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熟了

2012-11-08 01:35 | 作者:张力 | 散文吧首发

红枣熟了

张 力

团场秋末初的季节,是职工们收获红枣的季节。

团场枣树多,房前屋后,路边上,大田里,到处都是枣树,一到十月份,远远望去,绿叶丛中挂满了一串串大红枣,像灯笼,像珍珠,亮亮的,红红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枣儿压弯了枣树的腰枝,不愿再挺拔了,这时候职工们抡着长杆,或裹着毛巾或戴着草帽,垫起脚尖或采摘或敲打,撞击着枣树的枝丫。大家把满地的枣子拣到小提篮里,再倒进大箩筐,男女老少边吃边拣,欢声笑语在枣园的上空回荡着,丰收的欢乐激荡在每个人的心头。很快,一辆辆拉枣子的车潮水般涌到连队的田间地头。今年,广东客商以每公斤12元的价格全部清园,树型大、产量高的职工拿到了14万元之多。红枣熟了,职工的心儿热了,在这收获的季节里,家家都有一缕淡淡的枣香飘过来。

红星二场七连职工孙洪祥15年前跟着哥哥孙洪勇从四川老家来到团场,这两年她积极响应团场的政策,在自家50亩的棉田里载种了20亩红枣。望着自家地上晶光透亮的满园红枣,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大树小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红枣,压得一颗颗枣树喘不过气来,他的心情也犹如这沉甸甸的红枣,一点一点的下坠。一米八的个头,这几天老是挺拔不起来,因为按今年的市场价计算,他少挣了4万元。

原来今年九月份,有位广东客商来到了团场七连,看了孙洪祥的红枣,以9万元的价格买断了他的红枣园,孙洪祥当机立断,认定这是天上掉馅饼,在连长李长武的陪同下就和老板签订了销售合同。由于峻枣去年是第一年嫁接,树型小,营养跟不上,糖分上得不好,直到12月份才以每公斤5元的价格销售出去,20亩地的红枣才买了3万元。今年,他万万没想到红枣价格却一路飙升。

“三两人家十万树,田头房瘠晒红云”,孙洪祥的媳妇枣花,晒完自家院子里的红枣,一阵风似的跑来拾棉花。她圆圆的脸盘,姣好的面容,一如初五月的枣花,素素的,淡淡的,浑身散发着一个成熟女人的果敢坚毅。她看到丈夫蔫头耷脑的样子,远远地喊道:“哈(傻)娃儿,你看啥子哟,不就是少了4万元,明年我们再挣回来,还有30亩的棉花和院子里的红枣,我们也能拿个10几万,再说,做人要讲诚信,你不能把连长的脸装在裤裆里,他可是合同的见证人”。

清风吹拂着枣树从天边徐徐而来,带着微微的清香,吹散了孙洪祥的头发,天空是少见的澄澈和透碧,园子里玛瑙似的红枣与碧绿的枝叶相映生辉,一嘟噜一嘟噜的红枣,更显得晶莹剔透。

孙洪祥听着媳妇的话,看着满园高高挂在枝头的红枣,红得那么鲜艳,那么亮丽,仿佛是绽放在生命里最显眼的血液的颜色,也编织着团场职工们五彩缤纷的幻。突然间他心胸一下子开阔了,眼前也豁然开朗了:是啊,一个人,可以贫穷,但不能没有诚信,坚守诚信,就是坚守做人的根本。他想,虽然决策失误少拿了4万元,今年还是丰收了,比去年又多收了6万元,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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