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寂寞溜溜啊扁

2009-05-02 04:42 | 作者:蜜瓜 | 散文吧首发

我一直想给我最亲的啊扁写篇文章,可是总是不知该怎么下手,又怕表达不清楚自己和啊扁之间的感情,而且有种思绪荡然无存的错觉,今天是啊扁离去一周年而且又是个寂静的晚,依然寂寞的我点了支烟望着窗外幽暗的夜空,烟雾的缭绕仿佛勾勒出了啊扁的轮廓,让我又不知不觉对我最深爱着的啊扁流下了热泪......

寂寞如同一屡清烟,在时间的烟囱中悠然上升,我用空旷的大脑收容它,静谧的体会擦肩而过的缘分,想来想去,竟然发现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有一个生命一直在牵引着我的情感,他在我心房中安然的沉睡,无意的撩拨让我意会它竟是我内心中最甜蜜的忧伤......

也许牵引人感情线的应该是一个自己非常关心或者是关注的人,而牵引我感情的竟然是一只兔子,准确的说应该是所有陪我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兔子。它们的名字都叫啊扁,这个名字是我在一篇文章上看到的,作者的兔子的名字就叫啊扁,他的解释是:“兔子的体态娇小,很容易被人踩到,所以就叫它啊扁,这和鲁迅的一个儿时朋友闰土的名字来历有些相像吧,闰土是五行缺土叫闰土,啊扁容易被踩扁所以叫啊扁。”这样的解释或许很是荒谬不过当我养第一只兔子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叫他啊扁。也许这个名字也是上帝知道我即将和兔子做伴提前让我看了他的名字吧。

很小的时候我在朋友家见到了兔子,不知当时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对兔子做出了残忍的行为,无休止的欺负那些毫无复击之力的小动物,我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在空中转三百六十度之后摔到地上,可怜的小生命一动不动的爬在地上等待着我的蹂躏。如今想起这样的行为很是痛恨自己当初的无知和残忍,甚至深深的忏悔。我与兔子的不解之缘就这样在儿时的记忆里第一次绽放,可惜初次的映像便是对他的大不敬。每当想起那段岁月我都会不禁热泪盈眶,也不知是对他不敬的歉意而流,还是对他的胸怀宽广而流。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在日后寂寞的岁月里只有啊扁默默的陪在我的身边,默默的陪我浪迹人生

在长大点后我家里养了许多的兔子,当时父母为什么会养他们我浑然不知,我也没有去问过,但绝对不是为了吃或者是卖。开始是父亲向别人家要了两只小灰兔,然后一年又一年,兔子的数量越来越多,我家的阳台成了兔子的天地,他们上串下跳,好不快乐,无比的开心和幸福。就像那时的我一样,在无忧无虑的过着我的小学生活,从那时我对兔子有了深厚的情意。记得小的时候总是犯错误,母亲总是严厉的教训我,然后将我置之一边不与理睬。有一次我在受完母亲严厉的体罚后独自带着委屈的泪水站在阳台上默默的流泪,无住的自己仿佛就像阴霾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做伴。这时一只兔子从他的窝里蹦了出来,在我脚下嗅来嗅去,我用脚踢开他,他还是再次的跑过来,于是我蹲了下来看着他,然后一边抽咽着一边抚摸着他的绒毛。他一动不动的爬在那里,两只耳朵偶尔抬起来又放下去,我仿佛受到了什么魔力,眼泪再一次忍不住,于是抱着那只兔子痛苦了起来。此后每当伤心难过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掉落的时候我总是抱着一只兔子,向他倾诉......

高中的时候我已经长大,父母已经没有能力驾驭我的行为,对我的颓废只能是叹息。母亲知道我很孤独,即使我身边的朋友很多,所以她给我买了只兔子,一只白雪白的兔子,我还是管他叫啊扁。有了啊扁,我只要能不出门就在家里陪他,虽然这样我在家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三个月后啊扁带着寂寞静静的走了,我记得他离开的那天中午,他躲在床下不肯出来,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晚上回来的时候母亲才告诉我啊扁病了,我跑过去看,啊扁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的动作。看着他憔悴的身躯,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将他抱在怀中对他说:“啊扁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找吃的。”我顺手从旁边的一捆芹菜上揪了一根下来:“来宝贝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芹菜。”啊扁张开了嘴,慢慢的咀嚼着,缓慢的程度仿佛是慢镜头回放,而且咬三下停两下。我低沉的问他:“你怎么了,别离开我好吗?”啊扁的嘴不在动,半根芹菜叼在嘴里,眼睛微微的闭上了......啊扁就这样的离开了我,我知道他是因为太寂寞了所以才渐渐的选择了离我而去。我将啊扁放在一个箱子里,双手合时,默默的流泪......

