爸肯定是被刺疼了某根神经,冲到画桌前把钟妈妈没有画完的画掀起来撕个粉碎:“画什么画,赶紧把女儿接回来,你是不是要等到她还没结婚就抱个野种回来你才安心。”第二天,璎珞被妈妈哀求着接回了家里。飞鸿去送了她们,上出租车的时候,钟妈妈叮嘱飞鸿说:“小牧,别因为这个事情耽误了学习,璎珞回去住好一些,没什么事情的。”回家以后,璎珞挨了爸爸狠狠的一顿骂,钟妈妈事先已经叮嘱,璎珞只是听着,什么也不说。 #p#副标题#e#第十章、孤单的南归寒假飞鸿回了老家,一直闷闷不乐的,牧妈妈问飞鸿为什么璎珞没一起回来,是不是分手了。飞鸿淡淡的说:“没有啊,她要在家陪爸爸妈妈过年啊。”牧妈妈敏锐的感觉到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也没多问。过年的时候,牧家一大堆亲戚问飞鸿在北京的学习和生活的情况,因为是大四了,话题自然扯到了工作的问题。飞鸿的姨父问他是否打算在北京工作。还没等飞鸿回答,牧爸爸就开口说话了:“我已经在公司旗下开了家广告装潢公司,正好你是学美术的,毕业后就马上回来接管。”飞鸿自己都还没考虑到工作的问题,心不在焉的答应着。牧妈妈在飞鸿的耳边说:“璎珞她会跟你一起回来么?”飞鸿没有回答。牧妈妈又说:“你舅舅舅妈也去美国了,你在北京一个人太孤单了,毕业后就回来吧,再说北京工作也不好找。”“是啊,父母在,不远游。”飞鸿的大舅附和着说。飞鸿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说不回来啊。”寒假百无聊赖的过完了,最后的一个学期紧张而浮躁的过着,紧张是因为学习,浮躁是因为毕业后的去向。中午吃饭的时候,璎珞偶尔还是会偷偷跑去飞鸿那里,那是她唯一的幸福。钟爸爸规定了放学回家的时间,每天下午,璎珞拖着疲惫的脚步,很不情愿的回到家看爸爸的脸色。因为湄晴的教训,钟爸爸很是担心女儿会跟飞鸿私奔,每天象念紧箍咒一样在璎珞的耳边念叨。并不断的给钟妈妈施加压力,搞的家庭气氛非常的紧张。毕业之后,飞鸿的爸爸妈妈不断的打电话来催飞鸿回家。牧妈妈对飞鸿说:“反正现在毕业了,你去跟璎珞的家人商量,把璎珞也带回来吧,反正公司里也缺人。记得多点点礼品,礼貌点。”飞鸿支支吾吾的说:“恩,我正准备跟他们家商量。”飞鸿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连进璎珞家的门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跟璎珞商量,璎珞哭着说:“飞鸿,我很想跟你回去,可是我爸爸是不会同意的,他现在很反感你,怎么可能同意我跟你回去呢。”飞鸿说:“你去求求你妈妈,让你妈妈去跟你爸爸说。”璎珞说:“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去说和妈妈去说没什么区别。”飞鸿说:“那怎么办?”璎珞说:“干脆跟谁都不说,咱们现在去买两张明天的车票。”飞鸿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两人去西客站买了两张南下的车票,车票是第二天下午三点的。飞鸿递给璎珞一张,璎珞说:“都放你那吧,我一定会来的。”飞鸿还是觉得不妥说:“还是放你那一张吧,我们不是同时进候车室。”璎珞接下了。第二天上午,飞鸿整理好了所有的行李,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在空落落的房子里,璎珞的影子不断浮现,飞鸿突然感到一阵伤感。又去璎珞住过的房子看了看,房子里已然布满了灰尘。飞鸿又把璎珞的房子打扫了一遍,在镜子面前,不断浮现筱羽的样子,不禁鼻子酸酸的,又回到院子里发呆。刘灵知道飞鸿今天要回去,特别做了丰盛的中餐。吃饭的时候,青岚和飞鸿喝了不少的酒,他们彼此祝福着对方。