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的光

2012-11-20 18:37 | 作者:ミ┾等伱嗳ωǒ↘ | 散文吧首发

门缝里的光

2012年11月11日

无语,风依旧。稀稀拉拉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不知谁家的狗,被冻的蜷缩在门角,喉咙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呜呜的吼叫着。

农村的夜,总是来得很早,况且是在天。走在门口的水泥路上,瞅着路边落光了叶子的柿子树,光秃秃的枝桠被风吹的来回摇摆,像极了黑夜中准备择人而嗜的怪兽,张牙舞爪的。在这漆黑的路上,耳边只留有风吹过的声音,呼呼呼~~~没命的使劲的往人的领子里面钻。我缩了缩头,把头埋在毛茸茸的帽子边沿,努力地使自己的领地不再被寒冷的夜风侵占。

我回家了20来天了,气温是越来越低,感受着两地气温的巨大差距,闪现在我脑子里面的只有两个字:冷啊!在外面那么久的日子,冬季就像天一样平淡,昏昏呼呼的就过去了。在广东别人穿袖的时候,我们不知不觉已经是棉衣裹身。现在看来仿佛当初出门在外的日子和现在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家!已经很久没有回了。感受着熟悉的风、熟悉的人,熟悉的话,熟悉的环境,泪,不知不觉溢满眼眶。我不是一个很恋家的人,外面漂泊久了总是想家的。确实,回家了,感觉真的很好!老妈的唠叨,老的责备,依旧让人感觉那么亲切,尤其是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

感受着夜风呼呼的叫唤着狂傲地在村子里来回盘旋,像极了巡视领地的巨龙,那一声声怒号,让人听了不自觉的心颤。我紧了紧领子,回望走过的路,别人家的灯已经息了,门紧闭着,只有他们家门口那些花草树木们张牙舞爪的跟我打着招呼。

或许,我并不是一个适合在外漂泊的人。听力的下降,让我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激情,使我茫然,无助,迷惘。看着身边一个个欢声笑语的脸庞,我支了支病入膏肓的耳朵,努力地想听清他们的话语,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法与人正常的交流,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长此以往,没有几个人愿意跟我说话,只因为他们说过:跟你说话把人能累死!对此,我只能报以微笑。尽管我笑的很勉强,很无奈,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现状。

我没少求医问药,2012年7月下旬-10月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难忘的日子。那段时间,有个女孩跟我一起,风雨无阻地穿过重重大山的阻隔,去苗家农村找过一位退休20余年的老军医,满怀希望地在那里针灸了2个月。看着冰冷的银针在身体的穴道中穿梭,刺痛了终年因为麻木而紧绷的神经。看着因为拔罐而溢出血的大片皮肤,看着因为错位而跑针的青肿,看着那种澎湃在注射器里面的红色的液体,慢慢的进入到我的身体,不知道到底起了个什么作用!我原本坚定的信念在这两个月里被击溃了,变得千舱百孔。两个月的针灸,得出了一个结论:没用!我沉默了,支撑了2个月的信念在一刹那瓦解。尽管如此,我还是感激领我在这里看耳朵的那个女孩。回家了这么久。打过3次电话,至今,她没有一点消息。就像从人间彻底蒸发了一样。莫名地,触动了我心里的某个弦,我知道,我们离得太远,远的就像天上的星星,看的见,却抓不到。终于,带着复杂的心情,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过去的记忆从依旧打开着的大门,争前恐后地往出钻,侵占着惹人恼火的脑袋。我醒了醒因为难受而剧烈跳动的心,望了望家里门缝透出的光,我笑了。尽管我在外边没人理解,尽管我在外头被人嘲笑,尽管我在外面受人冷落,只要我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只要我看到家里门缝透出的那丝丝的光亮,我的委屈,不甘,失落,难过,都将化为乌有。因为只有这个地方给我温暖,给我期望,给我鼓励,给我支持。因为这个地方,是我的家,是我灵魂的归宿,生命的起点。

门口的风依旧呼呼的吹着,我走到门前,用力拍了拍门环。顺着门缝往里望,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棉衣的中年妇女缩着脖子站在灯下,我大声喊着:“妈!我回来了!开门!”

回头望了望,从门缝透出的光,把我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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