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和那些年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昨天十一点多落在了我身旁，突然感觉到了冷，好冷，从心到四肢，从思维到回忆，都被冰透了。先是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伴着一两片雪花，随后雨拒绝了和雪共舞，由雪跳了一支孤独的舞，凄美的舞。她的身姿柔美婀娜，她的步伐漫漫的踏着刚刚雨走过的马路、土地、高山、平原、丘陵、洁羽落在地上马上就消融了，可帘幕中的雪仍然纷纷扬扬，看着灰纱般的天，我的回忆被一点一点的勾起…………

去年的雪不多，每次下也不大，在北方，雪就是冬季的使者，可昨天路边的梧桐树上的叶子还没落尽，早冬的稚雪已经就很大了，这让我对今年深冬的雪更加期望了。我的手伸出窗外，接住了一位精灵，看着她在我手中融化，我的思绪又被拉到那些年的冬天，那是我的小学，每年冬天都会下好大好大的雪，那是正上着课，忘记哪位同桌的提醒，我的目光就会投到窗外那些无瑕的精灵的身上，这也造就了我听课不认真的必然性，她们的身影在我脑中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新。那些年一下课，就会有不同年级的同学在雪地中三五成群的戏雪，我总是静静观看着他们的快乐。我更喜欢在雪地中走走，走在城镇马路边、公园广场中、村间小径里、山麓攀山而上，雪被我的脚印轻踏，发出不同的声音：沙沙或咯吱咯吱。那些年因为有了雪而不再冷漠，我是个爱回忆不爱探索的人，所以常常不思进取，需要劣马加鞭。当大雪覆盖了大街小巷、高山村落、枯枝残叶时，我才爱走走，呼吸能清醒肺的雪的气味，冷冰飘然感，那些年的校园光景，家乡旧貌，因为雪而回味时常常泪下…………

在小城镇中，繁华不断地扩大，这里的雪总是不敢停留太久，人们的喧哗、争吵、勾心斗角甚至一丝的怨气都会让雪瞬间分离，汽车的尾气让雪挺不过几日，雪的美绝不敢掺杂一粒灰尘。但在偏僻的村庄中，大雪常常封山，那种凄美，能从深冬延续到初春。我爷爷家就位于一个三面环山的小村落中，一个寒假我曾经待在那儿几日，在炕上看在窗上的冰花，登上山顶整个村庄的房顶全部都是白色的雪，田地，那些贫瘠的土地也在雪得覆盖下沉沉的睡着，他们的梦，始终都是黄牛犁地，庄户人的勤劳，好美好静，一瞬间的屏息，想留下，想躺下，那幅画在我的脑海里永远的定格了，时间也侵蚀不了……

有一位南方的友人让我下雪时拍一张相片给她，她没见过雪。昨天我试了试，可雪却不愿停留在我的摄像中，她们的美只愿留在人们眼中，得到人们的赞美，多么高贵，多么圣洁。那些年的记忆，雪中的记忆还没模糊，仿佛被冰冻一般，雪得白色，画笔描绘不出；雪的情景，相机定格不住；雪得思绪，人们也看不透；唯独雪落雪化，人们还记得…………

我想我还要经过多少个冬季，多上场雪之后，我的生命才会止息，我的记忆也会在第多少个冬季雪落时，被雪掩埋、覆盖、冰冻、融化、带走了曾经的雪和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