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2008-06-13 18:20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我在飞腾购物中心广场工地,管模板施工。

一天,我去工地附近网吧上网,看到本地一个交友社区里有一个下乡帮贫活动,我好奇,点击进入,输入自己手机号,报了名。

几天后,有人打电话联系我,确认后,叫我周末在沙区文化馆门口等他们。

那天,路上天下了,车在半路一个斜坡上打滑,上不去了,我看大家一愁莫展,就上前找石头垫车轮底,然后指挥男生们来推车,我用力的推着,大家也上了劲,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难题。到了农村,把车上要送的东西发给当地贫困的人。

那天,我发现车上有一个女子在注视我,我对她笑,她很美,有着精致的妆貌,我笑着笑着脸就红了。

后来,那个社区有一个聚会,又打电话通知我去。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子,用主人般的热情,招呼着彼此坐在一起的陌生人。她转过脸看了看我,一脸惊喜,我也很开心。我叫妮妮,是交友网站社区才艺俱乐部的,那次下乡你很不错呢,要不是你,我们的车还真就陷在了那里。我笑。她继续说,一会我上台表演节目。

她在台上弹琵琶,露出修长柔软又灵巧的手指,神情优雅。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一个穿着黑色棉衬衣,长相清爽的男子走上前,给他送花。

一直到活动结束,那个男的都没有离开她身边。

晚会后,一起去吃霄。我们去的地方在小龙坎附近,木制的门窗桌椅,挂着红红的灯笼,墙上装帖着一些逝去的重庆老城的照片。这个房子像城市钢筋建筑海洋里一艘旧船。桌上满满的堆着卤鹅翅,椒盐花生,蒸排骨等,味重而郁香。在这样的环境,吃着这些重庆特色的食品,我有嗅到这个城市味道。

我啃着一块翅膀,有点绵,我和它纠缠在一起。我从工地还未忙完就匆匆出门,是为了赶这个活动。裤子有点皱,皮鞋上沾着一些泥土,好像毛衣里翻邻出来的衬衣也有点脏。这里灯光通明,众目瞪瞪,一桌的俊美男女。

妮妮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塑身毛衣,脖子上挂着一根长长的细线,坠着一块翡翠绿的玉石,更显得她的凹凸曲线,窈窕有型。

喝了几瓶山城啤酒,气氛渐渐热闹,好几个凑着妮妮那边,说着一些开心事,然后要干杯,那个男子毫不例外的微笑着,帮妮妮接过酒杯。

妮妮就一声不响,悠然轻松的吃一点东西。

我发烟,例外的是,妮妮看了我一眼,主动接过一支烟,在烟雾弥漫中神秘的笑意。

饭后各自回家,我走到车站的时候,看见妮妮和一个女伴开着车经过,她看见了我,问:你住哪个方向?我回答。车子靠边停下了,妮妮说:我家也是那个方向,上来,我一起送。

妮妮开车,一路飞快的冲出去,她旁边的女伴有些紧张的抓着扶柄说:妮妮,开慢慢点,开慢慢点。妮妮的脸上又露出那种神秘的笑意。

另外一个女生问我。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民工。

哦,真的?还有这么帅的民工!

妮妮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难怪黑黑的,长得这么健壮。

我下车时,妮妮轻轻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像星星般闪亮。

妮妮的车子已经驶远,依稀中,她的笑容浮现在我面前。

回到宿舍后,我抽了许多烟,心里开始想念一个人。

那一晚,失眠。

我躺在床上看书。又想到妮妮,这个让我无比心动的重庆女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通过那个社区认识的人,打听着有关她的一切。

然后把她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她的父母是当地的文化名人。

她在一家外资公司工作,也是当地有小有名气的主持人。

追她的男子很多,但是现在没有谁是她真正的男朋友,包括现在待用的那个。

……

陆陆续续收集了这么多消息,我开始打退堂鼓,不敢直接去找她。觉察出我和她的距离。

又是一个下雨的夜晚,我喝了一些酒,走到妮妮送过我的站台。

一辆小车‘倏’的驶过,似曾熟悉,我有些茫然,一会,那车又退回来。妮妮,真的是妮妮!车窗摇下来,她的纤纤手指的搭在方向盘上,那是一双会弹琵琶灵巧的手,她的眼光闪闪发光,让我心神摇漾。

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我问。

因为习惯,也喜欢。

他呢?他应该送你的。

不想,一个人有一个的自在,或者,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

为什么?

她笑笑。

太晚了,我先回家了,你不要总在这里等!

