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春去也,花事不曾残

2009-04-24 09:45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无那尘缘容易绝。风色流离,回首尘缘节。

飘落天堂三色,遥天升出幽蓝月。

也许相留曾一霎。未许盟言,但许心痕结。

他日谁人翻此阕,偶然忆起玲珑约。

——调寄《蝶恋花》

传说精灵湖上升出蓝色月亮晚,去到湖的彼岸,穿上月光与星型砂凝结成的羽翼,便能使相恋成为永恒……

落花的颜色,洇染成如呓的朦胧。

轻微的水气,在颇似剪影的背景里溶成未名的实幻。漫天的落花,纷纷扬扬的轻舞,将光阴的忧伤隔绝了记忆与尘埃。

粉红的背景里,隐约的透着淡淡的青色。一如水雾中的灵性,只可触及,却永远无法捕捉。

若拂去这洇染的色彩,也许无人会知晓这还是黎明的时候

淡淡的底色,分开流动的烟岚。拂过指尖微凉的淡香仿佛静止了时间。静谧犹止,该是最纯美的梦幻。只是除却这宁静,再也无谁知晓。

偶有风轻轻掠过,洒落飞花如雪。幻化成空灵的笛音,婉转如不能言说的心事。

心底的话语,是否也会随着时间,像花瓣一样,无声的凋落?

许久之后,若是再想起当初的经过,是否,也可以像尘土一样,化去伤痕

当伤痕化于无形,当过往归于平静,深心里留住的,也许只是隐隐的痛吧……

粉衣的女孩,倚在一颗树下。在花絮纷飞的背景里,并不那么容易寻找。

“小絮……”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红色的身影来到跟前,调皮的歪着头问。

“……”

没有话语,只是从眼神里看出复杂与茫然。

“不要那么沉默好不好,老这样会变傻的。”

“喂,不要这样啦,老一个人闷不闷啊。”

“不理我?不理我我走了啊。”

“……”

“菱纱。”

好久,终于开口。但从闪烁的语气和游离的眼神中分明看得出她心里的纠结。

“哎,终于说话了诶。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早上?”红衣的女孩还是一脸调皮的样子。

“嗯……”

依旧沉默,用沉默代表同意。也许是她不开心的时候常用的办法。

“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红色的身影,很快从她身前消失。留下依旧是花絮缤纷的背景。

许久,她才抬起头。天已经亮了,阳光从落花的间隙里洒落下无数斑点,它们跳跃着,似悠扬的歌唱。

默默凝视着纷飞的花瓣,看它们是怎样飘飞与坠落。然后,转身离开

余香飘巷尾,一瞥落花迟。

温暖的阳光,缓缓漫过重重叠叠的树影。

“絮。”

转头,蓝衣的女孩正在窗里望着自己

“你早上又出去了?也不陪着小葵……”

“小葵……”

同样的心情,面对菱纱和小葵,终是不同的心境。也许,此时不该选择沉默吧。

“絮,在你心里,菱纱和我,谁更重要?”

蓝衣的女孩不再说话,这个问题,此时似乎太不该问。

絮儿的目光掠过小葵的眼睛,在一瞬间突然有了流泪的冲动。

“小葵,别多想啦。我们还要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不要想那么复杂啦。嗯,就这样。”

说出口的时候,絮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否曾夹有一丝的不舍,早已随着复杂的心境一起茫然了。

“嗯,你真好。小葵就知道你对小葵最好的。”

“……”

阳光落在墙上,荡漾着温暖的金色。

“喂,你们在说什么?”

红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窗前。

“……”

絮儿闪烁的眼神望着小葵,始终没有回答。

“诶,我知道了,好无聊哦。”菱纱甩过头去,把无聊两个字拖得很长。

“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想去了。”

一瞬间,风与阳光好像突然静止了一样。

“什么,刚刚还说好的,你变的可真快。”

“不去就不去,大不了我自己去。”

没等絮儿说话,菱沙已经跑开了。

温暖的天空,隐隐笼上淡淡的铅灰色。

“如果小葵也去,我一定会去的。因为我要陪着小葵……”絮儿在心底默念着,除了时间,再也没有什么听得到。

风卷,花落,恍然间带起微微的凉意。

,无声的飘落。

亦如纷飞的花絮,透着梦幻的色调。在氤氲的幻觉里沁透似曾相识的朦胧。水雾与落花,在淡灰的背景里相溶。一瞬间竟华丽似胭脂的色彩。

依然一种玲珑色,不许相思冷似灰。

微倦的眼神里,再也不记得复杂的心思。只剩下指尖的温度,在好似许多年前的背景里缓缓散却。

微寒的倦意,像极了因情而痴的醉。或为幻觉,或为回忆,在淡却纷然的寂寞里沉沉睡去。

回望身周,只有小葵熟睡的面容,水蓝色的衣衫与瓷青的雨色溶成凋零里的片段,安静的坠于光阴的眸子里。

谁人油纸伞,撑得眼波还?