青岚和刘灵去送的他,在西客站的候车室,飞鸿着急的等待璎珞,在等待进站的队伍里努力的搜索,却不见璎珞的影子。刘灵问他在找什么。飞鸿说:“在找璎珞。”“璎珞!她跟你一起回去么?”刘灵感到非常的惊讶:“他们家会同意么?”飞鸿没有回答。刘灵他们知道了,这是私奔。两点的时候,璎珞终于等到爸爸出门了,璎珞提起自己的小包想要出发,回头不禁看了看妈妈。钟妈妈其实早察觉了璎珞的异样,对璎珞说:“你要去哪里?”璎珞吞吞吐吐的说:“我去超市买点东西。”钟妈妈说:“别骗我了,璎珞,去超市需要带身份证吗?你包里的车票我早看过了,下午三点的。”璎珞知道事情败露了,哭着跪在妈妈面前哀求:“妈妈,我知道女儿不孝,可是妈妈你知道的,没有飞鸿我不能活的。”钟妈妈抱着璎珞的头,也哭出声来:“璎珞,妈妈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你走了后妈妈也是不能活的。”璎珞苦苦哀求说:“妈妈你让我走吧,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钟妈妈说:“不是妈妈舍不得你的问题,是你走了,妈妈无法向你爸爸交代,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气的。”璎珞站起身来,着急的说:“时间来不及了,妈妈,我再不走赶不列车了,妈妈,你原谅我吧。”钟妈妈使劲的抱住女儿的胳膊:“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走的,除非妈妈死了!”璎珞扭不过妈妈,知道再不走连飞鸿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从包里拿出车票,撕得粉碎:“妈妈,我不跟飞鸿走了,你让我最后见一面飞鸿吧。再不去,飞鸿会恨我一辈子的。”钟妈妈哭着点头答应着。列车就要开了,乘务员催着上车。璎珞还没有来,飞鸿非常着急,从青岚那要了一枚硬币,说正面就留下来,硬币抛出落在站台上,反面!飞鸿强忍着泪水狠狠地拥抱下克端:“保重!”。扭头踏上了列车。璎珞和妈妈赶到月台的时候,飞鸿的列车一声嘶鸣。碰到转身的刘灵和青岚。璎珞抱着刘灵在她的肩上痛苦失声,望着南去的列车,璎珞哭喊着:“永别了!飞鸿。”在卧铺车厢里,飞鸿看着对面的空铺位,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轻轻的把璎珞送的玉坠子摘了下来,紧紧的纂在手里。飞鸿知道,他和璎珞失散了。第十一章、清水的记忆飞鸿在列车上沉沉的睡了一夜,回到家里,一脸的伤感,连爸爸妈妈都叫的不响亮。牧爸爸非常不高兴,阴沉着脸。牧妈妈见璎珞没有一起回来,大致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试探着问飞鸿:“璎珞为什么没有回来,你们是不是分手了?”飞鸿没有回答。牧妈妈说:“大学恋爱本来就是没有基础的事情,分手就分手吧,你现在还年轻,事业为重。”牧爸爸重重的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为个女人就这样,以后怎么继承我的事业?”牧妈妈说:“你少说两句!儿子现在心情不好是正常的。”牧爸爸没理牧妈妈,冲着飞鸿说:“休息几天,回老家去分公司上班。”说完,就回房子去了。飞鸿也没说话,扭头回自己房子去了。第二天,飞鸿就回了老家,也没去上班。在老家的房子里住着,也没去看望姨父和大舅。倒是后来姨父来看他了,想是接了家里的电话。姨父根本没有劝他,只是开车带着他到处转悠,了解这个城市的变化,带他去见高中时候的老师和同学,飞鸿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两星期后,飞鸿上班了。