此刻,等待多日终于看见了妮妮,转眼她又走了,我魂不守舍,望着她的车,直到终于看不见,心里抽搐般的疼,我们隔着远远的距离。

工友眯着双眼看着我:你小子犯相思病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跑出去,外面下着下雨,小雨让人清醒,我又来到那个站台。

妮妮的车飞驰的奔去,一会,她的车却泊在前面的停车位,从车里走出来向我走来。静静的深夜,我听得见她轻盈的脚步声,她的脸上迎着路灯的红晕散发着光彩。

我低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妮妮。

她静静的看着我,伸出手,我握住她的手,差点要跪下去。

她说,不可以,我们不适合,懂吗?

我点头,又如痴迷般看着她渐渐走远。

周末,我去图书馆看报纸。

这是一个公共场合,却安静。是一个芸芸中的隐秘之所。把自己裹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的倾听。

失落伤感或是痛苦,被自修室大大的落地隔窗在外面。

无意中抬头,对面走来一个女子,粉白外套和牛仔裤,仰头走过。即使这样家常的装扮也能穿得如此有气质。

她拿着本杂志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在我背面的一张靠墙的桌子前坐下,我无比激动,侧身瞟着她。

我背对着她,却知道她把外套脱下,她的脖子前面还挂着那个长长的细线坠着的翡翠绿的玉石吧!能听见她翻书的声音。我站起来,转身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

妮妮,你好!我说。

她扭头看我,我的内心无比的欢欣。

第一次坐得和她如此的近,我能闻到她头发肌肤散发的浅浅的兰花一样的幽香。我小心翼翼,贪婪的吸吮着。

她的书翻完了,侧过来头看了看我。

我赶紧起身,去买了两瓶饮料,她正在纸上画了一些东西:一个小孩在海里溺水了,伸手呼救,而游泳圈在那远远的岸边……

画面挺伤感,

而和她走在路上,日的阳光,却让我感觉无比温暖

她说:父母出去旅游了,我在家没事,就来逛逛图书馆,没想会遇到你。

大街人来人往,即使偶然遇到也是缘份。

她笑。我说,妮妮,我请你去吃火锅。

她说:你请啊,好嘛,那就随便走一家了。

我们在一家街边店,吃着火锅,还叫来两瓶啤酒,她和我划拳的小蜜蜂,她赢了高兴的笑着,输了痛快的喝着。

吃了火锅,我们又去酒吧跳舞,加入群魔乱舞中,伸着手,大声叫着,世俗又快乐的日子。

玩到很晚,我送她回家,一直送她到家门口。她有些微醉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我的心里压抑,我的心里怎么突然好压抑呢?

妮妮此刻面露颓废的神情。

妮妮,你要是觉得心烦,你可以去农村呆一段时间,去感受大自然,真的,我心情不好我就去田野里,看绿色,心情会平和;日的气息混合着稻草清香;秋天的田野,像一条黄金大道;即使是在冬天了,白雪闪耀,天空透亮,在房子里,围着火炉,烤上一块磁粑……

你会还说嘛,妮妮看着我。

是啊,在农村还有自己的土地可以种花种草。

她的神情抒缓一些,我们相视一笑。

我已经把她送她到了门口。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再了忍不住,搂着她,进了她的家。

她把灯关上,黑暗中,她把脸轻轻的贴在我的肩上,她的身体像花般柔软,像水般让人怜惜。“抱紧我!”她喃喃的说着。她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手紧紧的缠着我。

如果你想,我想我愿意,我们419。

什么是419?

就是一夜情。呵,她又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民工419的,你是第一个。

我惊异的用手捧起她的脸,在黑暗中,光滑无痕,像雕塑那般的美。我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眼颊有伤感的泪花。

妮妮,我不想419,我真的不想419。

她颤抖着松开手,发出沉闷的呜咽声音。

我把她家的窗户打开,空气中突然传来木吉它悠扬的旋律。

这悠扬的旋律给人一个出口,比如眼泪悲伤

她打开门,迅速的又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

我转身,她“啪”的把门关上。我快速的跑下去,风很大,天空中的黑云大朵大朵的压过来。我躲到一个角落里,点着一支烟,看着雨淅淅沥沥声变成劈劈啪啪声。我想,我的心里需要给自己一个自尊的安全感。

滨江路修好了,我们这些民工又要奔赴新的工地。

我们之间已没有任何联系。有一次解放碑的大都会,我看见一个气宇非凡的男子陪着一个华美的女子,在他们转身那一刹那,有一个眼晴,虽然那眼晴有如蜻蜓点水从我身上轻轻掠过,却像拍照般‘喀嚓’的定格在我的心里,那是妮妮的眼神。

我们应该不会再相遇。

那一晚,她把我推出门外,触摸像一道闪电让我惊颤。

我听见她说:居然,唉!我们当没有认识过,end,懂吗?

一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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