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祭

2012-11-22 17:17 | 作者:清读月痕 | 散文吧首发

转眼,我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四年整了,至今我依然如那天接到噩信时那样,坐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

时至今日,十四年后的今日,我依然在问我自己,那时的我怎会没有一滴眼泪?我只是把那电话松开,慢慢地坐在了地上。也许,时至今日,我还依然在那时候那样地蹲坐地上。

在我赶到衡阳时,父亲眼角的那两滴浑浊的泪告诉我,他是山一样的汉子,也有水一样的柔情,也有他的不舍和他的依恋以及他的挂牵,我轻轻地拭去那令人心碎的痕迹,轻轻地,我怕吵醒了他-我的父亲!我知道父亲累了,父亲在我的记忆里还没有好好地睡过!安排好了母亲及弟弟们,我送父亲到火葬场,看到丑陋的烟囱,我 很难相信天堂的路,那一路花开的路就是眼前这黑漆漆,在那火苗腾起时,我叫了一声"爸"跪了下去.收拾骨灰时我默默地推开了工人,一颗颗拾拣着,那山一样的脊梁就这么变成了一粒粒?那昨日还露出宽厚的笑容,今日就成了回忆?那一直是我依靠的乐园的一百多斤的躯体,就剩下我手中这轻飘飘?我只是默默地捧着我的父亲,不掉一滴的泪,一路回家!

坚强在一个瞬间崩塌,我看见了我的叔叔,他的一声"老大"和他的眼泪,令我找到了发泄内心的渴望,我固执抱住我手里那只剩下不到我父亲的百分之一的包裹,久久地不肯放下。轻声告诉我父亲"爸爸,我们回家了,我们到家了"我那不算年幼的年幼的小弟倔强地长跪在父亲的灵前,一遍一遍地问;"爸爸,我该怎么办?哥,我们该怎么办?"望着母亲,看看弟弟,我也想问问"爸爸我该怎么办?"一直以来,父亲,你是我的脊梁!是我的骄傲!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的家!哪怕是看到你的背影,我就有了温暖!我就有了依靠!而今,父亲,我怎么去挺直了我的腰?你要我怎么对待,昨日的我还是你掌中的宝,而今日,你却是我手中不肯放下的包裹?父亲,我不哭!我不会哭的!我只能是擦了擦眼角,告诉弟弟和妈妈;"别怕,有我,还有爸爸!"在深的被窝里我号啕,在葬过父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次去父亲的坟前都能看到刚刚有人来过的痕迹.

十多年过去了,今日,父亲,我按照农村的习俗,烧几张黄纸,燃几柱清香,倒上几杯你喜欢喝的米酒,轻声地告诉你,我的父亲,我知道你的期盼,我们过得很好!我们几兄弟都已成家,母亲除了身体不是太好,一切都好!我们会好好地敬母亲,好好地护你的孙儿!在天堂的父亲,你好吗?看到我眼角泪痕了吧,那是我们在想你!我会一如既往地按照你的吩咐,骄傲地,努力地活出你的模样!爸,我们约好好吗!下辈子,请你依然做我的父亲,好吗?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