姨父让飞鸿去他家吃住,飞鸿本想去的,回头一想表妹已经读高中了,怕打扰他们,便婉言谢绝了。在自己的老家,飞鸿是孤独的,白天忙碌的工作着还好,一到晚上,寂寞就开始吞噬他的心灵,他感觉自己的小城竟然成了一座孤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要拨打璎珞的电话,每次按到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个数字又挂掉。于是便回书房读书,来打发失眠多余出来的时间。慢慢就养成了习惯,干脆不回卧室了,在书房摆了张单人床,在书房睡了。”休息日最难打发的,幸好还有清水湾可以去。所以每到休息日,飞鸿便会独自去清水湾打发多余的时间。他企图在清水湾里寻找璎珞的影子,来慰籍心理的暗伤,却每每被回忆碎片再次伤害,在矛盾的在恶性循环里徘徊。他在夜里一个人去唱情歌,去路边的夜宵店喝酒直到深夜。回到空落落的房子写怀恋的诗词,来纪念失散的爱情。日沉炎谢,月圆愁满,兰棹惊起归鸦。孤城东处,粼粼清水,萧索满目蒹葭。忆珠窝旧日,如伴侣、同沐烟霞。晨曦起,落霞宿,嫣然山里人家。想当年,惟枕边知己,钟卿旷代芳华。神如柔水,身如风软,形容瘦里黄花。叹红尘际遇,皆散漫、还若流沙。佳人倩影难寻,转身竟是天涯。某个夜晚,飞鸿抵不过思念的煎熬,拨了璎珞的电话,得到的回答是:“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飞鸿以为自己拨错了,再拨了一次,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答。于是打电话到刘灵那里,刘灵听到飞鸿的声音,惊喜的说:“飞鸿,你还好吗?你怎么才打电话过来。”飞鸿借口工作忙,忘记了,然后问刘灵有没有见过璎珞。 #p#副标题#e#刘灵说:“你走的那天,列车刚开,璎珞就到了,还有她妈妈,她们是来给你送行的,你要原谅璎珞。你们的事情被璎珞妈妈知道了,其实你们是不可能的。上次见面以后我再没见过她。”飞鸿说:“我想听听璎珞的声音,可是她家的电话为什么是空号?”刘灵说:“是的,我也打过,是空号,可能是他们家想断了她与以前同学的联系,把电话也拆掉了,可是璎珞应该打电话给我的啊。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飞鸿担心的说:“那如果她跟你联系了,你告诉我好么?”刘灵说:“好的,飞鸿,其实你应该把璎珞忘记,你过得好才是她希望的。”刘灵没打过电话来,飞鸿打电话问她,得到的回答是再也没见过璎珞,璎珞也没打过电话给她。第十二章、静宜的出现牧爸爸到分公司来检查业绩,对公司的业绩非常不满意。飞鸿借口说人手不够,大一点的业务公司就忙不过来,牧爸爸当时就发火了:“人手不够去招聘啊!”并当即就安排了人去落实招聘员工的事情。第二天上午,来应聘的人倒是不少,却没几个是飞鸿想要的。与同事商量最后决定录用其中的两个人,同事说飞鸿要求太高了,其实还有几个是可以用的。整理资料正要下班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个女孩,拿着她的简历问是不是在这里面试应聘。飞鸿抬头一看,这个女孩的表情和眼神,与璎珞竟然是那样的相似,呆呆的看着。同事说:“我们要下班了,你下午再来吧。”飞鸿立即对她说:“不用,把简历拿过来。”飞鸿接过放在桌子上,看都没看就对她说:“你明天上午来上班。”同事一脸惊愕的表情。女孩叫许静宜,上海美院毕业的。因为是独生女,爸爸妈妈舍不得心头这块肉,毕业后就让她回到了老家。静宜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白色t恤。飞鸿仔细的看了看,静宜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很白,脸蛋玲珑有致,美得象一座雕塑。