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旧时光

2012-11-21 09:49 | 作者:叶子凉 | 散文吧首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老师在课堂上如是念。

杨柳,依依。

河堤边的杨柳,此时是否已经洗净铅华,静静的伫立在碧绿的河水边,恬静的望着水中的倒影?

一缕轻风拂过,微漾的涟漪,泛着光波,定格在脸上,成为时光的剪影。

天空没有多余的累赘,蓝的忧郁,蓝的沉重。灯说,姐,压抑太久了,会不会抑郁呢?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迷离。我抬头望了望从窗户上折射进来的细密尘埃,纠结成一缕缕可见的、可触碰的阳光。身上忽然有了暖意。我转过头,碰了碰低着头做习题的灯说,灯,叫上虫,我们去河堤吧。

栽满杨柳的河堤,属于我们的河堤。

灯有些愕然,随即,迷离的眼神渐渐有了笑意。

坐在河堤上,看着随风摇摆的杨柳,在水里尽显自己柔软的腰身。偶尔一两只燕子轻掠过水面,打破了午后的燥热。默默地瞧着水中的自己,彼此久久无语。

姐,现在还放不开吗?灯看了眼发呆中的我,轻声的打破了沉默。本是淡然平静的心,如投入了一枚小石的湖面,激起了最深沉的波动。我笑了笑,有些苍白,有些无力,有些苦涩。是啊,放不下,一辈子能否记得我不清楚,但此刻我心里是不容忘记的,毕竟,他是个温暖的人。

你不也一样吗?我没有正面回答,因为答案她早已知晓。我知道,她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没成为朋友以前,她是孤僻的,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而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个人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她只是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敛去眸中的星光,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不一样,我现在只是有些茫然,毕竟向日葵一旦开花之后,就再也不会围着太阳转了。如今,有你和虫,我很满足,也很快乐,我在一点点的找回自己,可我害怕还未完全找回,就又要经历离别……

我知道,向日葵有个美丽的名字,望日莲,它是向往光明之花,给人带来美好的希望。传说中,它未开花之前随太阳回绕,可一旦开了花,就不再追随太阳了,它会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

我很高兴,灯,已经不再沉迷了。

我们留恋的青,到底是明媚,还是暗伤?虫一语道破了我们内心的矛盾。我和灯对望了一眼,将她入怀。我们知道,其实最难受,最纠结的是她。暗恋,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残酷的。遇上他,是虫的劫难,是无法言说、无法表达的真空,不知不觉间就已失去了耐以生存的氧气。路过他讲课的窗,听着一个个有魔力的字符自他嘴角飘出,却只能静静的伫立。在他眼里,她终究是个无名氏,在自己的独角戏中演绎着自己的悲欢离合。

一次次看着他风度翩翩的,从我们眼前走过,看着虫兴奋、希冀的眼神逐渐变得失落、黯淡。我们只觉得惭愧,我们的安慰像是一张白纸,开口的同时已忘却了要表达的内容。责骂,是舍不得的,我们都曾过,明白剥夺她爱人的权利是自私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她泪水溢出眼眶的那刻,紧紧地拥着她,让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在纯白的外套上开出一朵朵令人揪心的悲伤之花。

上,车子的喇叭声让我回过神,看着怀里满是泪痕的虫,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虫,我们执拗的青春或许是飞蛾扑火的悲,但所得的温暖却是值得珍藏的甜。过去的,我们无需说再见,看到路边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了吗?我们应该说的是,早安,旧时光。

早安,旧时光。像是明白了什么,在起风的那刻,我们不约而同的拉起了对方的手,朝河对面大声喊着。

放下所有的不愉快,我们微笑着念着席慕容的那首《素描时光》:

等待岁月顺流而来

君临一切

在开满了野花的河岸上

总会有人继续着我们的足迹

走我们没走完的路

写我们没写完的故事

甚至互相呼唤着的

依旧是我们彼此曾经呼唤过的名字

深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飘来一朵朵白云,河堤的杨柳也静静的聆听着,聆听着三个女孩的释然。

评论

  • 瓷意:从窗户上折射进来的细密尘埃,纠结成一缕缕可见的、可触碰的阳光。 她只是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敛去眸中的星光,叹了一口气。 遇上他,是虫的劫难,是无法言说、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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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瓷意:挺好
    回复2012-11-27 08: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