化去了时间的痕迹,是梦耶醒,无从说起。

“菱纱……”

沉睡里的絮儿轻轻呼唤,只是没有谁听得到。也许,这雨天本来就是一个梦境吧。

小巷的水微微泛过了青石路,映做与遥天一色的青灰。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漾碎了云朵的形状。

何人堪寄予,解此九连环?

也许,絮儿此时的心思,亦如这涟漪一样,圈圈相叠,无从解开。只因梦境,从来在简单中任性的复杂。

淡青花色里,宛在水中央。

水蓝与粉红,两个身影彼此相依,安静的熟睡着……

小巷的那旁,一羽深蓝,飞速的闪过,消失在雨帘中。

“小絮,在你心里,我真的只是玩伴么?”

水风吹散了槐花的香气,也吹冷了朦胧得梦境。

氤氲的薄雾散却,露出微萌的草色。遥天尽处,隐约浮动着海蓝色的霞光。

微带寒意的风,轻轻扬起衣襟。像风摘走檐下的灯笼一样拾去梦境。

絮儿朦胧的眼神,掠过窗前的一霎,分明看到了天边琉璃般的海蓝。

湖面,正如梦幻般隐藏在荡漾的光影里。

“小葵……”

“小葵,醒醒啦。”

叫醒小葵,她们便向那海蓝色的方向走去……

草叶间水珠被踏碎的微响,由远及近……

莹然的海蓝,荡漾在冰镜般的湖面上。无数光与影的游丝,在水面与天空间游走。

她们在水边坐下,仿佛花絮在淡蓝的背景里飘落。

雨后的微寒已渐渐散去,空里纷飞的萤火,像极了童话里的美丽。

纷纷扰扰或青青,或是萤石幽紫或微青。

游移的光影,霎时间开始变的晶莹。湖面的尽头,一羽幽蓝缓缓浮现。

“蓝色的月亮,好美。”小葵的衣衫与幽蓝的光羽交错的瞬间,竟似如水晶的澄澈。

絮儿没有说话,她已完全陶醉于这传奇的风景里。

蓝色的月,带着前所未见的温柔,缓缓浮出湖面。如泪的晶莹,如魅的凄婉,足以让世间的一切丢失色彩。

天空里,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这雪花,亦如月色的晶莹,亦透着萤火的灵性。如自天国而落,初入尘寰。淡蓝,粉红与橙红,三色的雪花在澄澈如琉璃的背景里漫天飞舞。极致的美,从不用色调表现。

“看,天上。”小葵摇着絮儿,指向天空的一侧。

一双冰蓝色的羽翼,带着淡淡的寒香,无声飞过湖面……

午夜精灵忽过翼,冰蓝湖面泛微汐。

涟漪数点笼寒烟,碧镜浅漾水青色。

风中影渺音微茫,眼底波光玲珑织。

彼自人间日来,零落些年谁可识。

是星空里听低吟,似唤阿名成永诺。

其间殊绝胜幽弦,水蓝闪烁光如灼。

是流年客回首中,指隙传奇成静默。

虚空顾影或温柔,微情映在深眸侧。

是画中景梦中来,一瞬相逢终过客。

同枕清宵各自寒,叹息声里沈香落。

是月潮水化流光,摇落飞霜与深碧。

幽微掩泣合风音,天边一抹流云湿。

月光弹指入虚空,从今相失为相忆。

当日轻叹谁可闻,但剩轻呵不可觅。

沧溟泣血向尘寰,未须悲恸自倾国。

银河倾雨动情天,他年寻里应无迹。

在想像的梦幻中,有谁会记得在深心底里,也曾开出水样的温柔?

暗敛芳华,合于掌心,轻轻呵暖,便是理想的未来。

恍然中,絮儿听到天边似有飘渺的话语:“小絮,我喜欢你。”

“菱纱……”絮儿望着天边,不由自主的言语。

“絮,你怎么了?”身边的小葵茫然的问。

絮儿没有说话,也许菱纱的话,只有自己能听到吧……

闪烁的冰蓝,在风里似落花般飞舞。

晶莹同仰看,相握许多年……

幽蓝的月安静悬于天空,无声的洒落着人间最繁华的片段。

忘了那一夜,在水畔坐了多久。只有莹柔的海蓝缓缓在两眉间散开,从此,不再有分离的理由。

一呼成定格,回首似当年。

许多年后的某个黎明,絮儿依旧倚在某棵树下,看花絮缤纷的飘落。

一切似未曾变换,一如当时的心境,早已淡却时间的痕迹。

只是记忆里,再没有那夜的传奇,亦再没有痴恋的影子。

故事曰无,不著人间一字书。

一瞬的相望,即为相恋。永恒的相恋,即为相忘。

评论

  • 听雨:形散而神不散,一段故事引出一段朦胧的感情,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
    回复2009-04-24 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