许静宜的出现,象是飞鸿的一剂兴奋剂,本无工作热情的他仿佛被激活了,每天早早的就到了公司,有事没事就去找静宜,每每以工作为借口,接近静宜。每到周末,飞鸿就约静宜去爬山,晚上去歌厅唱歌。飞鸿的歌声非常的有感染力,静宜每每听的如痴如醉,慢慢两个人就走到一起了。可是,夜里分手后,飞鸿回到自己空落落的房子,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璎珞。他在静宜和璎珞之间挣扎,不断的问自己爱的是璎珞还是静宜。飞鸿提醒自己,要忘记璎珞,周日的时候,他独自去了清水湾,在吴家小院喝到酩酊大醉,为璎珞写了最后一首诗歌《树与北斗》:无可抗拒的我们将被淹没若你我是一粒沙亲爱的在我们失散之前有些东西必须抛却十九岁那年我送你的项链选择命运的硬币还有一些关于你的影子他们在离别的一刻竟然如此脆弱某夜以后依然会有月色染亮整个海洋依然会有海上花淹没着滚滚红尘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海的对岸相望灵魂是否可以找到最初的灯塔某夜以后在红色叶子的背面找到春的轮回找到遗忘在心灵角落的某些碎片亲爱的秋天正来冬日正来迷失的时候是否可以找到最初的树与北斗回来的船上,飞鸿摘下璎珞送的玉坠子,抛进了清水湖,决定忘记璎珞,与静宜开始新的生活。一年后,飞鸿和静宜结婚了,两人默契的打理着公司。又过了一年,飞鸿的女儿牧翔来到世间,静宜做了全职的太太。第十三章、传奇的重逢公司业绩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飞鸿的工作也非常的轻松了,每天坐在办公室上网,那年流行一款网络游戏《传奇》,飞鸿好奇的也去玩传奇了,在游戏里认识了一帮武汉大学的大学生,其中一个叫阿飞的跟飞鸿关系最好,每天晚上一起去练级。一天晚上,飞鸿和阿飞在蜈蚣洞组队练级,碰到一个抢怪的女道士,名字叫珞儿。飞鸿和阿飞非常恼火,劝她离开,可她就是不离开,也不说话,邀请她组队也不加入。阿飞对飞鸿说:“这肯定是个人妖,飞鸿你去把他秒杀了。”飞鸿冲上去很轻松的秒杀了这个毫无防备的女道士。珞儿躺在地上说:“你为什么杀我?”飞鸿说:“你抢怪啊,组你也不加。”珞儿说:“我不习惯与人组队。再说组队分你们很多经验啊。”阿飞说:“你分不了我们多少经验,不组队倒把我引的怪全弄散了,我们反而升级慢。”飞鸿说:“你复活再来,我们组你,不需要你打多少怪,帮忙引怪就是了。”几分钟之后,她复活加入了我们。阿飞开玩笑说:“珞儿,你肯定是人妖吧?”珞儿生气的说:“你才是人妖!”飞鸿问:“珞儿你是哪人?”珞儿没好气的说:“我凭什么告诉你?”飞鸿说:“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也叫珞儿。”珞儿说:“是吗?”飞鸿说:“恩,她叫璎珞。”珞儿感兴趣的问:“璎珞?那她姓什么?”飞鸿说:“姓钟。”珞儿问:“你是不是清水城的?”飞鸿非常吃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珞儿说:“你是牧飞鸿?”飞鸿更加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现实里的名字?????”珞儿说:“不会这么巧吧,飞鸿,我就是璎珞啊。”飞鸿说:“不会吧!你现在在哪?”珞儿说:“我现在杭州,你有QQ么?我加你,我们用QQ聊。”在QQ里,璎珞告诉飞鸿:“你走的那天,我们的事情被妈妈知道,妈妈死活不让我跟你走,我和妈妈后来有到车站送你,可是车已经开了。”飞鸿说:“我知道,我打过电话给刘灵问你的情况,可是你为什么不跟刘灵联系?”璎珞说:“你走后,我大病了一场,住了一个月院,妈妈见我心情不好,每天都陪着我。