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位 置 文/郗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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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置

文/郗真文

一辆汉龙牌中巴车停靠在去往巴河方向的站牌下。

雨，说来就来，淅淅沥沥就下个不停。车中只剩下靠后两排能容纳4人的位置。

挤进来一妇一姑娘，俩人撑着很艳丽的自动伞。妇人手中拎着两大塑料袋东西礼品，约四十开外，生着富态相；姑娘20岁左右，一方瓜子脸，着白色碎花布连衣裙，她喊了声“妈，就坐这儿！”声音很甜脆，乘客们才知道是母女俩。母亲临窗，女儿靠过道，并将两袋礼品放于前排临窗的位置上。

此时，一位身披白色塑料薄膜的老人急匆匆跨进车门，麻利地将薄膜拧成团，径直向母女俩置放袋子的位置前，轻轻将物挪了一下，屁股正欲落座，一个很响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个乡巴佬，凭啥动我的东西！”

老头扭过一看，妇人怒目圆睁的盯着他。

“你看你那个熊样子，还敢动姑奶奶的东西！” 姑娘声骂鹊起。老头看了看母女俩，又盯了位置上的岱，满脸堆笑赔个不是。

“你知道我这东西有多贵重吗？这是送给我亲家公的生日礼物！”妇人说。

“你看你那双黑爪爪，多黑多臭，把送给我老人公的礼品都弄脏了，你给我赔！” 姑娘说。

老头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坐不是，站不是，将东西挪归原处更不是。

此时，一个男中音在雨幕中递进话来：“是哪个东西在车上，还敢欺负我的丈母娘和我的未婚妻？等老子上来收拾他！”母女一听，犹如火上浇油，妇人左手便封住了老头的衣服，姑娘用手指点着老人的额头骂不绝口。

男中音迅速奔上车来，用力抓住老头的衣领准备狠狠下手，待看淸老头真相时，顿时懵了，松开手，细声软气地喊了声：“爸，咋是你？！”

母女俩听罢，便松手、住口、傻眼。乘客们讥笑声四起。

老头很气愤地朝男中音掴了一耳光，走时扔下话：“小子，你和她俩好好守住这个位置！”声音很重，如夯石。

老头行于雨中，狠下心来生平第一次拦了辆出租车朝巴河方向而去。

男中音立于雨中，想起父母省吃俭用供自己读大学的一幕幕，可今天……男中音想来想去无地自容，泪水伴着雨水任它肆意橫流，他不知今后该怎样去摆正自己的位置。（作者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联系地址：陕西省镇巴县人民医院宣传科QQ：675357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