我很难过的度过着没有啊扁的日子,我把这事告诉我当时的女朋友,第二天,她送了我一只同前一只同样雪白,同样可爱的啊扁。而这只兔子似乎见证和维系了我和我女友的爱情......

啊扁初到我家的时候完全没有见外,由于是天,我刚把他带回来,怕他冻着于是我将他包裹在毛巾里放在床上,他安静的爬在那里,小鼻子一上一下的动着。就在我上厕所短的几分钟时间,他便跑出了毛巾在我的床上来回的“撒欢儿”(就是高兴的乱蹦乱跳)还给了我个见面礼,黄黄的一泡兔尿,我无奈的看着高兴的他抓着他的小蹄子深深的吻了下他的额头。上了高二,我因为叛逆和种种的原因修了学,曾也想静心的在家中温习功课,找回从前的自己,于是啊扁又成了我唯一的伙伴。那时我白天总是睡觉,凌晨深夜,我一个人点着昏黄的孤灯在厨房中看书,啊扁静静的爬在笼子里陪我,无聊的时候我便找些他爱吃的芹菜或者是萝卜。他会从仿佛已经睡熟的姿势中直接蹦起来两只小蹄子扒在笼子边等待着他的美味。当我把芹菜递进去的时候他会把头一甩把整根芹菜全部都抢在他的卧室里然后慢慢的享用......待到气候温和的时候,我会带着我的啊扁到楼下散步,邻居们看到荒谬的我都不禁发出笑声。而啊扁一直在我周围始终都不会走远,一会吃点草坪里的青草,一会儿抓几个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啊扁吃蒲公英很有绝招,一口一个,从不落空,我看着愉快的啊扁心里顿时晴空万里,那段时间里,很多人都可以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穿着一双拖鞋,带着一只欢快的兔子,四处游荡......后来有一天,记得那天天空阴霾的很,低沉的乌云让人窒息,我与我女朋友发生了严重的争吵。我气急败坏的将她置之一边,回到了家中,当我进门的时候,啊扁躲在厨房的一个桌子下面,一动不动的爬着,看到我进来,他试图向我走来,可刚刚站起来又爬倒在地,可他还是艰难的向我靠近。望着他步履蹒跚的样子,我泪如涌泉,我走上前去抱起了他,他已经奄奄一息,就像是我和我女友的感情,也已经风烛残年。我像是个失去了亲人的小孩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一边哭泣,一边喊着:“啊扁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显然我的呼喊是那样的无力,啊扁又将他那彤红的眼睛闭上,临死之前,他在我的腿上留下了最后的一点安慰,一片黄黄的液体,啊扁又一次安静的离开了我,我疯狂的摇着啊扁瘫痪的身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满面的眼泪,忘记了窗外的滂沱大......

后来母亲看到我如此的伤心,又为我买了一只小白兔,可不知怎么,这只兔子对我似乎很有意见,总是会攻击我,每当我把手伸到他窝里抚摸他的时候,他总是向我发起攻击,将我的手抓出一道道的红印。所以我没有办法接近他,没有办法与他亲昵的相处。后来因为全家人要出门,啊扁被母亲送给了一个养兔子的亲戚。我没有打听他的状况,因为我想让他安静的生活在他的伙伴中......

最后的一只兔子,是去年的十月下半月我在重读高二时,一个很喜欢我的可爱女孩送我的,但我一直都和她保持着一种暧昧的朋友关系。而她送我的这只兔子,也非常的可爱,很像她,虽然再次踏进学校,时间没有多少,可我还是抽出一定的时间陪啊扁聊天散步,抱着啊扁让他在我的怀里安然的熟睡。闲暇的时候去给他拔草,寂寞伤心的时候他依然陪我度过,啊扁和我的感情在岁月的变迁中深刻的烙在了我的心里。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即将要搬去新家,母亲不容许脏兮兮的啊扁再在家中制造兔粪了,我忍着伤痛将啊扁送了人,临送的那天,啊扁扒在笼子上深凝的望着我......

没有啊扁陪伴的日子已经有一年了,如今的我依然同寂寞形影相随。可啊扁还是时时的出现在我的境里,提醒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维系我心弦的生命。

打破虚空的幻境,记忆的旋律播撒在时空回忆里,折射着我的感情倒影在心湖的最深处。诠释生命的意义,忧伤的青烟缭绕在醉人的梦幻中,背负着我的行囊啸傲在人生的最巅峰。我会深深的记着一个少年,在彷徨的岁月中,背着寂寞...溜溜啊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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