病好后,我也无心找工作,一直闲在家里。后来换了几家公司,都不适合我。爸爸可能是更年期提前了,每天喝很多酒,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就拿他们陈年的旧事拿妈妈撒气,还说我是什么野种。几次后妈妈无法忍受了,逼着我和爸爸去做了DNA鉴定,证实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后,跟爸爸离婚了。我跟妈妈回了杭州,外公在断桥附近开了家玉器店,我们帮外公打点玉器店的生意,妈妈有时候也画一些梅花出售,打发时间。”飞鸿问:“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去找刘灵?”璎珞说:“我跟妈妈离开北京之前,去找过她,刘灵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妈妈其实很后悔,当初没让我跟你走。你现在怎么样?”飞鸿说:“我接管了老家的分公司,跟公司的一个职员结婚了,孩子都四岁了。你呢?”璎珞说:“通过妈妈朋友的介绍,我跟一个机关的干事结婚了,可是没有孩子。飞鸿,那次流产手术没做好,又不敢跟家里说,没有好好休息,落下了病,医生说我已经不能生孩子了。”飞鸿感到非常内疚,问璎珞:“那你的生活还好吧?”璎珞说:“很不好,老公一开始其实很爱我,可是他喜欢孩子,而我又不能给他。他嘴上不说,其实心理非常的难过,便养成了酗酒的恶习。我也懒的管他,生活还得继续。没事情的时候就画画,烦躁了玩游戏打发时间,飞鸿你陪我玩游戏好么?”真是天意弄人,之后的两年,飞鸿和璎珞在游戏里一起成长,飞鸿带着璎珞,去沃玛的森林小屋,去盟重看海,璎珞说盟重的海象梦里的清水湖。他们去苍月岛听老人唱渔歌。他们有时候回到银杏村,在小屋子里,紧紧的拥抱。他们流连到深夜。璎珞笑问有没有过网恋。飞鸿说:“网络也是一种生活,你还是我的初恋。”他们在沃玛大陆过着虚拟的生活,虚拟的幸福着,飞鸿为这段虚拟的生活写诗歌。一黄昏坠落在沃玛森林之前 #p#副标题#e#那个狩猎的男子可会赶回阔别一年的银杏村可会给他心爱的女子带回叶子,食人花和象罂粟一样的果实还有新鲜的鹿肉和少年时候预约的日子那渐渐饱满的女子是否穿着去年的布衣在村口幸福地等待二许愿树背负太多太多的承诺它年复一年的衰老想起沙城的战火盟重的海想起苍月岛那位老人的渔歌想起海滩的漫步想起伤痕想起璀璨的烟花想起生命想起蓝色想起岁月想起理想想起爱情想起忧郁想起挂在树上的诺言许愿树背负太多太多的承诺年复一年的衰老三在村口相视的一笑整个银杏山谷的秋风竟然如此香甜除了拥抱和亲吻银杏山谷竟然变得如此沉静相偎着靠近跳动的柴火将一锅纯净的渴望烧得热气腾腾你的脸庞犹如活在春季恰若晚春的落霞放肆蔓延你的矜持被燃烧得一片狼藉饥渴中吞食季节仅存的果实茹雪高原的葡萄红得通体透明捧着孕育生命的面包感受心象鸽子想要飞出胸膛饥渴中交错对饮村西口的米酒奉献并传递着幸福和感动那用生命酿造的琼浆玉液只一滴足以醉上千年饥渴中浮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从茹雪的沟谷出发纵马驰骋穿越平原穿越森林我看见珠涟的城池秋水无边青瓷终将沦为你心爱的侵略者你等待的时刻即将来临饥渴中青瓷野蛮地冲撞在半轮月光下拼命地刺杀熊熊的烈火点燃每一根血管有幸福的喊叫穿过彼此的身体四月光轻柔地洗着潮汐影子在肩上轻柔地弄着笛声晚来的风偷听黄了又黄的故事象是谁迟到的叹息银杏树沉默的叶子在身后落了一地璎珞非常感动,对飞鸿说:“飞鸿,现实里我错过了你,网络中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飞鸿我已经不能再爱了,你知道么,每次电闪雷鸣的天气,我的身体就会不安,就会想起在吴家的小竹楼,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温存,这让我无法入睡。我便起来画黄花,可是怎么也画不好。飞鸿,黄花现在成熟了吧,我想去清水湾看黄花,你会来陪我么?”飞鸿没有回答,脑子里也不断浮现清水湾的画面。在银杏村的小屋子里,他们紧紧的拥抱,仿佛,这里就是吴家的竹楼。第十四章、重温的旧情几天后,飞鸿接到璎珞的电话:“飞鸿,我已经在清水城了,住在清水湾附近的假日酒店510房间,你来陪我看黄花么?”飞鸿很惊讶,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后去了假日酒店。在510房间,飞鸿发现,璎珞眼里的风景已经没有了,带着淡淡的哀愁,仿佛黄昏湖面的薄雾。飞鸿疼惜的拥着她,深深的长吻。璎珞放开飞鸿,背起画板说:“走吧,我们去清水湖画黄花,上次忘记带画板了。”从假日酒店出来,飞鸿告诉璎珞现在可以打车到清水湖的码头了。璎珞说:“不用了,飞鸿,我要你象当年一样陪我走进清水湖,我喜欢你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过,喜欢那条阶梯旁的虫鸣鸟语。”然后挽着飞鸿的胳膊朝清水湖走去。一样的阶梯,一样的山风,一样的虫鸣鸟语。让那年的片段在两人眼里重现。他们还是坐着吴家的船进去,船家已经衰老,老吴还是那样的热情。看着身边的璎珞,忽然感觉的岁月的流失。璎珞走向船头,飞鸿知道她需要一个同样的拥抱,在船转弯进入另外那一片水域的时候,璎珞抓住飞鸿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深深的呼吸着渐渐浓烈的黄花香。璎珞松开飞鸿的手的时候,手掌已经满是泪水。飞鸿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有落泪的冲动。下午,璎珞愉快的在黄花地里穿梭,仿佛回到自己的家园。璎珞在山坡上撑起的画板,画起黄花来,飞鸿陪着璎珞的身旁,习惯性的给璎珞指点,璎珞不时的回头给飞鸿奖励的轻吻。晚霞蔓延,点燃并熄灭他们的背影,飞鸿的心情却莫名的沉重起来,他们回到了吴家小院。吃过晚饭,他们在湖边看着脚下那一片月光染亮的湖水,璎珞说:“飞鸿,还记得那年的珠窝么?”“当然记得。”飞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璎珞,我们回酒店吧。”璎珞说:“飞鸿,我们今天晚上不回酒店好么?我想你陪我一个晚上。”飞鸿犹豫了一下,给静宜打了个电话说出差了,今天晚上不能回家了。璎珞坐在飞鸿的身边,抱着飞鸿轻轻的摇晃。第二天早上,小牧翔早早的醒来了,叫醒了妈妈:“妈妈,今天星期天,你带我去清水湖画画吧,我好久没去清水湖了,爸爸说清水湖最美了。”静宜还没睡醒,嘟噜着说:“爸爸不在家,等爸爸回来了再带你去好吗?”小牧翔摇着妈妈的胳膊说:“不嘛,等爸爸回来我又要去幼儿园了,还是爸爸对我好。”静宜被女儿摇醒了,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笑笑说:“好好好,爸爸对你好,妈妈对你不好,起床吧,一会带你去吧。”小牧翔高兴的从床上翻起来。在码头边,静宜耐心的教着牧翔。小牧翔继承了爸爸妈妈的美学基因,在妈妈的指导下,很快就把美丽的清水湖画了下来。静宜笑笑着点点头,鼓励着女儿,收起画架准备带小牧翔回去,湖面上开来一条船。小牧翔惊喜的说:“妈妈,快看,船上不是爸爸么?”静宜扭头一看,飞鸿扶着璎珞下船上了码头。小牧翔摇手喊着:“爸爸,爸爸,我们在这里画画。”听到女儿的叫喊,飞鸿一看,静宜定定的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他们也定在那儿,璎珞下意识的松开手,呆呆的看着她们。飞鸿慢慢的走过去,一脸的尴尬,小声的对静宜说:“你们怎么在这里?”静宜一脸惨白:“你不是出差了吗?”说完夹起画架,牵着小牧翔的手冲山下而去。飞鸿叫了声静宜,静宜没有答应,飞鸿也没有追赶,傻傻的在那看着她们的背影。璎珞慢慢的走过来,小心的说:“对不起,飞鸿。”飞鸿也没有说什么,整理了下情绪说:“走吧,我们回酒店。”在酒店里,璎珞很快的整理了随行的行李。抱着飞鸿说:“飞鸿,你送我去车站吧,我不想落荒而逃。”飞鸿点头答应着。在车站里,两人都非常的沉默,飞鸿帮璎珞买了东去的车票。在站台上璎珞故作轻松的说:“飞鸿,谢谢你能来送我,让我不至于离开得太凄凉,真是天意弄人,你本该是我的,我却成了可悲的第三者。”眼里却饱含着泪珠。飞鸿无言以对,用力的抱了抱璎珞说:“保重!,璎珞!”“保重!飞鸿!”说完,璎珞踏上了东去的列车。第十五章、坠落的青瓷飞鸿回到家里,叫静宜没人答应,女儿也不在家,打电话给静宜,静宜接了电话,但没有回答。飞鸿知道静宜肯定是回娘家了,去静宜家接她们,静宜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在妈妈家静一静,我过几天就回去,好吗?”夜里,飞鸿发现没有静宜和女儿的房子,竟然是那样的空荡。一种无法遣散的寂寞席卷而来,飞鸿开亮了所有房子的灯。他感觉自己象是被所有人丢弃,又感觉自己象是丢弃了所有自己爱的人。飞鸿想,是该与璎珞结束这一切了。于是上了线进了传奇,在游戏里,他又留恋的走过每一个曾经与璎珞走过的地方,最后,回到银杏村的树下,看着满树的黄叶子,删除了自己的ID。第二天夜里,璎珞回到家里,在QQ上,璎珞上线了,飞鸿告诉她已经删除了游戏里的ID。璎珞淡淡说:“恩,我知道你会这么做,之前我有上过线,发现你的ID已经不存在了,在银杏树下,我也删除了我的ID,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飞鸿没有回话,璎珞又发来了信息:“飞鸿,其实我很不舍得,我想你也是的,对么?”飞鸿说:“恩,璎珞,对不起!但是我们必须删除。这些虚拟的幸福是一种毒药,只能害了我们。我们都回家吧,找回该有的生活。”璎珞说:“飞鸿,我回不了家了,我不会再干扰你的现实生活了,这次去清水是一个错误,对不起,我扰乱了你的生活。你的妻子让我无地自容,她才是最合适你,你应该好好珍惜,你们没有吵架吧?” #p#副标题#e#飞鸿说:“没有,她回娘家了,说过几天就会回来。璎珞,对不起,你真正需要的其实我都不能给你,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给你。”璎珞说:“不,飞鸿,是我欠你的。我偷吃了不该我有的幸福,却打扰了你的生活。谢谢你这些日子你能陪我。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我知道,你还会把我拉入黑名单,在此之前,请你答应我一定要幸福!”飞鸿说:“恩,请你也答应我一定要幸福!”说完,狠狠的将璎珞的头像拉进了黑名单,然后迅速的关掉了QQ,象是一次拒绝分裂的逃亡。璎珞在电脑前呆呆的看着飞鸿的黑色的头像,发信息过去也没有回话,璎珞知道,她与飞鸿再一次的失散了。最后,她趴在电脑桌子上无力的睡着了。第二天上午,璎珞的老公段慕秋回来将她推醒:“璎珞你上床休息吧,这样会感冒的。”璎珞沉沉得睡到天黑。起来的时候慕秋请她去了最初他们相识的小酒店吃饭,饭后在断桥上,慕秋对璎珞说:“对不起,璎珞,我已经有别的女人了,我们离婚好么?”璎珞抬头看了看慕秋,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恩,不要说对不起,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然后,凑过去轻吻了慕秋的唇角。第二天,他们顺利的办理了手续。从民政局出来,璎珞没接受慕秋的最后邀请,他们分手后,璎珞将蓝色的本子丢进了垃圾筒,她想她是不需要这个蓝色的本子的。也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断桥看望外公和妈妈,也没跟他们提及离婚的事情。回来后,每天没日没夜的画着黄花,画累了就在书房躺下休息。静宜回娘家三天后,带着小牧翔回家了。静宜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发着惨白,越发的像一雕塑,飞鸿怎么跟她说话,静宜也不理她,晚上早早的带着小牧翔睡觉。这样僵持了半个月,飞鸿决定带她们出去旅游,缓和下关系。因为小牧翔高兴爸爸带她出去玩,静宜勉强同意了。几天的旅游,飞鸿和静宜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在一段山路上,静宜象初恋时候一样挽着飞鸿的胳膊说:“飞鸿,你们断了吧,我才是你的妻子,再说小牧翔都长大了。”飞鸿用力的点点头说:“恩!”小牧翔象蝴蝶一样跟在导游的后面,忽然,山上一块巨大的石头滚了下来,直冲小牧翔而去。飞鸿惊呆了,松开静宜,冲上去推开了小牧翔,石头狠狠的砸在飞鸿身上,把飞鸿打下山去。所以人都惊呆了,静宜哭喊着,跑下山下去寻找,飞鸿重重的摔在溪边的石头上,鲜血染红了溪水,他睡着了。在他身边,散落着一些的碎瓷,圆圆的,并不尖锐。一声碎响,璎珞从午睡中惊醒。起身一看,画台上的青花瓷瓶坠落在地,一地的碎片。她走过去收拾,碎片竟然变成了一些散落的圆珠,其中有一枚竟然就是当年璎珞送给飞鸿的玉坠子。璎珞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想,或是飞鸿来过了。璎珞小心的把碎瓷和玉坠子一颗颗串起来,捂在胸前,又挂在颈上。然后继续着自己的画画,这次,璎珞成功的画完了自己的作品《黄花香》,满满的画纸上,黄花铺天盖地而来,璎珞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灵魂,倾泻在纸上,变成一朵朵黄花,画完之后,她筋疲力尽的躺在椅子上。初十,在给飞鸿家打过电话之后,璎珞写下了唯一的一封遗书,是给她妈妈的:“妈妈,我要去找飞鸿了,这辈子错过了,下一个轮回我一定不会错过的。他来了,就在西湖里等我。”整夜,璎珞坐在断桥边的一张椅子上发呆,天微微白,湖面有淡淡的雾,这情景太象那年珠窝的黎明。湖岸的柳絮再次飞舞,血色的,飘落在湖面,将湖水染得血红。璎珞穿着一九九三年的那条牛仔裤,背着画夹,缓缓的走进湖里,沉吟着飞鸿为她填写的《莺啼序》:潇潇鼎山寂静,谴愁怀日暮。堪寻访、信步闲游,却是当晚来路。记春夜、危亭对饮,轻风暧昧柔如诉。恨相拥时短,别离一城飞絮。一梦茹云,五载戏柳,若故城之旅。手牵手、穿越丛林,珞儿清水引渡。吮青瓷、浓情烈酒,品陈蜜、莹珠仙露。杏花开,小院吴家,盛情留宿。连绵飞雪,恰似当年,比齐铺银粟。寻沃玛、小屋无主。倚剑盟重,浪迹天涯,雨风无阻。冰天惆怅,茫茫苍月,渔翁独钓人生赋。漫相思、还系小村树。泠泠银杏,残冬叶落纷纷,依旧默默无语。危亭不再,树影依稀,月照伤心处。问宫阙、茕茕玉兔。天地相隔,后羿能寻,嫦娥可舞?平生夙愿,功名抛却,魏珠换取韶华驻。与卿卿、再诉离伤苦。笛声寄语佳人,今世情缘,可能再续?璎珞肩上的画夹越来越重,湖水将颈上的珠链染得血红,越来越紧,璎珞用最后的气息呼喊着:“飞鸿,来世情缘,可能再续?”西湖接受了璎珞,迟到的太阳驱散湖面的薄雾,一切恢复它原来的样子,杭州城开始重复着它的繁华,街上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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